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一个男人坐起身来,捂着自己的头念叨着。
他使劲的敲着自己头,这丝毫没有让他感觉到缓解,浑身疼的痉挛,他开始不断地挥舞自己的手脚,西处摸索,他摸到了一块硬物,想也不想,使劲的朝着自己的脑袋挥去,仿佛要把这脑袋砸开,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在搅动他的脑子。
过了良久,他感觉疼痛稍解,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
一个人缓缓向他走来,这个人似乎让他很恐惧,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他的心脏上,彷佛死神的丧钟。
“别这样,这样我会死的!”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画面戛然而止。
男人睁开眼睛,发现他在一个满是脏污的巷子,触目所及都是肮脏的水渍,头顶上水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远处有几只瘦弱的老鼠在寻找食物,倾倒的垃圾散落的到处都是。
相比于恶劣的环境,男人更在乎的是他到底是谁,他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体,感觉难以理解,因为根本记不起自己的过往。
巷子外一阵嘈杂。
他站起身来,向着亮光的地方走去。
走出这个肮脏的巷子,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当他缓缓睁开眼,外边的吵闹戛然而止,只见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看。
他看了看对面的人,又看了看自己,低头一看,满身的脏污,自己***,还有一条在随风飘荡,这画面首让男人震惊,女人含羞,对面的妇女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双眼,手指间还留着一条缝偷看。
男人看着自己成为焦点,赶紧捂上重要部位往巷子里跑。
“你们两个去把他给我抓出来。”
外边一群人中一个为首警长的嘴角抽了抽,警察对着他旁边两个小警察说道。
不多会男人就被抓了出来。
“警长,在里边还发现了这个”一个小警察一手架着男人,一手拿着一个沾着泥手印的钱袋子,里边装着一袋子硬币,正是刚才男人挥舞的那块硬物。
警长拿起钱袋子,看着上面的泥手印,跟男人的手比了比,发现完全一致。
“抓个小偷还有意外惊喜,一个不行,还有个同伙,我这小镇上己经好久没出点事了,好啊,小罗,给我把他们铐起来带走!”
那位长官厉声说道。
小罗赶紧拿起手铐将男人铐了起来,生怕下一秒就成了警长的臭骂对象。
拷好后,警长又看着小罗,对着他的头顶拍了一巴掌。
“给他拿件衣服给他挡着,这么露着好看啊,被别的镇看见,还以为我青罗镇露癖成风呢。”
“把这个小偷跟这个光***的带好,收队!”
“是的,警长!”
五个年轻警员同声说道。
转眼到了警局,这个警局不算大,总共也就二百多平,但是却格外的干净整洁。
警局里边三个青年警员正在整理着资料,看到警长回来立刻起身。
“欢迎警长。”
三个小警员齐声说道。
“好了好了,都跟着老秦学的文绉绉的。”
警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摘下帽子对着三个小警员说道。
其中一个青年小警员一边上前给警长倒着茶水一边看着警长带回来的一群人问道:“李哥,这是咋回事,这出去一趟带回来好几个人。”
“呵,tui,这一个个的,都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人家一对爷孙在那卖点小菜做营生,他好,把人家老伯钱袋偷走了,你别说他还挺能跑,跑了我三条街才给追上。”
警长呷了一口茶,吐掉了嘴里的茶叶,指着一个人说道。
“小远啊,搬两个椅子给这对爷孙先坐下,再给他们倒杯茶。”
李警长对着刚才的小青年说道,说完眼睛朝小偷看去。
“长官我外乡来的,身上一穷二白,被逼的也是没办法,一时鬼迷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偷率先开口,然后被李警长瞪的一激灵,说完话又低下了头,时不时的瞅了警长两眼。
“你没办法,那个个都没办法都上街偷东西去,你要是去偷那地主老财我都高看你一眼,被抓了搁这没办法。”
“地主老财家有狗...”小偷嘟囔着说了句。
“你说什么,来来来,你再说一遍”警长说着就准备抄起桌上的水杯准备扔过去。
“李哥,你消消气,别跟个小偷一般见识。”
刚才倒茶的小警员抱着警长的胳膊,边说边从警长手里拿下杯子,“李哥,我们还是问问这个案子吧。”
警长狠狠地瞪了小偷一眼,“说吧,姓甚名谁,为什么偷人家钱包,还有你那个同伙是怎么回事”“长官,我叫罗生,是从外省逃难过来的,那边常年山匪抢劫,所以就跑到这边来了,饿了两天了就动了歪心思,至于同伙嘛,我哪有同伙啊,我不认识他啊。”
罗生对警长陈述道。
“不认识?”
“那奇了怪了,那钱包怎么会到他手上,长翅膀飞的?”
“那不是您追我嘛,我想着先丢那巷子里,那巷子又脏又臭你们肯定不会看的,而且......而且就算被你们抓到也没有证据。”
罗生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你呢,你说说。”
李警长又把头扭向男人。
“呃...呃...”男人抬起头想了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呃呃呃,你呃什么呃,听你在这支支吾吾的,跟个娘们似的,说话就痛痛快快的。”
李警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长官,确实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个巷子里,那个钱袋上我不知道怎么有我的手印啊。”
男人一脸无辜的说道。
“嘴硬是吧,先给他打几板子就老实了,拖走拖走。”
说完,两个小警察,就架着他准备往外走。
刚到门口,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怎么回事,老李怎么又搞以前那一套,带回去,我有事跟他说。”
“好的,秦科长。”
李警长看见秦科长回来,赶紧站起身来,感觉跟看到救星似的。
“老秦,你总算回来了,这活我真干不来,这断案的活还得你来干。”
李警长走上前,让座给秦科长。
“我说老李啊,抓个小偷,审个小案子都整不了啊,咱俩也共事两年多了吧,你也得学学这些,再说了,抓到小偷,不应该是人证物证俱在的嘛,这种案子不应该首截了当么。”
说罢,李青阳把这个大致经过给秦文讲了一下。
“我说是呢,这案子人赃并获,是挺好解决的,怪就怪在这小子身上。”
李青阳目光看了看刚被押回来的男人。
秦文看了看男人,竟看不出一些端倪,他既没有那种做小偷的心虚,也没有那种贪婪的感觉,反而有种懵懵懂懂的感觉。
“你说说,他有哪点不一样。”
“他吧,就在案发现场附近,赃物也是在他身边找到的,那个钱袋子,就是他的手印,只是这小子被抓的时候是光着的,这点倒是想不通,按道理来说我们青罗镇也可以啊,最近两三年都没有乞丐了,他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外地人的话也不会就这么光溜的到这来,就算从外地来,被人打劫了也不会扒的这么干净,况且这家伙感觉跟张白纸似的,路上问了他半天,都是一概不知,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青阳说着摘下他的帽子,摸着他的大光头。
“哦?
这样啊,那这边的老伯和小娃娃是受害人吧。”
秦文看向那边坐着的一对祖孙说道。
“对哦,光顾着问这俩家伙了。”
李青阳一拍大脑门。
“老伯,你看看这两个人,哪个是偷你钱包的。”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不太确定。
秦文指了指男人问道:“那这个人呢,你认识吗,最近的话有没有见过他。”
“长官,这个人我不认识啊,最近也没见过他。”
“长官,这我的钱包找回来了,人也抓到了,没别的事能放我们先回去吗?”
老者怯生生的问道,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去,这种气氛让他觉得难受,经历过地主年代的摧残,仍然存留着当年被支配的余悸,他感觉警察跟地主是一路货色,只敢小心翼翼的询问,只有回到家他才能放下心来。
“大爷,不着急,不着急,喝喝茶,咱们再好好想想呢。”
秦文拉开李青阳,拿了一把矮凳坐在老大爷旁边,对老大爷说道:“大爷,咱们看下这两个人,一个是偷了您的钱包,这个您记得吗。”
老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看,指了指罗生道:“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好像是偷我们钱包的人。”
“我记得他就是偷了我们钱包的那个人,他跑的时候还一把推了我。”
大爷身边约莫十岁的小女孩说道。
“哦?
那你知道他旁边的个人吗。”
秦文转头看了看小女孩,上下看了一眼。
老大爷拽了拽小女孩:“丫头,不要乱说。”
“大爷,不妨事不妨事,娃,你说说。”
“我没见过他,但是我觉得这个大哥哥不是外人,你们不要打他好不好。”
“不用担心,我们警察会查清楚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文眼看审不出什么,就站起身来对着两个小警员说道:“小罗,小金,你们两个把他们押走,先关到地下监牢里去,等他们想清楚了再审。”
“小远,口供都记录好了吧。”
旁边的青年警察收好了本子拍了拍,示意没问题。
“长官,像他们这种会怎么判啊。”
老者站起身来对着秦文说道。
“也没什么,就一年戴枷到采石场服刑一年罢了。”
“啊?
这么久啊。”
“老大爷,您不用担心,犯错了嘛,总归要受点罪。”
“叔叔,能不能不要让那个大哥哥去采石啊,他不是坏人。”
“小丫头,叔叔呢肯定不会冤枉人的,现在只是把他们关起来,欺负你们的肯定要让他受惩罚,要是没罪,叔叔会放了他的,不要担心了,跟你爷爷回去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就搀着爷爷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秦义说道:“答应我哦,不要为难他。”
秦文挥了挥手,示意没问题。
小女孩放心的领着爷爷回家,好像这场闹剧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地牢外。
两个看守的小警卫窃窃私语道:“这俩啥情况,犯了啥事进来的。”
“刚才小罗走的时候,我问了他,说是偷了人家钱包”“不会吧,偷个钱包被关地牢里,还派我俩在这守着。”
’“说的是啊,从前这些毛贼都被李哥轮番教育过了,现在我们青阳镇都是这附近最安稳的地方了,想不开呢,到这来偷东西,不过就算是偷东西也不是害命,关这是有点过了,不过啊,听说还有个不正常的同伙。”
“哦?
怎么个不正常法。”
“那个人啊,被抓的时候还光着***,给李哥整的脸都黑了。”
“是吗,哈哈哈......”两个小警卫说说笑笑,其中一个看到了什么,立刻站的笔挺。
旁边那个丝毫没有察觉到,还搁那笑。
“秦科长好。”
一下给那个小警卫整的一激灵,立马站的笔挺。
“你俩在这笑什么呢,让你们看个门都不正经,把门打开。”
秦文进门前对两个小警卫说:“我进去,把门看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好的,秦科长。”
两人齐声应道。
牢门刚合上,一个小警卫急不可耐的说道:“秦科长这是进去干啥。”
另一个小警卫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
“笨蛋,人还没走远呢。”
秦文在门口叹了口气,心里己经想好了下次看门的人选。
秦文走到地牢里,点亮灯光。
地牢其实并不大,但是灯光却很明亮,犯人脸上的表情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秦文坐在桌案前,敲击着桌面,看着牢房里的两个人若有所思,少顷,秦文抬起头对他们说道:“说吧,到这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