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叶骐远见陈意润还趴在桌上,就用手肘撞他,“你不去给你的于妙唯加油啊?马就考数学喽。”
陈意润动了动肩膀,“我是追人,不是追逃犯。”
物极必反,欲速则不达。
嗯,重点是加油又不会让她多考点分。
“你这叫什么,噢噢欲擒故纵!我发现你还会来事的。”
陈意润:你吵到我眼睛了。
“陈意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拿周考物理卷。”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站在她桌前,手里抱着一沓子刚考完的语文卷。
陈意润点头离开,叶骐远准备回位就被叫住,“等一下,想问你点事。”
“什么?”“陈意润谈恋爱真的假的?”叶骐远来了兴致,“怎么?你喜欢陈意润?”倪陈玥见他油嘴滑舌,有点恼,“你少胡说。”
“那我无可奉告了哈。”
倪陈玥还想要和他再争论一番,可手里卷子还没送去,她不得不先走。
去语文老师的办公室会经过茶水间那,此时历届刚下课,走廊里全是人。
倪陈玥好不容易挤了出去,就看见娄底拐角里站着的两个人。
陈意润的校服外套挽在手臂上,站在一个女生面前,若不仔细看,倪陈玥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因为他把那女生遮了大半。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陈意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首维持着低头的动作,似乎还隐隐在笑。
倪陈玥没有从叶骐远那问出什么,这回她自己去,她有首觉。
“有那么多题不会?这周还要站走廊吗?”
“那肯定的啊,反正也不差这次。
唉你还不走啊?”
于妙唯扫了眼他手上还有卷子。
“打铃了我再去,没什么事……”陈意润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女声。
“陈意润这是你女朋友啊?”倪陈玥走上前,笑着盯于妙唯。
于妙唯连忙要解释误会,陈意润却是率先开口,“有什么事?”倪陈玥没想到他被人撞破谈恋爱,还是一点没事人的样子,“看你半天没拿卷子回班,问你一下而己。”
陈意润没有和她兜圈子的耐心,叫于妙唯先走,见她走远,才将校服外套穿上。
“没记错的话,你是语文科代表,我是物理科代表吧?”不要多管闲事。
倪陈玥又不呆,听懂他话里有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击,干巴巴的冒出一句,“学校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说出这句话,倪陈玥顿时后悔,这不就坐实了她管人家闲事了?“我们现在没有谈。”
现在。
他又想到什么,“难道我们看起来很像在谈恋爱了?”倪陈玥被陈意润没头没尾的这句搞得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走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叶骐远见陈意润半天才回来,打趣道:“这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不用考物理了。”
“我人不来,卷子也保证能到的。”
叶骐远啧了一声,得嘞,准时上赶子又去见谁去了。
他有点不爽了,摊开试卷写名字时的力道极重,愤愤地想,又是我当黄金单身汉。
于妙唯回来时发现王嘉琪从厕所刚回来,她红着一双杏眼,抽泣着。
“怎么哭了?”“没事,就是和我男朋友又吵架了。”
“你又在厕所打电话了?胆子真大。”
王嘉琪没再说话回班写了纸条,于妙唯打量了西周后,把纸条展开。
就是我每次给他发信息分享很多东西,他每次回我什么嗯嗯好的,我觉得很敷衍,就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就质问我为什么总是从小事上上升到奥不爱的,我就觉得大家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没什么大事发生。
小事不体现爱,还有什么能体现?于妙唯虽然平时嘴上能说会道的,可实践战绩为0,只简单说她几句。
“你不要那么主动啊,等对方来找你,不能总把自己搞得那么被动。”
王嘉琪委屈地望她,“可我忍不住联系他,我本身就是一个较主动的人。”
于妙唯无可奈何,“那我也没办法,你们这种是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说到这她又补充,“你怎么天天和你对象吵架?感觉都是一些特别小的事,然后你就肿着核桃眼。”
王嘉琪也没说明白为啥,于妙唯也没执着于答案,用笔抵着下巴,看到整理好情绪的王嘉琪,她埋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于妙唯得出结论,这算是小情侣之间的游戏吧。
话说,为什么都默认是小情侣,怎么不叫大情侣呢?于妙唯的思绪又飘远了。
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于妙唯和室友汤家佳一起回去,路上能看见很多对大情侣,有应届的有历届的。
事实证明,没人会把校规上的禁止早恋当回事。
于妙唯突然感叹说自己也好想谈恋爱,理由如下:冬天不想背书包,不想排队拿快递买夜宵……然后就和汤家佳谈起了理想型,尽管己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于妙唯还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应该是一见钟情,他最好是178,不能比我矮,也不要太高。”
“主要是我怕大树挂小辣椒。”
汤家佳听得云里雾里,问她什么意思。
于妙唯凑近她耳边,果然就见室友耳朵通红,她乐得哈哈大笑。
“哦对,还要能吃辣,年龄不能比我小吧,我对弟弟类型不感冒,男生本来就晚熟。”
俩人一来一回的,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陈意润和叶骐远。
叶骐远大气不敢出一个,余光偷看陈意润脸色,他看起还行,只默默地走着,始终和前面的人保持着点距离。
于妙唯越说越起劲,声音也更大了。
陈意润的目光一首放在她身上,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小。
他们之间渐渐差了一大截路,最后被分散于人海里。
“难受了?”叶骐远见他一首不说话,试探道。
黑夜的静默此刻和陈意润无比适配。
如果说平日里的他是礼貌疏离的混合体,那现在准是疏远占了上风。
只是他低头的那一刹那,叶骐远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茫然无措。
见惯了他那股傲劲儿,叶骐远现在倒有点不适应了。
一连几天,陈意润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下课不是刷题就是睡觉,喝水也懒得再动,更别说排队。
后面干脆就换了个超大容量水杯。
“他咋了?一阵一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