符笙带着妹妹回到家,踏入熟悉而又宁静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进门后的瞬间,看着凌乱的储物柜,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屋内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疑惑地环顾西周,目光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
渐渐地,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屋子里似乎少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那种缺失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块巨大的拼图突然从画面中消失不见。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和回忆对比,符笙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那个一首摆放在显眼位置、象征着他无数荣耀与努力的奖杯竟然不翼而飞了!
原本应该闪耀着光芒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桌面。
“我屋里的那个奖杯呢?”
他看向父母。
符笙顿感心慌。
那个奖杯是他参加国际青少年素描大赛的亚军奖杯。
“那个铁杯子?”
符笙父亲醉醺醺地说,“我遇见了个朋友,他爱收藏些东西,还愿意高价买你那个东西。”
一说到“高价买”,父亲的脸上露出些笑。
符笙呆住了,转而怒火中烧。
“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把我的奖杯卖了?”
符笙极力抑制内心的怒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父亲。
“哼!
一个破杯子,能换这么多钱,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父亲借着酒劲,瞪着眼珠子呵斥道。
“钱呢?”
符笙声音颤抖。
“花完了。”
这话从父亲嘴里讲出来很自然。
“怎么,你还想要这钱吗?”
上午刚卖了奖杯,下午就请那群狐朋狗友吃饭喝酒去了。
“你都不问我一声!”
符笙终于压不住怒火,“我那个奖杯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你还敢跟我犟嘴!”
父亲借着酒劲,一把冲过去,揪着符笙的领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手印。
“天天画那个破画有屁用,我辛苦赚钱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
结果呢,背着我参加什么破比赛不好好学习不说,还学会跟你爹横了!”
符笙气得发抖。
他挣脱开,回到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小兔崽子,还敢摔门,等你出来的,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还在门外喊。
符笙“扑通”一声躺到床上,轻轻揉着脸被打红的地方。
“哥哥?”
躲在角落的妹妹出现了。
妹妹爬上床,挨着符笙坐下。
“哥,别气了,你也知道就是那样的人。”
符洛秋轻声安慰道。
符笙苦笑,“那可是国际大赛的奖杯,他什么都不懂,就会天天喝酒。”
“哥,我知道那对你意义非凡,但是现在奖杯没了,你再生气它也回不来呀。
你不是一首想成为画家么?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挫折而己啦。
以后你肯定能拿到更多更厉害的奖。”
符洛秋拉着符笙的手晃悠着。
符笙叹了口气,“我生气的是他一点都不尊重我的成果,只看重钱。”
“哥,咱爸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但因为他气成这样多不值啊。”
符洛秋耐心地劝他,“毕竟事情己经发生了,还不如珍视当下,继续在奔走在自己的热爱中呢。”
妹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符笙。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竟如此能说会道。
符笙感到不可思议。
他轻轻地抱住符洛秋。
“谢谢你……”“那哥哥不要生气了好吗。”
符洛秋眨巴眨巴眼睛。
“嗯……”在这样的生活压力下,如果没有妹妹,自己或许早就抑郁了吧,或者己经自寻短见了,符笙心想。
夜晚悄然降临,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符笙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尽管白天的时候,他那可爱又贴心的妹妹给予了他极大的安慰和鼓励,宛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心中的阴霾。
然而,当夜幕笼罩下来,独自一人沉浸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那些曾经遭受过的沉重挫折却又如影随形地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依旧难以平静,甚至充满了愤愤不平的情绪。
他想起自己付出的无数努力与汗水,那些日日夜夜的拼搏奋斗,本以为能够将这份荣誉永存,却不曾想最终还是被现实无情地击倒在地。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仿佛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而此刻,即便有着妹妹温暖的话语萦绕耳畔,但那份深深的挫败感仍旧挥之不去,令他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他闭上眼睛,不想让大脑再思考些什么。
……耳畔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清风在抚弄着树叶,沙沙作响,让人感到惬意。
符笙感到些许放松,但他不愿睁开眼,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
就这样,他享受了片刻风声。
慢慢地,淡淡的薰衣草香充斥着他的鼻腔。
符笙不淡定了。
这个味道,这个感觉……这正是那个梦!
符笙猛地睁开眼。
没错,还是那么熟悉,他又来到这个梦境中了。
符笙西周观望着,还是那个身影,只不过,比上次离得更近。
他想都没想,起身就跑过去。
离得越来越近了……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眼里愈发清晰。
马上,马上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了。
“喂——那边的人——你听得见吗——”符笙边跑边喊着。
那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没听见。
符笙不断加速,可感觉越跑越远。
离得近好像只是一个幻觉。
慢慢地,符笙没什么力气了,开始从快跑变成慢跑,再从慢跑变成大步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符笙终于感觉出距离那边的人更近了。
“喂——”他实在筋疲力尽了,拼尽全力才喊出一个字。
仍然没反应。
后来符笙连走都放慢了速度。
奇怪,明明是梦,却如此真实,这种筋疲力尽的感觉,根本不像梦中的感受。
感觉愈发明显,双眼愈发模糊,头痛愈发剧烈……但符笙己经能看到那个身影了。
可是,他似乎喊不出来了。
他张大嘴,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喉咙上,没声音。
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符笙边往前爬边试图喊。
“喂——”她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