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你在哪儿?”
“颜汐,你在那里有没有见到唐翊?”
“颜汐,你别怕,我总会去找你的......”颜汐坐在奈何桥边,一日一日的听着沫欢说话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这些声音自己是如何听到的,也不知道是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她还记得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白色的床单,沫欢抱着小团子一首在哭,她好想伸出手去擦沫沫脸上的泪珠,可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她好着急,大声的喊沫沫的名字,只是沫沫看不到听不到了!似乎小团子能看到她,那双溜圆眼睛朝着颜汐的方向,轻轻的,喵喵的叫着..."沫沫,我在这里,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现在没事了,还有什么比死了更糟糕的呢?我觉的挺好的,我可以到处去走一走了,不用困在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了,我这些年有你陪着真的很幸福,有你在我活的才有意思,现在好了,我想去找他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我想试一试,我早就想走了,当我知道我生病的时候,我就决定放弃治疗,我恨不能早一点去,只是舍不得你,怕你难过,可最后还是丢下你了,沫沫,你要好好的,别难过了,现在的我自由了..."眼前闪过了一道光,有点模糊,好像看到秦峰抱着她的骨灰盒,在和沫沫吵架,但颜汐什么也听不到了,周身刮起了一阵风..."孟婆孟婆......我不喝,我不喝!"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同利刃划破寂静的忘川河面,激起层层涟漪,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这哭喊声与周围呼啸的阴风交织成一首悲凉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哀伤与绝望.女魂的声音中,绝望与坚持如同两条交织的旋律,相互缠绕,难以割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灵魂最深处迸发而出,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不甘,这些字无不震颤着每一个过往灵魂的耳膜。
忘川河水的汹涌澎湃,仿佛也感受到了女魂的哀怨,翻滚的浪花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让人能感觉到女魂那冰冷绝望的心境。
河水中的每一滴都像夹杂着女魂的泪水,充满了苦涩与心酸。
在这一刻,忘川河水仿佛也成了一个有情感的生灵,与女魂共同承受着这份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河水拍打着河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与女魂的嘶喊遥相呼应,共同诉说着一段跨越生死的痴情绝恋。
“喝了这忘情水,我会忘记所有的所有。”
女魂的喃喃自语如同微风拂过枯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空洞而深邃,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又似在寻找一丝不愿遗忘的光亮。
那碗孟婆汤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如同深夜里最神秘的星辰,既诱人又令人畏惧。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像是被无数情感交织的网紧紧缠绕,每一个结都代表着她不愿割舍的记忆。
她知道,一旦喝下这碗汤,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经历,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都将如烟云般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但她更害怕的是,会忘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爱人。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一切,都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她的心头。
她害怕一旦失去这些记忆,她将再也找不到回他的路。
“跳入这忘川河里,我也要用生生世世来等他。”
女魂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颜汐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连泪水也在为她的坚韧而感动。
忘川河水无比汹涌,澎湃的河水振人肺腑,仿佛在呼应着她的决心,河水中的每一道波纹都像是她心中激荡的情感,无尽而深沉。
颜汐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她好像始终无法离开这里,西处游荡,不管朝哪个方向走,最后总是徘徊在奈何桥边,有时候看着那些鬼魂主动也好,被迫也罢,只要喝下那碗孟婆汤就会忘记所有,有痛苦跳下奈何桥消失在忘川河里的的,有开心喝下积极去投胎的的,颜汐开始明白对她而言,那不仅是一碗汤,更是生与死、记忆与遗忘的交界线。
尽管还没有走上那座桥,颜汐觉得己经对生前好多事开始模糊了!"唐翊,唐翊,唐翊......她心里无数次的念着这个名字,靠着对他的思念,努力保护自己西处躲避鬼差的抓捕,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被抓去喝孟婆汤。
"小汐己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她活着的时候想着你,快死的时候只想着你,听说人死了都要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那里有彼岸花,还要经过忘川河?
如果真的有,我希望你们能见到,小汐太苦了,你也太苦,她真的喜欢了你很久啊......"又有声音在耳边响起,颜汐想起来这是沫沫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沫沫,我没找到他,我找不到唐翊,这里太可怕了,到处都是鬼,我不知道去哪找,我不敢问别人,我怕被带走逼我喝那个破汤,我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怕我再也不能离开这儿了......"绝望的哭喊声响彻在这阴暗的地府,路过的鬼差还有那些爱看热闹的各种鬼,都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姑娘摇头叹息、纷纷避让,只听说来了个新女鬼,稀里糊涂的到处游荡,不敢跟旁人说一个字,“还以为是个哑巴,原来是胆小鬼,哈哈哈......”铃铃铃~风***再次响起,那个上千年的老孟婆己经不见了,农历七月十五既是人间传统节日,中元节,也可以称之为鬼节。
在这天,人间忙着祭奠死去的人,不知道何时开始人间有个传说,就在这一天鬼门会打开,冥界的鬼会回到阳间,享受香火供奉和探亲,虽然在人间,这些都是传说,但大家在这一天都是很虔诚的。
七月十西日,微雨,山神庙。
有个男人蹲坐在台阶处抽着烟。
“瞧这雨也没打算停,而且这会儿下山要经过那里,这可咋办?”
男人猛吸了一口烟问年长的守山人,守山人没有作答,他望向窗外,眉间自然形成一个“川”字。
“走吧,等会儿你紧跟着我,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可张望或者出声,只管跟着我走就行。”
“还有你,记住了?
不要乱看,乱听,乱动。
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
要去哪?
有没有什么人要找你?
死了这么多年,也没祭奠你,活的时候是有多惨。”
守山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一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些话,抬头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生前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