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盛宴的包房里，盛尧一脸的邪魅和不羁。他对身边的女人极尽讨好，
眸子里都是挑逗和浪荡：“开心吗？”女人巧笑嫣然：“不如你爸能让我开心。”……后来，
盛尧在那座冰冷的墓碑前，静静地站了一天一夜。一言不发。晨光熹微时分，
他靠着墓碑坐下来，拿出了酒。“何宝，喝一杯吧。”盛尧抱着何宝离开的时候，
一只沾了晨露的黄色蝴蝶翩跹落在他的肩头。他看了蝴蝶一眼，然后回头。
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里，青涩稚嫩的一张脸，似乎微扬了唇角。
01 小妈我在盛宴夜总会的顶楼VIP大包找到盛尧的时候，他正敞着两条腿，
端着酒杯靠在环形大沙发上，被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围着。一个紧贴着他，
柔弱无骨的手攀在他的胸前，艳红的唇在他的耳侧颈边摩挲。另一个，跪在地上，
手放在他的膝盖附近，姿态十分顺从。浓妆的女人似乖顺的猫儿一般。
被奉承的盛尧却仿佛没什么感觉，没有一点被打动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任凭她们讨好他。我暗暗地想，他对这种场面难道已经麻木了？旁边暗影里，
是两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女人的轻笑声伴随着男人的低语。会所特有的香氛，混合着烟草，
以及男男女女身上散发的荷尔蒙，满室都是颓废荼蘼的味道。几个正打牌的人看见进门的我，
丢下手里的牌，匆忙起身打招呼。“宝小姐。”我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到盛尧面前。
“跟我回家。”盛尧轻轻晃动酒杯，半撩起眼皮，一双邪魅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睨着我。
他没有说话。环着他的两只猫儿也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其中一只嗲着嗓子说：“盛哥，
这位是谁啊？不会是嫂子吧？”我耷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面前。“盛尧，跟我回家。
”盛尧眼眸微挑，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他薄唇微勾：“聋了？
别人问你是谁怎么不说？这么缺养少教的。”我不说话。盛尧突然低笑起来：“怎么？
不敢说你是谁？”我抬眸看向他，手指已然蜷起。盛尧突然止住笑，
齿缝间漾出轻飘飘的两个字。“小妈。”两只猫儿闻言神色一变，四周突然静谧。
我知道旁边的那几个人都在看我。“别闹了，跟我回去，你爸爸找你。
”盛尧俊美的一张脸上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懒散。“哟，我爸还真会使唤人。”下一秒，
盛尧手里的杯子突然摔向我的脸。伴随着凌厉的动作，
他的语气依然云淡风轻：“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女人惊呼一声。我一动不动。
杯子擦着我的额头摔在了旁边的墙上，应声而裂。额角一阵抽痛，似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有些腥，还有些葡萄酒的涩。“盛哥……”旁边一个男的出声，似乎想要给我递纸巾，
却又畏缩着不敢上前。“出气了吗？出气了就跟我走，你爸爸让你一个小时内到家。
”盛尧脸上不辨喜怒，看了我几秒。“滚。”我直视着他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
目光丝毫没有退缩。包间里的人匆匆忙忙地出门离开。那两只猫儿走的时候，
***裸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溜了一遭。不到五秒，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我和盛尧。
暗红色的酒液混合着腥咸的血滴在我的白衬衣上。胸前被酒浸染，
露出若隐若现的半个黑色内衣轮廓。我还没有想好下一句该说什么劝盛尧跟我回去见他父亲，
皮带搭扣被解开的“咔哒”声已经响起。接着，我的脖子被带着一丝体温的皮圈勾住。
转瞬之间，我就被盛尧拽得跌坐在他的大腿上。“盛尧！”我终于面露愠怒，
手抵在他的胸前。“盛阅霆让你来找我，就不怕你羊入虎口有来无回吗？
”第2章02 你惹到我了“盛尧！你不能这样！”盛尧一只手捏住我的后腰，
另一只手控着皮带，慢慢地紧到最小的圈。我被勒得呼吸骤然一紧。
余光对上盛尧戏谑中带着凶狠的眼眸，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勒死我。因为，
我明白他对我的恨有多昭然若揭。想让我死的心也是日月可鉴。毕竟，我和他之间，
隔着他妈妈和他弟弟两条命。因为窒息，我的眼角流淌出两行生理性的眼泪。
隔着朦胧的雾气，我看到盛尧微扬的唇角。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在我被勒得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盛尧松开了皮带。我双手本能地抓住皮带的两端，
剧烈地咳嗽，脸颊迅速爆红。我的身体颤抖不止。盛尧松开手往后靠坐，我依然在他的腿上。
五秒钟后，我刚要起身，却冷不丁被盛尧拉住了手腕。“我让你起来了吗？
”我重新跌坐进他的怀里，盛尧顺势双手扣住了我的腰。几乎是一刹那，
我感受到我大腿外侧紧贴着的地方，传来他身体骤然的紧绷和某种危险的压迫感。
虽然隔着衣料，那份紧绷的力度和热度依然惊人。我的脸瞬间更加爆红。刚刚是窒息后的红，
此时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和盛尧身上散发的强烈侵略感而羞愤。哦，
原来他不是没感觉。我竟然有空想这个！我回头撞上盛尧的眼睛，咬牙道：“松开！
”盛尧一脸的不羁和淡定，眼底却藏着些许恶毒的戏谑：“你惹到我了。
”他说完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脸。如果不知道我和盛尧之间那深不可测的仇恨，
此时我俩的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恋人在危险地调情。
我脑海里这种可笑的想法只出现了半瞬，便消失不见。“我现在很不爽。”盛尧薄唇微动，
直白地说。还不待我反抗，他就箍着我往他的怀里贴近，一只手迅速撕开了我的衬衫，
扣子崩开，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同时他炙热的唇贴上我的脸。心底某处似乎被猫抓挠一般。
“味道不错。”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脸上混合着血液和红酒的皮肤。顿时，
像千万只蚂蚁爬满了我全身。我又一次战栗不止。“啪！
”盛尧的左脸被我的一巴掌扇得偏了过去。空气似乎一瞬间的静谧。大概是两秒，
也或许是五秒。盛尧眼底泛红，抓起我的头发，掐着我的腰一把将我扔到宽大的沙发上。
“打我？啊？敢打我！”我知道我惹怒盛尧了。刚刚我不怀疑他是想要我的命。这一刻，
我也丝毫不怀疑他想狠狠教训我，直到我屈服！在我的脚踢过去之前，他紧跟着压了上来。
身高力量的悬殊，我在盛尧面前根本没有胜算。我就这样被快一米九的盛尧裹在了身下。
他的双腿压在我的腿上，还腾出一只手将我的两只手腕禁锢在我的头顶。
这是一种有着巨大掌控欲和征服欲的姿势。很危险。出现在我和盛尧之间，更是极度危险。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锁骨、耳垂，独独避开了我的嘴。说是吻，
其实更像是啃咬。包间昏暗的灯光下，盛尧目露凶狠地盯着我被撕开的衬衫。
我能听到布料进一步撕裂的声音。在我的反抗和挣扎间，盛尧的脸已经埋在了我的颈窝。
“啊！”牙齿啃咬的痛感还有呼吸喷洒的湿热感，
让我在颤抖的同时本能地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我用力挣脱了一只手，
对着盛尧的脸就扇了过去。“啪！”又是一声脆响。盛尧似乎是被这一巴掌打得怔了两秒。
接着他像一只被彻底激怒了的凶兽，手狠狠掐住我的腰，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捏碎。
他喘着粗气，声音似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残酷的意味。
我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发出难以抑制的痛呼，然后死盯着他的眼睛，
露出了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就这点本事？盛尧，你真让我失望。
你爸至少不会像你这么没品。”第3章03 你不嫌我脏？盛尧手上的动作停下。几秒钟后，
他翻身起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我，然后拿湿巾擦了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滚。
”我呼出一口气，躺着整理好被撕扯的裤子和衬衣。衬衣的扣子被他扯坏了大半，
我索性把下摆打了个结，遮挡住关键部位，只不过我的黑色内衣还明目张胆地露在外面。
“你爸给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找你，现在还有四十分钟。”我站起来平静地说。
“盛阅霆给你的任务，我凭什么要配合你？”盛尧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他的裤子拉链依然敞开，姿态嚣张。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羞辱我。“走吧。
”我好声好气，甚至是低声下气。“咔哒”一声。是打火机响了。盛尧点了一根烟，
斜斜地咬在嘴里。他吐出一口，隔着薄薄的白雾，开了口。“何宝，
你和盛阅霆到底什么关系？”我抬眸看向他。“我告诉你，你就跟我走？”盛尧笑了。
露出白白的牙齿。我突然觉得眼前恍惚，仿佛曾经那个被尘封的恣意少年重见天日了一般。
“好啊，你告诉我，我就跟你回去见盛阅霆。”盛尧漫不经心地冲着我的脸吐出一口烟。
表情狂傲又邪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缭绕的烟雾中，
盛尧眼底转瞬即逝的那抹诧异被我捕捉。“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又强调了一遍，
眼神里甚至有某种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认真。“切！”他发出一声嗤笑。“你问了我说了，
该你履行承诺了。你跟我走吧，只剩下三十三分钟了，你别为难我。”我没说错。他问我答，
不保证他信不信。盛尧没吭声，只是狠狠地抽烟又吐出。直到一根烟被他抽完，
他大剌剌地敞着腿，冲我抬了抬下巴。“给我拉好拉链，我就跟你回去。”说完，
他故意又把腿叉开了些。我看向他那张狷狂轻纵的脸，几秒钟后，我半跪在他的脚边。
我尽量不去碰到他，但距离太近，难免有些尴尬的接触。拉链有些卡顿。
我垂着脑袋说：“你把腿合拢一点。”他就是蓄意在羞辱我。我突然不想陪他玩了。
在我意志濒临崩溃准备起身的时候，盛尧合上了腿。我使劲儿拉上他的裤链，
给他扣好皮带站了起来。然后，我说：“你不嫌我脏？”盛尧表情微顿。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过三秒，盛尧已经收敛了表情，面上恢复了那副浪荡和不羁。
他懒懒散散地站起身，提了提裤子，满脸都是讥讽地说：“嫌，怎么不嫌？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勾了勾唇，抽出湿巾擦了擦脸和脖子，不再说话。
盛尧和我一起出了包间。电梯里，锃光瓦亮的镜面反射着我和盛尧的脸。我如同一个木雕，
脸上毫无表情。盛尧曲着一条腿靠站着，眼神却落在我胸前因衬衫破损而露出的内衣上。
我身材很好，腰细胸大，黑色的布料里那片雪白的柔软若隐若现。
上面还有好几处被他刚才弄出来的红痕。不到两秒，
我看到盛尧一脸厌恶地将视线从我的胸前移开。电梯门开的那一瞬，
他的黑色皮衣落在了我身上。“小妈还是注意点形象。”他吊儿郎当地说。作为小妈，
我自然没有拒绝便宜儿子江湖救急的道理。毕竟我也不想这副样子出去被人当猴看。
在楼下大堂我看到了休息区那一群刚刚出去的人。他们都是一副打量的目光看着我和盛尧。
那两只猫儿的眼神却落在我身上的皮衣上。没有一个人和我们打招呼，
我和盛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盛宴。回到盛家在半山的别墅，
我站在楼梯口对盛尧说：“差两分钟到一个小时，你上去吧，你爸爸在书房等你。友情提示，
你爸好像心情不好。”说完，我径直离开，去了我的房间。对，我也住在盛家。我叫何宝。
盛家手底下的那帮人都叫我宝小姐。我知道他们那是看在盛阅霆的面子上。背地里，
他们有的人叫我狐狸精，有的人叫我浪货，还有一些别的，总之，
都不是什么可登大雅之堂的好词。不过，曾经有个人总是恶劣地叫我荷包蛋。那个人，
就是盛尧。但是，那都是我和盛尧之间出现那两条命之前的事了。
第4章04 拖油瓶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兜头而下。我不断地搓洗着我的身体。
仿佛要洗掉那份屈辱和不洁。被盛尧那样对待的屈辱感，依然深刻。我突然觉得眼热。
我骗了盛尧。我也知道他知道我骗了他。因为每次他发觉我撒谎的时候，
都是那一副嗤笑讥讽的表情，还会“切”一声。满脸都是那种“无所***谓，
老子就静静地看你瞎扯淡”的浪荡样。刚刚他问我跟他爸到底什么关系，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那会儿就是我记忆里那副死出样子。痞得不行，
讥讽溢出深潭一般的眼底。半个小时后，我听到院子里车子引擎声响起。
我知道那是盛尧的车。他走了。黑暗中，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条珍珠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那是我妈宋清丽给我的。她在跳海的前一夜，把这条项链给了我。“这是我妈给我的，
现在我给你，你以后再给你的孩子，传下去。”我当时没有接，还狠狠地把她推到了门口。
在她怅惘复杂又悲切的眼神中，我丝毫没有遮掩眼底的恨意和厌恶。
还把门在她和我之间摔上。因为她要嫁给盛阅霆了。而在我看来，
她的行为是对救了我们母女的许阿姨彻底的背叛。许阿姨是盛尧过世的妈妈。
其实我还有个阴暗的心理，是我那时候不肯承认的。那就是，我认为，
如果宋清丽和盛阅霆结婚了，盛尧会更加恨我。虽然，他已经特别恨我了。谁知道，
宋清丽到底是没有嫁成。第二天下午，我在上课的时候接到了盛阅霆的电话。
他说派了司机来学校门口接我。于是我在医院的停尸间见到了冰冷的宋清丽。
我没有流一滴眼泪。陪我去的是盛阅霆，他把我抱在怀里。“没事，以后，叔叔供你上学，
你就是盛家的大小姐，我的半个女儿，我会宠你。”他说这话的时候，
盛尧站在停尸间的外面，目光阴翳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眼眶里没有一滴泪。是啊，
宋清丽那么蠢，蠢到去跳她最害怕的海。
还指望我看见她被泡肿的尸体时再为她流出几滴眼泪吗？她都不要我了，我何必为她哭？
真是个愚蠢的疯女人！隔着盛阅霆，我看到盛尧眼底的复杂。
掺杂着兴奋、担忧、惊惧、犹疑……那不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眼里该有的情绪。宋清丽死后，
我彻底从盛家后院的平房搬进了他们前院的别墅。从佣人的女儿，一跃成为盛家的宝小姐。
我妈是盛家的保姆，我是保姆带来的拖油瓶。我们曾住在盛家大别墅后面的平房里。
盛家的后院很大，可以跑马那么大。种了很多植物，还喂养了不少动物。
我妈负责照顾那些动物，顺便侍弄花草。那些动物不是盛尧的。它们属于盛家另外一个孩子，
盛世。但是，他已经死了。车祸，脑浆都被撞出来，当场死亡。
和他母亲许宛和的死法几乎如出一辙。他们都说盛世的死是因为我。有这种想法的人，
也包括我的妈妈宋清丽。第5章05 噩梦不断好不容易睡着，我却做了好多个梦。
梦里的画面混乱，暴力、肮脏、血腥。我甚至能感受到我剧烈的心跳，还有无边的恐惧。
我又梦到了宋清丽。她是一个很好看很温柔的女人，却到死都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甚至连死都死在冰冷阴暗的海水里。她不会游泳，很怕幽深黑暗的水。
却偏偏选择了跳海的死法。好决绝。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唯一一次的勇敢，
便是在选择自己如何去死这件事上。她的这次选择，
让我在长达数年的夜晚不断地重复做一个梦。梦里是一片翻滚的黑色的海，
宋清丽一次次地跳下去。每一次我都试图拉住她的手。可是，我喊不出声，也拉不住她。
最终，每一次，她都被海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宋清丽是如何到盛家的呢？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我们从大弯村逃出来。因为那个暴虐的男人。何大军。
他是我的父亲。亲生的。宋清丽和我常年受到何大军的虐待，孱弱的奶奶保护不了我们。
一次，何大军因为宋清丽做饭时候放多了盐巴，二话不说就把一个啤酒瓶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鲜血混合着淡黄冒泡的酒液从宋清丽的脑袋上流下。
她颤抖着身体一言不发地跪在何大军的脚下，连抽噎都不敢。我在一旁吓得大哭，
惹恼了狂躁的何大军。于是，他一把提起我，像提起一只小鸡崽子，把我拖到了灶房。
在他夹起烧红的煤球往我后背上烙的时候，宋清丽冲了过去，一把撞倒了何大军，
抱起已经吓呆了的我逃出了灶房。身后是男人恼怒狂躁的骂声，
我被宋清丽抱在怀里疯狂往院子外面跑。突然，我俩都跌倒在地。
在何大军举着铁锨要拍死我俩的时候，瘦小羸弱的奶奶一个拐杖敲到何大军的肩膀上。
铁锨掉地，我和宋清丽躲过了那一劫。如果何大军仅剩一丝人性，那就是对奶奶。于是，
第二天，奶奶拉着何大军和宋清丽去镇上办了离婚证。没过几天，
奶奶塞给宋清丽一百二十八块钱，在何大军出门喝酒的一个深夜，
把我们俩偷偷送到村口的小路旁。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夜晚。月凉如水，天地苍茫。“走吧，
再也别回来，你留下，迟早会毁了小宝。带好孩子，算是给那个孽障留个后。他这辈子，
难留个全尸。”宋清丽满脸淌泪拉着我在漫天星辰下，跪下给奶奶磕了个头。
那时小小的我似乎也明白，那是和奶奶这一世的最后一面。然后，我们便到了盛家。
因为盛家太太许宛和的老家在大弯村。许家老人已经不在了，但是盛太太恋家。于是，
盛先生给岳家盖了好大一所宅子，平时还雇的有人在院子里做一些维护的活。
宋清丽在村里的时候，就是在许家房子里做零工。于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如苍蝇乱撞的女人，
在那个时候，想到的唯一能庇护她和孩子的人，
便是那个村里人都说嫁了大老板发达了的许宛和。所以，几经辗转，
宋清丽带着我跪在了盛家别墅的门口。盛太太许宛和是个心肠很好的女人。她接纳了我们。
可是，她那样好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死得那样惨？车祸，大车从她的肚子上碾压过去。
当场殒命。宋清丽说，是我们害死了许宛和。第6章06 你是我的人昏昏沉沉中，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抽痛和眼角滑落的湿润。然后，
一只虎口带着茧子的手握住了我的腰。我猛地惊醒。还不待我叫出声，便被一把捂住嘴。
“是我。”我听到来人的声音，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惊惧。“又做噩梦了？
”忍着心头的不适，我摇摇头。下一秒，灯被打开，我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眯了半秒。
来人已经坐到了床沿上。“叔叔。”我忙坐起来。盛阅霆用指腹摸了摸我的脸，
温和地笑了笑：“我想好了，后天去码头接货，你和阿尧一起去。”我一愣，
随即不动声色道：“叔叔，我资格不够。”盛阅霆说：“你是我的人，我说你够你就够。
”我没说话，只是微垂着视线。“小宝，你这个样子很像你的妈妈。
”我点点头：“大家都说我和她长得像。”盛阅霆的手伸向我的脖颈。
我强忍着想快速后撤的冲动，一动不动。可是，他的手却停留在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上。
“这是你妈妈的东西。”“是。”“她活着的时候戴过。
”我抬起头看向盛阅霆的脸：“所以，她死之前留给了我。”盛阅霆面上毫无波澜。
我说：“叔叔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摘掉。”说着，我就要动手摘项链。
盛阅霆一把拉过我的手：“戴着吧。你脖子很好看，戴着这串项链很漂亮。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锁骨处。我的后背瞬间起了冷汗。“你很紧张？”我摇头。
“这是怎么弄的？”盛阅霆的眼神落在我的额角。“去找盛尧时候，和他发生点小摩擦。
”“他对你动手了？”盛阅霆的语气里多了一抹冷厉。“没有。他砸别人的时候，
我不小心撞上了。”盛阅霆没说话，然后起身走到门口。“那是给你的礼物。”门被关上，
我这才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上面用黑色绸带绑着一个蝴蝶结。
我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粉钻项链。
前几天我听说盛阅霆的助手七哥去了一趟瑞士参加拍卖会。我在新闻上看到过这条项链。
原来竟然是被盛阅霆拍下了。我面无表情地收起，关上灯，蒙起了被子。
盛阅霆不是简单的做生意的大老板。我很早就发现了。可是，
我也是在大学毕业之后才进入盛大集团工作之后，才意识到盛阅霆的不简单。因为某一次，
我发现盛阅霆虎口和食指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着某种硬物留下的痕迹。于是，
我确定了盛阅霆不仅仅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温和，谦恭，大度。他涉猎的范围很多。
除了明面上的地产、医疗、文娱、教育，必定还有暗地里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具体是什么，
我不太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那些产业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并且是暴利的。
盛大集团的迅速崛起和膨胀，绝对掺和了一些阴暗的东西。
刚刚他说让我后天和盛尧一起去码头接货，这是他第一次让我去做这种工作。平时，
我只是盛宴会所的挂名大经理。说是挂名，其实是因为我不经常去那里，
而是仍然在盛大集团大楼的第三层做一些杂活。但是如盛阅霆所说，
几乎所有盛大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人。所以我的工作做起来就像是被动摸鱼。我不明白，
为什么这一次他让我去。直觉告诉我，这一趟不会太简单。脑子里混乱不堪，我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的梦里不是那些血腥的画面，反而是一双戏谑的狐狸眼，
以及他带着压迫感的强烈存在。再次醒来，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在哪儿？好，你拖住他，
我二十分钟到。”第7章07 你要主动还是被动？挂了电话，我直接穿衣起身。
楼下只有保姆阿姨一人。见到我下楼，便说：“小姐，给你留的有饭。”“不吃了，先生呢？
”“先生早去公司了。”“好，我有事出去一趟。”我从车库里开出一辆白色的帕梅，
很快就赶到了迷醉。那是盛尧名下的一家酒吧。推开门，
我便看到盛尧正搂着一个姑娘在灌酒。女孩被灌得呛进了喉咙，咳嗽不止。
盛尧却丝毫没有松开钳着她下巴的手。我走过去，一把将女孩从盛尧怀里拽开。
小姑娘在我的怀里瑟缩着，眼泪迷蒙。“宝姐……”“不用怕，你回学校去吧。以后，
他找你，别出来，有我在。”女孩一脸忐忑，却不敢挪动分毫。我把她送到门口：“走。
”关上门，我走到盛尧面前，冷冷地盯着他道：“放过小甜。
”盛尧满脸的骄纵和不羁：“凭什么？”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算我求你。
”盛尧晃动手里的酒杯，勾魂的狐狸眼撩起，半眯着看向我。“怎么求？”“都随你。
”盛尧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你打扰了我的兴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我利利索索地拿过茶几上的大半瓶红酒，看着盛尧的眼睛，直接仰起脖子往我嘴里灌。
两分钟后，酒瓶见底。我又拿起第二瓶。正准备灌下去的时候，盛尧发出一声嗤笑。
“你求我的方式，就是喝光我两瓶***版的帕图斯？”我拿着酒瓶站在原地，无波无澜。
“要我赔吗？”盛尧讥笑：“拿我们家的钱赔？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唰地一下变白：“那你说。”盛尧敞着大腿，和昨晚上一样，
目光在我的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侮辱。“换个方式赔吧。”我看着他，
等着他说下去。“你放走了我的玩物，那你就得做她的替补，留下来陪我，直到我满意为止。
”盛尧说完，就那么懒洋洋地看着我。他就像个狡猾又优秀的猎人，明白地告诉我，
他给我下了陷阱留了饵。跳不跳，吃不吃，都随我。仅仅五秒之后，我放下了酒瓶，
站直了身体。没有解扣子，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眼神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好。”盛尧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干脆利落”，
有那么一瞬的愣怔。随即，他眼底的戏谑被怒火取代。我的顺从，或许在他看来，
是另一种形式的挑衅和不在乎。“何宝，你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他猛地起身，
一个天旋地转，我已经被盛尧粗暴地按在了沙发上。他凶狠地扣着我的手腕，
将它们压在我的头顶，沉声道：“不到两天，你搅了我两场好事，我心情很不好。
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葡萄酒迷醉的灼热气息被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能在盛尧如曜石般明亮的瞳孔里清晰地看见我自己的脸。冰冷而又漠然的一张脸。
没有废话，我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那一瞬，我感觉盛尧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扣着我手腕的力道似乎也松了半分。但仅仅是一刹那，
更强的禁锢和带着怒意的压迫感便随之而来。第8章08 勉强让我消气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充满屈辱和角力的对峙才结束。盛尧并没有对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