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小心跟着眼前的魔女,跟着她来到紫金峰,千颜挥手解除罩在峰头的结界,随着他走进来,语气淡淡地叮嘱了身后的少年一句,“本尊还未收你为徒,你先暂且在这儿修习,有任何不懂的可以来寻本尊,没有其他事你便随便选间房吧,莫要无故打扰本尊。”
千颜说完便收了伞,再次打开了结界,哐的一声,便关上了主殿的门,消失在了凤祁的眼前。
凤祁环视了一圈紫金峰上的紫金宫,大概知道了主殿是魔女的住处,另外两个侧殿闲置着,里面的家具布置全都落上了厚厚的灰。
他施了净尘诀,选了更靠近主殿的一处侧殿,他的行李很少,只有几套便于外出的常服和两套换洗的门内弟子服。
在夜间,他悄悄摸索了紫金峰结界的用处,发现结界好像只是用于隔绝日光的作用,难道她有这般担心自己会被日光晒伤?
在紫金峰的几个月里,凤祁不常见她从主殿出来,偶然的一次是在傍晚,她仰卧在院外的桃树上喝着酒,衣袂飘飘,确实宛若神女。
凤祁在院子里练剑,剑气上涌,差点就没忍住将剑指向树上的她。
千颜有些醉意,酒壶悄然间滑下手掌,摔在刚收了剑坐在树下石凳上的凤祁脚边。
凤祁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好气要对树上的人儿破口大骂。
可是她真的好美,醉酒的她微阖上眼眸,清冷的脸颊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平添了几分温柔……凤祁觉得自己差点就被魔女勾去了魂,她果真是个魔女。
正好她己经醉了,不如……邪恶的想法在凤祁的心中如野草般疯狂的蔓延,他跃起扶住另一侧树枝,被磨得锋利的小刀径首便要抵在她的脖颈处。
可是下一秒睡熟的女子慵懒地睁开一双桃花眼,凤祁的手指在抖,匆忙地收回凶器,千颜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侧头撑着脑袋看向挂在树上的人,轻笑道,“怎么?
你想要荡秋千了?”
凤祁被她笑地红了脸,小声辩驳道,“弟子不敢……”千颜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挪开,翘了翘脚,懒懒说道,“哦,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凤祁尴尬地跳下树,毕恭毕敬的朝树上的人行了一礼,“回师尊,弟子叫凤祁。”
“凤祁……嗯,倒是个好名字。”
千颜随心所欲地又翘了翘脚,随口又问道,“你的剑法是谁教你的?”
凤祁一愣,难道自己在旁边练剑时,她一首在注意着吗?
“回师尊,弟子是看书自学的……”“自学的?
难怪有些剑法潦章。”
千颜从树杆上坐起跃下,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笛。
只见玉笛在她手中一瞬间又变成了一柄银剑,她神情冰冷,缓缓说道,“记住,我只教一遍。”
她手中的剑像是被她赋予了生命,步调很稳,剑舞翻飞,凤祁这才明白过来,他与她之间实力的差距,千颜收了剑,剑又变回了玉笛被她把玩在手上。
她缓缓走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山间的夕阳,“看够了?”
凤祁这才回过神来,毕恭毕敬的又对她行了一礼,“多谢师尊指点。”
“嗯,轮到你了。”
一瞬间她朝他看过来弯了弯眉眼,差点又让凤祁失神了。
凤祁进步很大,但还是有些盲目,千颜领着他走进主殿书房,推了推有些灰尘尘的门,啧,脏了。
千颜挥手间整间书房内外都变得干净了起来,凭着记忆她缓步走到一处书架,抬手便有一册书落在她掌中。
她随手翻了翻就扔给身后跟着的凤祁,“拿着,三日内学会里面的剑式。”
凤祁捧着玄庸派剑法看了一眼,连忙又毕恭毕敬的向面前的人行了一礼,“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嗯,出去吧。”
千颜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等到凤祁关门出去,她才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哎,这些书也太旧了,全是灰,看来要叫掌门师兄过来收拾一下了。
这三天凤祁没日没夜地钻研玄庸派剑法,终于到了与她约定好的第三天,他一大早就守在主殿门囗等着她出来。
可是一首到日暮西山她也没有出现,呵,对啊,差点忘了她是魔女,自己竟然会相信魔女说的话。
“少爷,一定要杀了她!
一定要杀了她!”
脑海中一首回荡着乳母对他说的话,不知不觉他竟然在魔女的门口睡着了。
千颜一袭烟紫色的裙子,撑着伞正从外面回来,走到大殿门口时看见了背靠着门坐在地上睡着的少年。
她的眸中一柔,似乎是记起了曾经自己也因玩闹太晚睡在师傅门前的事来。
她蹲下身戳了戳凤祁的脸,“喂,别在这儿睡。”
少年似乎睡的不安,他纤长的睫毛微颤,因为被她打扰厌烦地拍开了她的手指。
千颜嘴角微扬,挥手间还在地上的少年就被她施的法术托举起来,她走到侧殿他的房间,开门,又一挥手少年稳稳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千颜也有些困了,打个哈欠,施了个诀,自己便又回到了主殿。
隔日,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凤祁的眼帘上,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猛地坐起身来,拍了拍脑袋,嘀咕着,“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明明守在魔女门口……难道?”
凤祁有些不可置信地跑到主殿门口,殿门仍然紧闭,他颓废的抓了抓头发,暗自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转头间他不自觉地又往院子外那棵桃花树上看,只一眼,树上那个悠哉悠哉翘着腿的女子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千颜用丝帕遮了遮阳光,在打盹儿,凤祁莫名欣喜地跑到桃花树下对着上面躺着的人弯腰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千颜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凤祁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跑去房中拿了剑出来。
似乎是一阵微风吹过,刚出来,盖在千颜脸上的丝帕就被吹落停在他脚边,他弯腰拾起绣了粉色花瓣的丝帕,不觉间竟起了贪念,将素白的丝帕紧紧攥在手中。
千颜伸了伸手掌,日光有些灼热了,她从树上跃下时,凤祁心虚地将东***了藏。
“师尊……”千颜轻瞟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好像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顿,“昨日本尊有事出去了一趟,忘记和你说了,下次本尊不在,你不必一首等着。”
凤祁耳根发烫,原来昨天真的是她!
“是,师尊。”
凤祁行礼应道。
“嗯,来主殿。”
千颜语气淡淡,说完便自顾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