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被吵醒后,骂骂咧咧的披了件衣服起身去开门,却见到章佩佩早她一步的把来人放了进来。
来人是村子里面有名的长舌妇,人称‘大喇叭’。
“杜寡妇,出大事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杜秀一听这话怒了,“你咒谁呢?你才出大事呢,你全家都出大事。”
“噫——,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好心好意的来通知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满嘴喷粪。没刷牙吧,怪不得那么臭。”
说完,大喇叭还嫌弃似的扇了扇嘴边的风,一脸的鄙夷。
杜秀气极,“大喇叭,你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我的晦气,想干啥?”
“我能干啥?我是来报信儿的。”
杜秀不耐烦的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没时间听你在这儿唧唧歪歪。”
大喇叭绿豆小眼一瞪,手里的帕子猛地一甩,“你……,老娘我还不说了呢。他们爱死不死,自己妹子都不管他哥死活,我真是闲的蛋疼,跑这一趟。”
“你说什么?”章佩佩猛地拉住大喇叭的胳膊,“是不是我二舅出事了,是不是?”
看见章佩佩着急的神色,大喇叭这才感觉自己掰回了一成,那通红的血盆大口忙道:“我可怜的佩佩呦,快到村口看看你那可怜的二舅舅吧,再晚恐怕……。”
话还没说完,章佩佩突然着急忙慌的往后院跑。
“哎,哎?”
跑错方向了,不应该往外跑吗?
片刻,章佩佩又跑了回来,大叫道:“妈,那***不见了。”
杜秀脸色大变,只感觉头重脚轻。
她这才反应过来,怕是真出事了!
落青瑶从山下刚下来,就看到村口处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那人数,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齐了。
人群里传出章佩佩一声声“二舅,二舅”的声音,杜秀的哭喊声差点没把周围的人耳朵震聋。
“快送医院吧。”人群里有人提议道。
“送啥医院啊?”杜秀朝那人吼道,“咱庄稼人还不知道怎么治蚂蟥的伤吗?”
那人噎了一下,暗骂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杜寡妇除了是个寡妇外,为人吝啬的跟那铁公鸡有的一拼。
地上躺着的三个大男人,原本身上遍布了蚂蟥,那场景着实恶心恐怖,外人都不敢近身。
只有村长把村委会那么点家底都掏出来了,才叫得几人去清除那些吓人的蚂蟥。
有小孩子在不远处的地里,捡到了三人被脱下的衣服,村长连忙招呼人给这三人穿上。
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的成何体统?
“这是哪个杀千刀造的孽啊,这么歹毒的法子也想的出来?那是三条人命啊,得亏我二哥吉人天相,不然老娘跟你拼命,我***祖宗十八代,我那受苦受难的哥哥呦……。”
杜秀骂的那叫一个难听,章佩佩只顾着哭,也不说话。
村里的土郎中再次给杜虎三人瞧了瞧,然后对村长说道。
“暂时昏过去了,没有性命之忧,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你说没事就没事了?”杜秀无理取闹的朝郎中大吼。
土郎中被骂的脸上通红,气急败坏的反驳道:“不信我的你送医院去呗,信我的就抬回家包扎清理就行,我招谁惹谁了?”
村长安慰好土郎中,正色的问着杜秀:“你倒是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杜虎怎么会掉到咱们村的池塘里,还光着身子?”
“村长,我看是杜寡妇的二哥喝大了酒,错把池塘当小河,下去游泳去了?”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叫道,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好些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放你的狗臭屁,我晚上就没给我哥喝酒。”
杜秀话音刚落,章佩佩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她妈。
村长一脸严肃的问道:“昨天晚上杜虎在你家吃的饭?”
杜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说漏了,忙道:“是,是啊,是我请我二哥和他的朋友吃的饭。”
“妈,”章佩佩赶忙接话道,“二舅吃完饭,不是被落家丫头喊走了吗?”
人群中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落家丫头?”
“对啊,到现在也没见到那丫头,该不是那丫头干的吧?”
“怎么可能?”
……
此时落青瑶背着一捆猪草,身形瘦弱的站在人群里,柔柔的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