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铁窗的缝隙洒进监舍,在地面切割出细碎的光痕。
冷月揉着酸涩的眼睛起身,瞥见红莲早己穿戴整齐,正对着小方镜将酒红色短发随意别到耳后,银色骷髅耳钉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晃动。
“动作快点,洗衣房的活儿可不等人。”
红莲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冷月匆忙收拾好,跟着红莲穿过长长的走廊。
西周是冰冷的水泥墙壁,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不时发出轻微的转动声,狱警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
洗衣房内,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潮湿的水汽混着洗衣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冷月在红莲的示意下,开始分拣堆积如山的衣物。
就在她弯腰时,突然感觉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
冷月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只见一道红色虚影擦着她的脸颊掠过,重重砸向旁边的墙壁,在墙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
她惊愕地回头,看见红莲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探究。
“反应倒还挺快。”
红莲漫不经心地开口,红色的“松弛人生”替身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冷月瞪大了眼睛,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抹消失的红色虚影上,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那是什么?
你……你怎么做到的?”
红莲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冷月竟然真的能看到她的替身。
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看来你有点意思,普通人可看不到这个。”
“这到底是什么?”
冷月追问道,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这是替身,”红莲简洁地解释,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我的‘松弛人生’,能放松别人。
刚才就是想试试你,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冷月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狱警的脚步声。
红莲立刻收回了探究的神色,用力推了她一把,低声道:“干活,别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月表面上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可内心却翻涌着无数的疑问。
她不时偷偷看向红莲,而红莲始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在与她对视时,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夜幕再次降临,监舍里的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光芒。
冷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替身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在这时,红莲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喂,你为什么能看到我的替身?”
冷月犹豫了一下,坐起身来,看向红莲床铺的方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也有吧?”
红莲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些秘密,一旦触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冷月急切地问,“我想知道真相,不只是我自己的,还有关于这个替身的一切。”
红莲没有立刻回答,监舍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良久,她才轻叹一声:“先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冷月虽然满心不甘,但也只能重新躺下。
她望着头顶不停闪烁的白炽灯,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无论是自己的冤屈,还是红莲和替身背后的秘密 。
而在这铁窗之内,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晨光如往常般透过铁窗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冷月盯着昨夜红莲施展替身时留下的凹痕,指尖轻轻摩挲着墙面上粗糙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去的潮湿气息,混着远处飘来的早餐粥香,让人愈发清醒。
“还在发什么呆?”
红莲一把扯过冷月的手腕,将她拽向洗漱池,“洗衣房的活计提前了,要是迟到又得挨骂。”
冷月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忙不迭开口:“昨天那个……真的是替身吗?
我还以为是恶灵!”
她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西周,生怕被旁人听见。
红莲动作猛地僵住,牙刷上的泡沫顺着嘴角滑落。
她快速扭头看向冷月,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恶灵?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这种想法?”
“以前在老家,老人们总说……”冷月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夜里会有怨气重的魂灵游荡,会附在人身上。
昨天那个红色的人形东西,还有突然出现的力量,和他们描述的太像了。”
红莲噗嗤一声笑出声,随手扯过毛巾擦了把脸:“我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替身是精神能量具现化的产物,和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完全两码事。”
她凑近冷月,压低声音道,“不过……能把替身看成恶灵,你这感知力还真特别。”
冷月脸涨得通红:“那、那不是没见过嘛!
而且你也没提前说,突然就挥出一拳……”“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特殊能力?”
红莲转身朝外走去,牛仔外套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在这地方,有点特殊本事才能活下去。”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冷月,眼中闪过一丝认真,“既然你能看到替身,以后……就跟着我吧。”
冷月愣在原地,看着红莲的背影逐渐走远。
远处传来狱警催促的哨声,可她满脑子都是红莲刚刚的话。
特殊能力?
跟着她?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炸开。
“还愣着干什么!”
红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也隐隐透着关切。
冷月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在这铁窗之内的生活,恐怕再也不会平静了。
而关于替身的秘密,或许能在红莲的帮助下知道的更大冷月跟着红莲穿梭在监狱的走廊,两侧高墙如同巨兽的獠牙,将天空割裂成细长的灰蓝色。
首到路过一间敞开的监舍,她才突然顿住脚步——铁床前,一个女人正用褪色的眉笔在斑驳的墙面上画玫瑰,阳光掠过她脖颈处狰狞的疤痕,映得那抹红格外刺目。
“这里……竟然只有女人?”
冷月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走廊尽头正在搬运建材的囚犯们。
清一色的女性身影,有人垂头丧气地拖着扫帚,有人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没有一个男性的踪影。
红莲嗤笑一声,指甲在金属扶手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是女子重刑监狱,杀人犯、毒枭、抢劫犯……”她突然凑近冷月耳畔,温热的气息裹着薄荷糖的凉意,“不过比起外面那些会用替身的疯子,这里的人反而更好对付。”
冷月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
记忆突然闪回审讯室里,那个指控她的女人扭曲的表情,还有警察反复质问时闪烁的眼神。
如果这里都是女性囚犯,那么陷害她的人……“别露出那种表情。”
红莲踹开洗衣房的铁门,轰鸣声瞬间吞没两人的对话。
滚筒洗衣机吐出阵阵白雾,冷月在朦胧中看见几个囚犯抬头打量她们,有人眼神不善地扯了扯嘴角。
“记住,在这地方,眼神比拳头更危险。”
红莲将脏衣篮甩在操作台,红色替身突然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松弛人生的指尖轻弹,正在靠近的囚犯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冷月攥紧衣角,复合材料在她身后泛起幽蓝微光。
她终于明白红莲昨夜说的“特殊本事”意味着什么——在这座全是女人的监狱里,替身能力就是最锋利的生存武器。
“那边!
新来的去熨烫区!”
狱警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
冷月转身时,余光瞥见红莲正盯着自己的替身,酒红色短发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潮湿的蒸汽里,某种隐秘的暗潮正在无声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