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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08
化形百年,我偶遇一人。

他同我表白心迹,我欣然接受。

我明知他只是想利用我渡劫,却还是把自己的命门交给了他。

他果然不负我望,杀妻证道。

只可惜他心志不够坚定,最终生了悔意……1我原是清虚秘境中的一棵桃树,受仙人点拨,得以化成人形。

仙人逝去后,将秘境交由我看管。

此后,我每百年开放百日,供仙人同族寻求机缘。

在第一个百年里,我遇到了我的情劫。

彼时,他只是个三流门派里的打杂弟子。

即便有幸被秘境选中,也只能沦落为别人的垫脚石,机缘珍宝统统与他无缘。

我初次见他,他正被一群蜜蜂追着连滚带爬地满树林子跑,最后带着一身泥土和草叶,狼狈地跳入了河中。

就这点儿本事,还敢来我们秘境寻宝,不自量力。

我轻晃树枝,瞬间转移到另一片土地。

可没过几天,我又再次见到了他。

这次他同样不太体面,本就破旧的衣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抓得更烂更破,颜色也被鲜血浸染变得更深。

他的脸在逃跑中被枝叶刮出了一条条细小红痕,皱紧的眉头下,一双乌黑深沉的眼虽依旧发亮,但仍有几分疲态漏了出来。

他走到我的身下,蹲在溪边用手捧了一掌干净溪水,喉结几转,将手中水喝了个干净后,干燥开裂的嘴唇才稍有几分人气。

他仰头一靠,很快就睡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与一个人族挨得如此之近。

他流了很多血,身体却依旧滚烫。

这般灼热的温度,在秘境里并不常见,于是我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

“谁!”他绷紧了身子,从我身上弹起,一双鹰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我被他吓了一跳,同样凝神感受周围动静。

“原来是你在抖?”他把手掌贴在我的树干上,滚烫热意从他掌心连绵不断地渡过来。

我忍不住又抖了起来,几片花瓣旋旋落下,其中有一瓣刚好砸在他唇上。

他抬头抬眸,举手将那片花瓣拈在手中。

片刻之后,他用力一捻,指尖沾上星点粉红汁液,清甜灵力渗入他指腹的伤口,他眉头舒展,转眼看我的目光如狼似虎。

“小桃树,冒犯了。

摘花之恩,待来日我一定涌泉相报。”

!!!他三两下窜上我的树干,攀附在我身上,一双修罗掌毫不留情地薅着我身上的花朵,库库往嘴里炫。

转眼间我的一根小树枝就被他薅秃了。

我生气地大力摇晃身体,企图把这个***盗贼甩出去。

他双腿紧紧贴着环在我身上,一只手牢牢抓着我防止掉下树,另一只手还不忘摘我的花。

“对不起,对不起,……”说得好听,你摘花的手倒是停下来呀!我于是晃得更加厉害,花朵碰撞发出簌簌声响。

在一片颤动的红粉之间,我成功把自己也给晃晕了。

不过好在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只听扑通一声,那***小盗自己栽下了树,趴在地上没了音。

妖要修炼成仙,就不可妄动杀念,滥杀无辜。

我看见有鲜红血液从他身下流出,霎时间晃了神。

如果他真的摔死了,天道会不会把这个人头算在我身上?“喂!你还活着吗?能说话吗?你死了吗?可以不死吗?你活过来回个话行不行?还有气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喋喋不休问了很多,他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我害怕极了,第一次在外人跟前化形,在摔了一跤后成功走到他身边。

我小心翼翼地给人翻了个面,发现他脑门中央被石头磕了个坑,脸上也糊了一层血,看上去更吓人了。

我当时就急哭了,抓着他的手扑扑掉眼泪。

想起仙人曾对我说过的话,我连忙俯身趴在他的胸口,挪蹭着寻找心跳声。

“你在干什么?”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我呆愣着抬头,只看见一张通红脸庞上两只乌黑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紧盯着我。

“你没死?”我抱住他:“太好了,呜呜呜……”我喜极而泣,功德保住了,前途也保住了。

他推开我,从地上重新趴着坐起,对我抱拳:“多谢姑娘相救。”

他好像没认出我。

我把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腼腆一笑:“不谢不谢。”

他的头还有血在往外冒,实在有碍观瞻,十分影响我的心情。

我抓住他的破烂袖子,在他震惊无措的目光中咔嚓一撕,得到一条脏兮兮的布带。

“你干什么?”他把袖子夺回去,紧紧拽在手心,生怕我再强抢。

这人真是小气,难不成他还想要我的衣服?那可不行,我可比他金贵多了,撕一下要少好几年的修为呢。

我指着他的脑门,又指了指溪流:“我给你擦擦脸,顺便包扎一下。”

他神情一松:“谢,谢谢。”

我在溪边洗干净了布条,回头看了一眼他头上的伤,还是悄悄拿了几朵桃花,用灵力化水,附着在布条上,替他疗伤。

2在我的精心照顾下,他身上的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来秘境是为寻找机缘,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独享安逸。

于是很快,他跟我提出了辞呈,还问我要不要跟他结伴。

我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跟他分道扬镳。

第三次相见是在两个月后,那时秘境已经快要关闭。

他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抢夺珍宝,敌众他寡,看上去就快要输了。

弱肉强食,这不是我用管的事。

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命如何。

我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统计一下这次秘境开放的损失,等把这群人送走后,我再想办法把空缺给补上。

但他眼尖得狠,我只是露了一面,他便一眼盯上了我,将祸水东引,自己趁机逃走。

我被那群人追了半盏茶功夫,最后堪堪靠化形逃开。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刚结下的抽现在就能报了。

“是你!”他朝我看过来,喜不自胜。

哦,他还不知道我就是那棵桃花树。

我运转灵力地手埋在了袖子里,也学着他勾出一个笑:“嗯嗯,是我。”

“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这次收获怎么样?”说着,他目光自然而然地扫过我的腰间,“你没有储物袋?”我摇头。

“那储物戒,储物镯,或者其他储物法器呢?”我继续摇头。

这整个秘境都是我的,我还需要什么储物法器?他垂眸敛目,嘴唇抿紧扯平又放松,好像在下什么很难的决心。

坏东西,又琢磨什么坏点子呢。

灵力缠着我的手腕,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下手会很有分寸的,保证不会扣功德。

他把自己左手的戒指摘下,抓着我的袖子,将戒指放在我的手心里。

“上次多谢你救了我,这些给你。

好不容易来一趟清虚秘境,总不能空手而归。”

“给,给我?”我睁大眼,看着手心地古铜色戒指,不可置信。

这里面可是有好几种珍稀灵药,就算他自己不会炼丹,拿出去卖钱也能收获不少了。

而且这些灵石旁边都有妖兽看管,想采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之前身上那么多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现在,他却把这戒指送给了我……“你不用拒绝。”

他看着我,言辞恳切:“我的伤好那么快,想必你也出了不少力。

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但也不是个无知的傻子。

这些东西你拿着,就当是我的补偿了。”

“那好吧。”

我高兴地戴上戒指,对着阳光欣赏。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

“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在下赫连弋,是天一门弟子。

你呢?”“呃……我嘛,我是谁呢。”

我背过身,向前踱了几步,给自己编了个人族名字。

“我叫陶幻,是,是一介散修,四海为家。”

赫连弋轻轻默念了一遍我的姓名,抬头与我对视:“我记住了。

如果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找我。”

我连连点头:“嗯嗯。”

天空开始发光,这是秘境入口即将关闭的预兆。

赫连弋回头看了我一眼,再次道谢:“谢谢。”

下一刻,人就被我踢出了秘境。

该收工了!我双手结印,将秘境里的外来人员逐一清理出去,然后带着秘境转移了阵地。

沉寂百年,清虚里的天才地宝休养生息,再加上我偶尔外出带回来的新宝贝,秘境重启时,资源相比上次更加丰富。

三月时间转瞬即逝,我没有再能遇到赫连弋。

但从旁人口中,也听说了他这次没有过来的原因。

星移斗转,沧海桑田,变得不仅仅只有我。

百年前天一门人才凋零,寂寂无闻,百年后已经跻身一跃,成为仙盟的一份子。

赫连弋作为天一门的扛把子,此刻留守在宗,正忙着帮掌门带新弟子呢。

因着上一次有被人薅花的经历,我特意在开启秘境之前把我的本体给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百年修行,我已然掌握分身术,可将本体变作一截桃木,和我的人身分开存放。

这次我以人身混入凡人堆里,手上的戒指被天一门的弟子认出。

他们主动与我结盟,一路上带着我寻觅各种珍宝。

秘境关闭分别之际,为首的弟子将一封书信交至我手中,让我有时间去他们宗门看看赫连弋。

别的不说,这群赫连弋带大的孩子倒是比他本人更讨妖喜欢。

我关闭结界,随意坐在草地上,轻展信纸。

纸上字迹龙飞凤舞、入木三分,连我一个不识字的妖怪都忍不住赞叹。

可惜了,他密密麻麻写了一页纸,我却半句话也看不懂,早知道让他们给我读完信再放人走了。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他们也不会藏了几十天临走的时候才交给我。

修士的命一般都很长,等下个百年,再找人帮我看看吧。

他应该能活到那个时候吧?3“霞山桃花取次而开,诚邀陶幻姑娘且来一叙。

昔日一别,曾遍寻芳踪而无缘得见。

今秘境重逢,虽非故人,但有书信为系,缘不可断。

芳菲尽落前,吾晴雨皆在,静候姑娘佳音。”

我捏着书信,遥遥看向天一门方位,春日已过,如今枫叶俱红,桃花早就谢了。

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约定傻傻地等一个月吗?霞山我倒是听过,传言是位仙人为缅怀亡妻,不辞辛苦,亲手种下漫山桃树。

待到春日,桃花尽放,远观山色如同瑰丽晚霞,便得了“霞山”的美称。

因着山高不同,桃花盛开略有时差,从第一株树花开到最后一棵树花落,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功夫。

萍水相逢,他给我写信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他应该不会真的等我那么多天吧?我只是一只妖,实在搞不懂人类的心思。

但若是我不知道信的内容也就罢了,可今日偏偏碰上个识字的妖怪,请他帮我解了疑惑,平添新的烦恼。

算了,听天由命吧。

我随手抛出一枚吊坠,如果是花我就回家,是空白我就去看看他。

吊坠落入掌心,我张开手指,光滑的那一面直指上天,花形轮廓扣在手心里面。

天意如此,我顺其自然。

赫连弋住在清风殿,在天一门最高的一座山上。

院中两侧栽着几排竹子,中间一片空地上摆着一个武器架子,看样子他平日练剑就在这一块。

我能留在外面的时间不多,匆匆赶来已是三更夜半,明月高悬。

他屋子里的灯全是暗的,我从敞开的窗户口往里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闭目打坐的赫连弋。

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可青春永驻,所以赫连弋与我们初见时并没什么两样。

他正在修炼,我又急着离开,只好叫醒他。

我变出一枝桃花,插在了他窗户的缝隙上。

不管他有没有等我一个月,反正他不是想看桃花吗,我的花可以一直开着,送了他,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我匆匆赶回清虚秘境,将从外面搜罗来的青玉草小心地移植到秘境中,然后又接着安顿我在外面捡回来的已经开了灵智的受伤的妖兽……忙活了大半天,我才有功夫去给我的本体浇水。

我靠在自己的树干上,放出神识笼罩住这片富饶的土地。

看到远处树上成双成对的小鸟,我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

我重新取出那封不知道展了多少遍,纸张都变得有些松软毛躁的邀约信,一字一字对照着将内容背诵出来。

以后,咱也是有文化的妖主了。

赫连弋睁开眼,目光在房间里一一仔细扫过,最后停在了窗户边的一枝桃花上。

修士有千万种方法让花错时盛开,也同样有很多维持花期的手段。

但在这枝桃花上,他没有看到任何一处阵法痕迹。

就像那个人,在清风殿来去自如,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陶幻,他找了三十年,依旧对她一无所知。

这世上,怎么能有人一点痕迹也留不下呢?他走至窗边,拾起那枝桃花。

赫连弋已经不是当年随意被人欺负的弱者,一百年过去,他实力和见识都增长不少。

只一眼,他就看出了这桃花的不同。

脱离主体,却依旧能够自主吸收周围的灵力,他很快就想到了秘境里的那棵桃树。

赫连弋摘下一朵花,在指尖碾出花汁,又操控灵力在自己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把花汁按了上去,伤口果然很快就痊愈了。

看来那棵桃树实力也增长了不少。

他长睫垂落,想起师父占卜后给他的警示:“情深缘浅,执念毁人,顺其自然。”

自古情关难过,多少前辈折损在“情”这一字上无法飞升,没想到我的死劫也是它。

陶幻,对不起了。

我必须成仙。

4一百年的风又吹过去了。

我伸了伸懒腰,重新检查了一遍秘境和之前设置好的关卡,抬手结印,开启结界。

“咦?我进来了?”这么巧,居然又是天一门弟子。

我看着对方身上的宗门服饰,感叹命运的安排。

小姑娘好奇地张望了一会儿,看到我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这位姐姐,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我第一次来清虚秘境,可以先跟着你走吗?”我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然后和她说了自己是个散修的事情。

小姑娘弯腰一笑:“我叫苏素,姐姐叫什么名字?”“我叫陶幻。”

她眼神疑惑,小声嘀咕道:“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大概这个名字比较常见吧。”

我笑着说。

没想到赫连弋这么在乎我们那段平凡又短暂的友谊,两百年了,还记着我随口一编的名字呢。

“你要去哪儿?我先送你过去。”

苏素眼睛一亮,激动地看着我:“真的吗?”随即她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被红色颜料圈起来的地方:“我要去这里和我的同伴会合!陶幻姐姐知道怎么走吗?”说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太认得路,拿着地图也很容易走错方向,麻烦姐姐带我了。”

“等到了地方,我一定让我们师兄替我好好谢你!”“为何不是你自己亲自谢我?”难不成这是人族新流行的谢法,由长辈代替更显诚意?“嘿嘿,这个嘛。”

她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因为我什么宝贝都没有,修为也不高,这次过来也没指望找什么机缘,只是想出来开开眼界,没想到刚进来我就落单了。”

好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地图,看向上面勾起来的地方。

是我当年照顾赫连弋,替他疗伤的那天溪边。

只不过岁月变迁,原本只有两脚宽的小溪如今已经成为一条宽阔的河流。

走过去,倒是不算太远,而且路上也没什么厉害妖兽。

我朝苏素招手:“跟我走吧。”

“好!”她乐颠颠跟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姑娘心可真大。

随便三言两语,就这么容易跟着陌生人走了。

要是碰上居心叵测的坏人,她可要遭殃了。

半路休息,我忍不住发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苏素呆呆地望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手指着我后退两步:“你,你是坏人!”“我不是。

但如果呢?我看你与我同行一路,心大得很,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半点犹豫和警惕都没有。

难不成你的师门就是这样教导你的,普天之下皆是可信之人?”虽然我不是人,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真是狗啊,对弟子生死完全不上心嘛,说不准送他们进来全是给那些天赋高的弟子踩坑铺路的!这样的事,我不知见了多少。

但天一门有我认识的人,如果赫连弋也认同这种做法,那我对他可真是太失望了。

苏素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出门之前,师父告诫过我要多警惕外人的。

不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他告诉我姐姐你不会害我,所以我才会对你放心。

而且这次有我们师兄在,别人也不敢随意欺负我们的。”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如此松懈,直觉这种东西,不是每一次都准。

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苏素跟在我身后,不服输地嘟囔了一句:“可我就是每一次都很准呀。”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般纯粹的人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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