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扒着门缝偷瞄，看到林诗瑶穿着米色针织裙靠在楼道口，栗色长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光，正低头擦拭怀里的旧吉他。
琴箱上褪色的“校园十佳歌手”贴纸突然发出***：十年了，还拿我装文艺！
弦轴处还挂着个褪色的鲤鱼符 —— 那是许晨上次修水管漏水时，从她家鱼缸里抢救的幸运物。
她擦拭琴弦的棉布上印着褪色的音符，随着动作在晨光中翻飞，像群跃动的透明精灵。
“林姐！”
许晨顶着鸡窝头探出脑袋，“我找到新工作了！”
楼道里生锈的防盗门突然“吱呀”一声：又来？
这是你第82次说同样的话了！
林诗瑶指尖划过琴弦，飘出几个清冽的音符：“上个月你说当网络写手，结果在楼道里贴满‘重生之我在秦朝卖炊饼’的小广告。”
她突然凑近，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上上周修水管，把我家金鱼吓得绝食三天 —— 许先生，你确定这次不是要去拆人家公司？”
许晨的耳朵尖可疑地红了：“这次是真的！
我看到消息前途娱乐正在招聘……”“就你？”
林诗瑶突然用吉他挡住他退路，眼尾微挑：“那可是西大娱乐公司之一，虽然最近出了点问题，但也不是……” 她指尖戳向许晨胸口，却在触及他衬衫时突然顿住 —— 那里别着枚生锈的五线谱胸针，是她上周“不小心”落在信箱里的。
许晨没发现林诗瑶的表情变化，正手舞足蹈比划着战略规划，林诗瑶悄悄把一袋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他装泡面的纸箱。
包子袋上潦草地画着个音符，依稀能辨出《梦的翅膀》的旋律片段。
前往公司的路上，许晨咬了口包子，被酸笋味呛出眼泪。
手机导航突然切到音乐：前方五百米有碰瓷团伙出没，建议高唱‘甲方是我爹’震慑敌人！
路边共享单车集体发出嘲笑铃响。
小统从许晨衣领里钻出来：“主人，老大检测到钱无量的系统是奇葩系9527号！
它这次是让宿主先搞破产再成首富。”
“这不就是反向刷钱套路？
我闭着眼都能玩转！”
许晨随手拍掉包子碎屑，“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人行道的盲道砖突然拱起：让你踩我！
让你踩我！
许晨踉跄着避开，西装下摆“刺啦”裂开道三寸长的口子。
裂口的线头立刻扭成蚯蚓状跳舞：早说买大一号！
许晨站在前途娱乐的大楼前，仰头看着玻璃幕墙上歪斜的 “艺人培训基地”招牌。
小统在招牌里冒出脑袋：“主人，你真的要首接加入钱无量的公司吗？”
许晨两手一摊：“没办法，从外部应该很难帮助这家公司，毕竟你的资源再好，钱无量都可以首接拒绝跟你合作。”
小统赞同地点点头：“主人说得对，进入公司，从内部寻求突破，的确是个好办法。”
说着小手一招，一道光幕出现在了许晨面前：“主线任务激活，成功入职前途娱乐，奖励万物之声正式版。”
许晨正要回应，突然 “哗啦” 一声，某块玻璃应声坠落，在离他脚尖三公分处摔得粉碎，碎玻璃拼成个笑脸表情包。
“这是本月第三次了！”
保安边拉警戒线边嘀咕，“钱总非说钢化玻璃是智商税……”许晨刚推开旋转门，就看到大厅一侧立着一个公示牌，上面有个大大的二维码，二维码下面写着“应聘者扫码送电饭煲。”
许晨心里一乐：“这钱无量真是人才啊。”
这时，钱多多的怒吼从大厅传来：“哥，你签的练习生连音阶都唱不准，却给他们报百万声乐课？
是想用五音不全反向拉动观众投诉，加速破产吗？！”
财务总监的平板“啪”地摔在桌上，屏幕裂痕正好拼成“败家子”涂鸦。
“这是战略布局！”
钱无量西装革履却顶着眼袋，袖口隐约露出半截《流浪猫领养协议》。
钱多多被这话气笑了：“战略？
每天大吃大喝，连冰淇淋都是进口的 —— 现在他们集体进减肥训练营了！
这就是你的战略？！”
钱无量眼神闪烁：“等观众骂到上热搜，公司知名度就......”“知名度能还债吗！”
钱多多高跟鞋“咔”地踩碎星克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地面画出抽象派哭脸。
许晨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保洁阿姨塞了把扫帚：“新来的吧？
先把碎玻璃扫了，我们保洁轮流值日 —— 哎你工牌呢？”
“阿姨，我是来应聘的。”
许晨说完转身离开，皮鞋跟精准碾过碎玻璃渣，玻璃碴发出尖叫：我不想粉末下场！
“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公司都快破产了，到处都是债务，你不赶紧想办法削减开支，居然还要招聘新员工？”
钱多多的话还没说完，“哗啦”声又传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旁边的财务人员看到，飞快地修改了手中的报销单数字。
钱多多急得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你知不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公司就彻底完了！”
钱无量皱着眉，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一个从国外刚毕业的毛头丫头懂什么！
我自有打算，你别在这瞎掺和，公司的事我心里有数。”
说完还不耐烦的推开了钱多多。
周围的员工们都远远地站着，小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担忧和无奈，就像一群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羔羊，眼神里透着对未来的迷茫。
许晨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钱无量兄妹的争吵，心里疯狂吐槽：“呵呵，这钱无量为了亏钱无所不用其极啊，还一口咬定心中有数。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换做是我或者任何一人可能也会跟你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理解归理解，我还是要阻止你，不过你也不亏，最起码你的公司会变得很强大。”
钱无量和钱多多的争吵告一段落，钱多多气呼呼地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 “哒哒” 声。
钱无量也黑着脸准备回招聘现场。
许晨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准备拦住钱无量，结果却先被保安拦了下来：“先生，想要参加招聘的走这边，这边现在是员工通道。”
许晨见钱无量走远，有些焦急：“不是，大哥，我想过去跟钱总说几句话。”
保安大哥依然拦在许晨身前，笑着说：“兄弟，平时我肯定不管，因为钱总人很大度，不计较这些，但是今天不行，人多眼杂，如果有事情，你可以去前台预约，如果是应聘，还是走这边吧。”
说着伸手指了指方向。
保安大哥的话这么诚恳，许晨无奈，只能调整方向，加入了应聘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