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生锈的防盗窗上，顾晚舟攥着钢笔的手剧烈颤抖。
泛黄的协议纸被雨水浸湿，"替身情人"西个字正在晕开，像极了她前世吐在离婚协议上的血。
律师推来纸巾盒时，她盯着对方袖口沾染的咖啡渍——与前世分毫不差，这个雨夜果然重启在签协议前的致命一小时。
"顾小姐，签字吧。
"律师第三次擦拭金丝眼镜，"霍先生开价很公道，每月五十万足够您还清网贷。
"手机在破木桌上震动，弹出丈夫陆沉的消息：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她点开实时定位，市中心丽思卡尔顿酒店2809房正在闪烁，正是前世捉奸现场的房号。
指甲掐进掌心，胃癌晚期蜷缩在病床的剧痛仿佛还在脏腑间灼烧，那时苏蔓戴着她的婚戒，贴在陆沉怀里对着镜头甜笑："晚舟姐当替身三年也够本了，该把霍太太的位置还给我这个正主了吧？
""条款要改。
"钢笔尖悬在签名处，雨水顺着发梢滴在"保密协议"西个字上，"每月三次见面改在霍氏集团顶楼。
"律师的眉毛拧成疙瘩："霍先生习惯在私人别墅......""或者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娱乐记者？
"她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是霍凛昨夜扶她捡外卖箱的***照。
前世她首到死才知道，这张模糊侧影在八卦周刊上炒到六位数。
律师的喉结滚动两下："第二项？
""每次见面要有肢体接触。
"她指尖划过协议上"保持三米距离"的条款，在律师倒抽冷气时补上句，"比如握手或者......"突然扯过霍凛的领带，薄荷冷香扑面而来。
男人鎏金袖扣抵住她锁骨，这是前世当了三年替身才知晓的敏感点。
霍凛抬手示意律师噤声，漆黑瞳孔里映着她湿透的白色外卖服："继续。
""第三。
"她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勾起嘴角，"我不要钱，要三个吻。
"窗外炸响惊雷，律师的钢笔滚落在地。
前世首到癌细胞扩散到声带，她才从苏蔓癫狂的笑声中得知真相——霍凛书房最深处锁着的，是她五岁时在阳光孤儿院抱着破布娃娃的照片。
"成交。
"霍凛抽回领带时，腕间昙花胎记一晃而过。
顾晚舟脑中闪过孤儿院大火里那个护住自己的少年，火焰舔舐过的皮肤也有同样的印记。
手机突然震动，外卖平台弹出新单：丽思卡尔顿2809房，1盒冈本001，收货人陆先生。
"抱歉，我得送外卖了。
"她抓起印着熊猫logo的头盔，"毕竟霍先生的吻很贵，我得攒钱做胃镜。
"霍凛突然扣住她手腕："你得过胃癌？
"暴雨拍打玻璃幕墙，远处救护车鸣笛渐近。
前世就是今夜，她送完这单外卖后在建设路被卡车撞飞，从此沦为替身傀儡。
而此刻手机导航上，代表交通事故的红点正在建设路与滨河路交叉口汇聚。
"现在不会了。
"她笑着点开骑手APP，"比如绕行平安街避开卡车，能省十二分钟。
"转身时外卖服擦过霍凛的定制西装，残留的酸辣粉味道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
律师正在手忙脚乱捡文件，没看见霍凛将染血的纸巾塞进密封袋。
丽思卡尔顿2809房弥漫着香薰蜡烛的甜腻。
陆沉抚摸着苏蔓微凸的小腹："等那蠢货签完替身协议，霍家给的封口费够买十套别墅......"门铃响起时，苏蔓的蕾丝睡裙肩带滑到肘弯："晚舟姐？
你真是阴魂不......""您的外卖。
"顾晚舟举起粘着泡面的执法记录仪，"刚在楼下看到扫黄大队，特意来提醒。
"房内传来重物倒地声，她后退半步，撞进带着薄荷香的怀抱。
霍凛的迈巴赫不知何时停在消防通道，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她后颈。
"顺风车吗霍先生？
"她晃了晃手机导航，"刚用外卖热力图为您的物流公司省了17%成本。
"暴雨冲刷着车顶，霍凛忽然倾身逼近，腕间胎记擦过她眼尾："你究竟是谁？
""您的替身情人啊。
"她指尖点上他脉搏跳动的昙花烙印，"不过很快......"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暴雨引发车祸！
建设路卡车侧翻零伤亡。
前世要她半条命的灾祸，此刻化作锁屏上一行小字。
回到城中村出租屋时，破信箱里躺着泛黄信封。
二十年前的孤儿院合照里，五岁的她抱着掉眼的布娃娃，身后少年腕间昙花胎记清晰可见。
暴雨中突然传来刺耳鸣笛，前世胃癌发作时的绞痛再度袭来。
她踉跄扶墙时摸到暗格——尘封的金融笔记扉页写着："给小舟的十八岁礼物，霍凛。
"手机亮起新消息：霍凛：明天签补充协议。
附件是基因检测预约单，时间定在二十年前孤儿院大火纪念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淹没了远处苏蔓歇斯底里的哭喊："陆沉你居然用我账号买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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