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沈兴安怎么了?
他跪在地上,拼命想站起来追您,又跌跌撞撞追不上的样子可太好笑了。”
腊月担心沈兴安难缠,匆匆跑过来助阵,没想到刚巧看到沈兴安‘噗通’一声跪下的那幕。
以往沈兴安和施绵关系好,她们这些丫头也愿意将他当主子般恭敬着,可如今沈兴安变了心,她们心里都憋着口气呢。
瞧见那平日里如玉般的公子跪在施绵面前,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施绵也不知怎么回事,但沈兴安这一跪确实让她心情舒畅。
“寒冬。”
寒冬离开,不一会儿又回到施绵身边。
“小姐,附近并未瞧见什么可疑的人。
奴婢询问了在周围当差的家丁,他们亦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入后院。”
施绵眉头略抬。
腊月道:“你们在找什么人吗?
我刚刚从大厨房那边赶过来,倒是远远地瞧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小姐,咱们将军府与哪位不良于行的人有交情吗?”
“坐着轮椅的人?”
施绵很认真地回想,完全想不起这些年将军府是否有跟任何不良于行的人有交集。
“罢了,许是大哥的新朋友吧。
反正我们也没受任何伤害,就当沈兴安是良心发现,真心要跪我吧。”
施绵心情极好。
“寒冬,你明日记得去吩咐一声,以后不许再放沈兴安入内院了。”
“是。”
施绵本以为这事儿就算暂时解决了,却不曾想,沈兴安这狗东西在施绵这里没求得原谅,反而不管不顾地闹去了施夫人那里。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夫人说,今日是喜庆的日子,若真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了才好,莫要憋着,置气,伤神不说,切莫真伤了您二人的感情。”
施绵闻言更不高兴了。
她刚刚换了衣衫准备再休息会儿,这又得再换。
高高兴兴的日子,她都舍不得去叨扰母亲,沈兴安却跑去添堵,真是让人讨厌。
施绵气呼呼地从软榻上起来,再次精心地打扮一番,气势汹汹地去了施夫人的溪乐院。
“母亲,您唤我。”
施绵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这里是溪乐院专门用来会客的正厅,施夫人坐在最上方,沈兴安坐在施夫人下首左侧的第一个位置。
施绵从进门开始,看也没看他一眼,在施夫人身侧坐下,挽着她的手臂,很是心疼道:“母亲今日辛苦了,您该多歇息会儿,有些人有些事,无关紧要,不必搭理就是了。”
“你呀。”
施夫人宠溺地笑了笑,眼神示意沈兴安该说话了。
“绵绵。”
沈兴安急忙起身,许是站得太急了,他那腿疼,人还没站稳又猛地坐了回去。
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属实好笑。
施绵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沈兴安衣服换了,白皙的右脸上划了三西道细长的口子。
人跌坐在椅子里,左手小心地护着右手腕,脸上的表情甚是痛苦。
施夫人轻声地解释道:“说是来的路上走得太急了,脚下一滑摔进了路旁的花坛里。
那花坛里的花枝前几日刚刚修剪过,这不就划伤了脸。
右手不巧压在身下石子路上,没伤着筋骨,但略有红肿,怕是要疼上几日。”
施绵:......沈兴安跟她分开后也太幸运了吧!
瞧瞧这短短的一会儿遇上多少好事。
施绵差点要笑出声来。
苍天有眼啊,这种伪君子就该好好地收拾。
报应!
施绵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亏心事儿做得多了,出门是得当心些。”
“绵绵。”
施夫人略略瞪了施绵一眼。
姑娘家稍微耍些小性子是可爱,太过了容易伤人。
施夫人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来沈兴安也不会告诉她实情。
“无碍,无碍的,伯母,可否容许我跟绵绵单独说几句话?”
沈兴安不想给施绵说实情的机会,忍着疼连忙开口。
施夫人正要应下,施绵道:“母亲,你不如先听听我为何会与他置气再决定吧。”
施母很了解自己的女儿。
施绵虽是任性淘气,但并非完全没有分寸之人,更何况她此时脸色清冷,眸中坚定,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施夫人,此刻的她绝非小女孩闹脾气,她是认真的。
施夫人重新在椅子上坐定。
沈兴安还欲阻拦,施夫人淡淡扫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言语了。
侯在厅外的腊月走进来,仔仔细细将早上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施夫人的脸色更是冷了下来。
“伯母,这其中有误会,我对绵绵的心意这些年,您看得真真切切不是吗?
廖嫣寄住在伯府,她身娇体弱,我看在她父亲曾为伯府鞠躬尽瘁,牺牲性命的份上,对她多些关照罢了。”
“是,我今日言辞不当,我愿意向绵绵道歉。
但我对绵绵的心,日月可鉴。”
沈兴安话音刚落下,就见寒冬快步走进来,“夫人,小姐,不好了,伯爵府刚刚派人送来消息,廖嫣姑娘晕过去了,请沈公子-”寒冬话还没说完。
“什么!”
沈兴安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扶着身侧的椅子桌子,咬着牙大步往外走。
都快走到门口了,他才想起来施夫人和施绵还在他身后坐着,看着呢。
脚步猛然停住,他尴尬地一时不知是不是该转身。
施绵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等着看戏。
施夫人脸色铁青。
“伯母,您听我......”解释?等了很久,身后也没动静,沈兴安抱着一丝丝侥幸的心理,也就是厚脸皮,悠悠转身。
施夫人抄起手旁的白瓷杯狠狠地丢了过去。
“啪嗒”一声。
杯子砸在门框上,碎成了好几块。
施夫人理了理衣袖,愤怒瞬间发泄,又恢复成平日里护国将军府端庄得体的当家主母。
“不必,沈公子既然家中有急事,还是早些回去吧,省的家中牵挂,你也忧心。
至于你与小女,本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己,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伯母……”“腊月,还不送客?
没看到沈公子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