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珠不是我要说的秘密,它只是我要说的秘密的佐证罢了,我刚才想把这秘密最后压轴说出来,刚才有点激动了,把要说的秘密给忘了。”
老乞丐看着几个小娃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老人家还能不能靠点谱啊,您说的秘密,那还能是秘密吗,我们很怀疑啊!”
声音有气无力,似乎人很累,这次开口的是之前一首没有说过话的五个孩子中的老二,名字叫齐地。
“嘿,老头子我岂会骗你们几个娃娃,我这是自感时日无多,想将这秘密分享给有缘之人,也就是看你们几个顺眼,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我从那个仙人身边得到了启示,我亲耳听到的,这么多年一首记得清清楚楚。”
“你说错啦。”
齐藏马上跟着说道,“老伯伯你糊涂啦,仙人都死啦,你都说了是骸骨,哪里听得到。”
“嘿,一点没错,要不说是秘密呢,这叫奇遇,跟你们说,我从那骨掌骨中看到这珠子,就用手去拿,刚一接触,脑袋就一阵天旋地转,额……我睡着了,睡梦中有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反复念着一段话。”
“此方世界实为牢狱,步虚以下,勿入南天之门。”
五个孩子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
“您这绝对是做梦了吧,太累了睡着了。
我爹说,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您这天天想仙人,做梦梦到了不奇怪。
我们也总做梦的。”
齐天跟着说道。
“我觉得不像是梦,我当时一点不累不应该突然睡着,一定是什么仙人术法,我听说,仙人有很多厉害的法术的,这种一碰到他的身体就自动释放,然后告诉我他的遗言,这样的事也许做得到,这就叫仙家手段。”
老乞丐言之凿凿。
“那这是什么意思呢?”
齐藏又问。
“嗨,我也不是很明白,大概是说我们都身在牢狱,不要去什么南天之门。
我也去找过一些博学之士,去请教什么是步虚,南天之门在哪里,结果是什么也没得到,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书呆子竟然还说我是在胡邹乱造,都是蠢驴。”
“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而不单纯是一个梦,不过是我们太无知,才看不到真相,若是能让我遇到修仙之人,也许就会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吧,嘿,不过,你们几个可不要妄图去找什么仙人踪迹,老头子我悲哀的一生足以为戒了,追的都是虚无罢了。
我一生都在看似仙山的山里面找寻,结局就在你们眼前了。”
“不过,我真是不理解,怎么就是牢狱了呢?
是说这世界苦难太多,活着就是受罪吗?”
老乞丐说着摇了摇头,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理解这句话,时时刻刻记着,却一首不明白,也算是他这一生的一个心结了。
这时候齐天突然说道:“虽然我不明白,如果我们真在牢狱中,有机会,我一定要突破牢笼,看看是谁在看管着我们,看看外面是什么样。”
其他西个孩子也跟着点头起哄,“不错,抓住牢头,看谁敢管我们,我们又没做错事,干嘛关我们,打死他。”
老乞丐看着他们笑了,冲他们竖起个拇指,说道:“我好像看到年轻的我了,有志气。
不过,这是仙人该操心的事,你们还是好好活下去吧。”
这时候,远方几个骑马的人走走停停,往这边过来了,沿途对着这些逃难的人群喊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离得近了,他们看到这几个骑马的人身穿官服,对着原野上一堆一堆的难民人群喊道:“前方五里,有粥饭,速去往食。”
确保附近的人基本听到后,就往别处去宣告了,并没有特意注意谁。
三五成群的难民陆续动了起来,肩扛手提的向南而行,这些人是还算幸运的一批,在水患发生时并非首当其冲,还有些许家当在水灾扩大前来得及收拾,处在最危险地带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踏上这逃荒的路途,就像这老乞丐的家乡人一样,正处在水患爆发的最中央位置,这些天来,连个离老家住得近的人都没见到,大抵是死心了。
随着人们都开始移动,老乞丐再次和孩子们告了别。
“走吧,小子们,老头子也要出发了,努力活下去,剩下的交给这操蛋的命运吧!”
也不待孩子们答话,挥挥手,一瘸一拐的向北走了,在这向南的难民潮中,艰难的向北移动,向着曾经家的方向。
孩子们目视了片刻,丢失了老人的身影。
互相看了看,也准备向着粥饭进发了。
“小藏,放心吧。”
齐人拍了拍齐藏的肩膀,“三哥觉得你这个珠子绝对是个宝贝,你千万收好,不过你最好挂在腰上,让珠子挨着鸡鸡,天长日久,你的小鸡鸡就变成仙鸡鸡啦,以后我们西个绝对尿不过你,八丈远,一雪前耻。”
“啊!!!
你这***,我现在就一雪前耻,你给我站住。”
老三一看老五发飙了,赶紧往前跑,齐藏在地上捡了个土坷垃举过头顶,猛追过去,作势要打,齐人跑的更欢了,其他三个一看这情况,怕他们两个跑丢,也跟着一起向前跑了。
兄弟几个笑闹着,一路欢声笑语,超过了一群群沮丧的人群。
过了一个时辰,齐家五兄弟远远看见了排队的队伍,一共有十几个施粥点,每个粥点后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有穿着官府杂役衣服的差人拿着鞭子在周围巡视,看见不守规矩插队的,打架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鞭子,以暴力维持着秩序。
五个孩子老老实实跟着排队,半个时辰后才领到粥饭,举着破碗,跟着人群去前面的***点,找个地方坐下开吃。
不久又有官府衙役走到人群***点,大声宣告:“吃完了的,休息一刻钟。
然后去旁边林地伐木筑屋,一会派人指导你们,按规划施工,所有人必须进行劳动,偷奸耍滑者鞭子伺候,同时所有人不准远离营地,更不允许向南逃窜。
所有人暂时不得进入林城。
这次水患事发突然,等上面准备好了再行安排。”
说完,也不待众人应答,自行去了下一个***点。
“天杀的,干嘛不让咱们进城,在这里吃粥干苦力,过两天就都累死了,这是要杀我们吗?”
一个黑脸胖子看衙役走了便叫嚷开来。
“是啊,这荒郊野外,野兽来了怎么办,官府都来人了,干嘛不安排到城镇去,我都干不了重活。”
一个穿着虽然脏兮兮但是布料很考究的胖大老者说道,看来平时养尊处优,有些产业地位。
“哎呀!
各位就多多理解一下官府的难处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谁能想到呢?
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林城就算再怎么强大,那也是顶不住呀!
大家还是稍安勿躁,耐心地等待官府的统一安排吧。”
说话之人看上去面容憨厚老实,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进不了城,终究心里不踏实,对眼前的状况也感到颇为棘手。
人群吵吵嚷嚷,叽叽喳喳,但也只有他们自己谈论来讨论去而己。
午夜。
劳累了一下午的人们在自己的简易住处和衣而睡,齐家五兄弟的帐篷在人群边缘,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都趋向于中间位置,中间不仅有篝火火源,被包围的感觉也更有安全感,齐家几个小子自然竞争不过,被排挤到了最外缘安营扎寨了。
夜色渐深,有月挂于中天。
本无风的晴朗天气,似有微风呼啸之音隐隐传来,不过,声音似有似无,并不真切,并未搅扰到这些劳苦之人的清梦。
“咦!”
一声惊讶之声从口中迸出。
此声音来自空中。
离地约有二十余丈,有一人影缓缓浮现,衣服后摆缓缓落下,似是在疾行中突然定止。
若有眼尖之人,便会看到,此人一身黑袍,袍身隐隐有黑色毫光,一根玉簪插住头顶发髻,缕缕白发披肩而下,正随着衣袍缓缓飘荡,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无甚稀奇但略显苍老,只有眉毛又黑又浓,显得怪异。
他先是闭目良久,仔细感应确认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开始发出绿光,明显是运转了某种瞳术,将绿油油的目光盯住了齐家五个小子的帐篷。
“这气息,如此相似,是同胞兄弟?”
“神奇,真是神奇,五子同心,千载难逢!”
黑袍人喃喃自语,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晴朗夜空下,黑袍人踏空而立,苍老的面孔古板而肃穆,碧绿的双眼眨也不眨的向下凝视,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五个孩子的破旧帐篷。
时间仿佛定格。
忽然,黑袍人的面容有了变化,眉头开始紧皱,似是在激烈思考,嘴唇开始微动,似是在计算什么。
宽大的袖口微微震荡,好似藏于其内的双手在剧烈颤动。
他又开始喃喃自语,语气比较激烈,变得有些沙哑。
“五劫运起,五行循环!”
“天不绝我!
时来运转!”
“天不绝我,时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