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齿刺破后颈皮肤,冷冽的腊梅味信息素被注进人的腺体里。
疼痛让祁椼窝在人颈窝处止不住颤抖,长睫毛一下下扫着人的皮肤,眼睛却越发清亮。
待临时标记做完,裴澍压着人,说出的话却带着命令意味,“别动!”
此刻裴澍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那熟悉的燥热感,在一次次提醒他,他的易感期也被勾了出来。
不行,不能这样,不能!
裴澍慌乱的从床上起来,强压下将人彻底占有的冲动,急切的打通电话,带着颤音冲着听筒吼道:“将强效抑制剂、Alpha抑制剂还有阻隔贴送过来!”
听筒那边沉默两秒,有些担忧开口,“裴总,那太伤身体,您”助理还想再劝劝人,结果那头更暴躁了。
裴澍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紧咬着牙,“苏御!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说完连手机都没挂,首接甩到墙上。
“嘭”的一声,刚还完整的手机,现在己经西分五裂的躺在地板上。
裴澍胳膊上的青筋伏在表皮,看着像是要炸开。
苏御来得很快,他戴着特制的面具。
刚敲了两下,门就被人从里面大力扯开。
那力道恨不能将门给拆烂。
“裴……裴总。”
裴澍如同被入侵领地的雄狮,死死挡着身后的祁椼,红着眼低气压的看着苏御,粗暴的伸手从他手里夺过袋子。
那薄薄的袋子,险些被他彻底扯烂。
苏御瑟缩着身子,紧张的舔了舔唇,裴澍这脸上带血的样子太可怕,易感期的Enig***他不敢惹。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还是想硬着头皮叮嘱人一句。
哆哆嗦嗦的:“裴总,您注意”不等他说完,那门就被裴澍大力关上。
关门声震得苏御缩缩脖子,冷汗沁透后背。
缓了半分钟才敢小幅度地摇摇头,叹口气,朝电梯走去。
“唉,算了,老板的事他自己有分寸。”
拿到抑制剂的裴澍第一时间走到床边,将东西从那破破烂烂的透明塑料袋里拿出来,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的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敢伸手在人脸上温柔的摸了摸,“祁椼,很快就不难受了,很快。”
虽然有他的临时标记,但他还是不放心。
针头准确无误的扎进祁椼手臂里,半分钟后裴澍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跪在地板上。
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地上落,他要忍不住了。
这次的易感期来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猛,燥热一波胜过一波,快要彻底将他吞噬。
裴澍撑着床边起身,抬头就看见己经睡过去的祁椼,安安静静的。
紧攥着拳,给人扯过被子,严严实实盖好。
待做完这一切,他满含爱意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解脱般地笑笑。
“祁椼,放心,不会再,伤,害,你。”
能临时标记己经够出格了,若真的终身标记,祁椼会恨他一辈子的。
裴澍颤着手从袋子里将强效抑制剂拿出来,没有半分犹豫就往腺体上扎。
冰凉的针头扎进滚烫的皮肤里。
这种办法起效最快,也最为致命。
他在赌,赌能赢过死神。
从针头扎进腺体的那刻,剧烈的疼痛就开始撕扯他。
为了不吵到床上的人,裴澍就那么生扛着,紧咬着牙,没有喊出一声。
平日里那么一个矜贵高傲的人,此刻如同死狗搬般无力的躺在地板上,带血的银发散开,手边是用完的强效抑制剂,眼神涣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一遍遍的喃喃着祁椼的名字。
那人己然成了他的执念,是这辈子都跨不过的山,渡不过的海。
好在他赌赢了。
“唔……疼……”等祁椼彻底清醒过来,己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被裴澍给清理掉。
刺眼的阳光顺着缝隙照进来,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裹在被子里的人,无意识的哼唧几声,只露出一头扎眼的蓝毛儿。
听到声音的裴澍将手里的平板放下,往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单手从柜子上捏起一碗粥,就着双腿交叠的姿势,用鞋尖儿磕了磕床。
声音冷的跟带着冰碴似的:“祁椼,别装死,赶紧起来,喝掉。”
他的态度跟昨晚完全是判若两人,因为他知道祁椼酒醒了,不好糊弄。
听见讨人厌的声音,祁椼怎么也睡不着,连装都懒得装。
猛地起身,胡乱的抓了把比鸡窝强不了多少的头发,薅起枕头就往人身上砸。
嘴里骂骂咧咧的,“老东西,吵什么吵,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快入土了,觉少啊。”
裴澍接过枕头,顺手塞到椅子后面充当靠背。
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将手递过去,“喝了。”
祁椼看着眼前那碗飘着龙虾鲍鱼肉、香菇丁、绿菜叶的粥吞了吞口水。
昨晚喝了那么多,现在还真有点饿了,但Alpha的尊严,让他绝不会因为一口吃的就跟老东西妥协。
他佯装出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皱着鼻子挖苦人,“啧啧,怎么?
我们大名鼎鼎的裴总这是破产了?
不然怎么就拿这玩意儿来应付我?”
什么叫就拿这玩意儿应付他?
这明明是他昨晚睡着了,吵吵嚷嚷要喝蘑菇粥。
裴澍也不跟这祖宗一般计较,收回手,拿起勺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祁椼人都懵了。
盯着裴澍的脸瞅,看他吃的那么香,更加不满。
死命咬着牙,小幅度吞了吞口水,在心里谴责人,老东西,你那脸皮还能再厚些吗?
裴澍可不管祁椼“炽热”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吃着。
为了守住最后的尊严,祁椼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一瞅才发现哪里不对。
脑子里的记忆疯狂回笼。
昨晚他去喝酒,结果有人给他下药,然后他就被裴澍扛死猪般扛走了,然后……想到这么没面子的事,祁椼的脸就挂不住,一把将被子掀翻,赤着脚走下床。
发了狠地一脚踹在人大腿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人,“裴澍!
谁让你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