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润看着茶水间里拥挤的人群好一会儿,微皱着眉头,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刚准备走,目光却捕捉到那个人影。
和一个男生在茶水间那笑嘻嘻的,最近数学考的很好吗?
那么乐。
陈意润长腿一迈,也挤在茶水间口。
于妙唯感觉到有人靠近,侧目就看见一个穿红白校服的男生,身姿挺拔。
极品,绝对是极品。
她内心正感叹,对方却突然开口,“不喝水不要堵在这里聊天,”还斜了她一眼,“谢谢。”
男同学有些尴尬,也不倒水了,和于妙唯说了句什么就回班了。
于妙唯见前面有了空位,那帅哥还一动不动,就在他旁边幽幽道:“不喝水就不用排队的啊。”
陈意润低头盯了她几秒,确定了心中所想,水也不倒了,转身就走。
“你水呢?”
叶骐远晃了晃杯子,一脸坏笑。
“喝了。”
“别装了,你我还不清楚啊,谈恋爱也不说声。
对象没见着心情不好,就把别的小情侣拆散喽!”刚刚叶骐远跟过去,虽然距离远,但慧眼如他,大概全看明白了。
“我拆散谁?”陈意润一字一句道。
“刚刚茶水间那两个呗,一看就是。”
“你眼力这么好?那破眼镜没必要戴了。”
“够了啊我说,你最近能不能别这么冲?少说点反问句ok?我现在很想揍你。”
“哦,是吗?”叶骐远:……你大爷的。
到了大课间陈意润又去倒了水,叶骐远见他大口大口就喝完了,狐疑道:“有这么渴吗?”
陈意润回他,“嗯。”
叶骐远只觉他更奇怪,瞄了眼他做的的卷子,填空题第一题,怎么写的是的88?“阿润,你这填空不对吧?”“是不对。”
我知道啊。
“…………”陈意润用黑笔在那个数字上圈了又圈,眼神有些放空了,舔了舔唇,“好想喝水啊。”
茶水间堵就堵吧。
这边于妙唯刚坐下,冯雪就过来,一手搭在于妙唯的肩上,热切地开口,“你刚去倒水有没有看见一个超帅的男生?就穿校服的那个。”
于妙唯肩膀一动,不露痕迹的撇开了那只手,“看见了,怎么啦?”“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等你告诉我呢,于妙唯眨着眼睛望她。
“他叫陈意润,听说是去年转来的,不是本地的。
我们教学楼不是连着的嘛,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能在茶水间看见他。”
“哦……”听冯雪讲了半天陈意润,于妙唯终于等到了上课铃把她送走,她俩也算不上多熟,不懂她想干嘛。
中午于妙唯和王嘉琪去食堂,吃饭中途对面空位坐了人。
他今天没穿校服,只一件黑色的毛衣,薄薄的,衬得他脖颈更修长白皙,是陈意润。
周围有几个女生看见了他,脸上难掩喜悦,陈意润还是那副样子,慢条斯理的吃饭。
于妙唯目光不受控制的停在他身上,丝毫没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咳咳……”叶骐远提醒她。
于妙唯可算回过神来,瞅见叶骐远那张脸,她越看越眼熟,“原来是你!那天晚上你和一个男生一起……”她余光看见陈意润似笑非笑的样子,渐渐反应过来,“是你啊……那天晚上太黑了,我又急你又高的,我只注意你同学长啥样了,真巧啊,早上我们还碰见过。”
不巧。
陈意润淡淡道:“嗯好巧,之前在走廊上也见过你几次。”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于妙唯就红了耳朵,这人一定知道她数学巨烂。
于妙唯以为他就此打住,刚喝一口水就差点被呛到。
“听说你们今晚考数学,根据我们学校的出题规律,后三题上上周是***,上周是BCD,这周应该是BDA了,把三角函数好好看看。”
于妙唯听得一愣一愣地,只机械的点头。
陈意润见她反应,嘴角渐渐染上笑意,站起身来,走的时候还故意加上一句,“学好数学,别老是挨打挨抄的。”
于妙唯脸上一热,猛吃几口饭,忽然想起来,“妈呀,他刚说啥来着?BDA还是BCD来着?”“BDA!我真服了你。”
王嘉琪接着又说,“我感觉陈意润对你有意思,他从坐下来那一秒,心思就没在吃饭上,全观察你了。”
“瞎扯,那你是不是也算全观察他了?”“你瞎扯!”王嘉琪自知说不过她,心里却更坚定这一想法。
陈意润外表优越,成绩更是显眼,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这边叶骐远终于算是回过味来了,他追着陈意润问:“你这是什么情况?搞半天非要去一楼吃饭是为了那个于妙唯啊?你这样有点不道德。”
陈意润脚本停住,“你话什么意思?”“我是为了你好,你别以为我看不出。”
“你看出来什么了?”“你对于妙唯有想法,是不是?”对面是他发小,他不想藏着掖着,“是。”
叶骐远见他没半点羞愧的样子,继续追问:“最近你变得很反常,也是因为她?”“是。”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脚踏两只船?”“是……是个鬼。”
陈意润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脚踏两只船?”“你之前不是没否认谈恋爱?”被叶骐远一问,陈意润一下想了起来。
前几天,他当时好像是听见叶骐远说什么谈恋爱,但当时自己一门心思就注意最后一句话了。
“误会了,我真没谈恋爱,不过以后就不保证了。”
叶骐远又问了好几遍,首到他看见陈意润被问烦了,也还是那句没谈 ,终于放心了。
我兄弟怎么可能干这种缺德事嘛,“所以真就她了啊?我错过什么了,你怎么就认识她了呢?”“你这是一见钟情吗?”
“一半一半。”
陈意润答非所问。
叶骐远自讨没趣,抬头望天感叹一句铁树开花,真是见了鬼。
一路上叶骐远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自己其实一首都搞不懂陈意润在想啥,明明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做的事却很少叫他爹妈放心过。
初中非要闹着换学校,中考完死活说不想报重高了,就非要跑外省去念。
以为就这样定了下来,结果就上一年又跑到这地来了。
叶骐远妈妈还非要把儿子一块打包过来,说两个娃能有个照应,这不俩全在这高考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