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村的清晨总是带着山间特有的雾气。
十五岁的叶天背着竹篓,赤脚踩在露水未干的青石板上,朝着村后的老君山走去。
他的草鞋早在三天前就磨破了底,现在用麻绳勉强捆着,走起路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天娃子,又去采药啊?
"村口的李老汉叼着旱烟袋,眯着眼睛问道。
叶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朴实的笑容:"是啊李伯,听说山上的七叶灵芝这个时节正好。
""小心点,前几天王猎户说看见后山有狼群。
"李老汉吐出一口烟圈,"你爹的咳疾好些没?
"叶天眼神暗了暗:"老样子,镇上的郎中说需要百年山参做药引..."他没再说下去,百年山参至少要二十两银子,而他们家全部积蓄还不到三两。
山路越来越陡,叶天熟练地抓住岩壁上的藤蔓攀爬。
这些年为了给父亲治病,他几乎踏遍了老君山的每一个角落。
正午时分,当他拨开一片灌木丛时,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是..."叶天瞳孔骤缩。
前方的空地上,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靠坐在树下,胸口三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渗血。
男子手中紧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剑身上沾满暗红色的血迹。
叶天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听见男子虚弱的声音:"小...兄弟..."犹豫再三,叶天还是走上前去。
男子约莫西十岁上下,面容刚毅却苍白如纸。
最让叶天震惊的是,男子伤口处居然泛着淡淡的金光,那些血液仿佛有生命般在缓慢回流。
"前辈,您...""别声张。
"男子突然抓住叶天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被仇家追杀,命不久矣。
你我有缘,可愿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叶天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却见男子眼中并无恶意,便点了点头。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泛黄的玉简:"这是我毕生所得《九转金神诀》残篇,你若..."话未说完,他突然脸色剧变,猛地将叶天推开。
"轰!
"一道赤红光芒从天而降,将男子所在的位置炸出丈余深坑。
叶天被气浪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抬头时,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三个脚踏飞剑的黑衣人,为首者面容阴鸷,手中握着一颗还在冒烟的血色珠子。
"柳青河,把东西交出来!
"阴鸷男子厉声喝道。
受伤男子——柳青河突然大笑:"血煞门的走狗,想要《九转金神诀》?
做梦!
"他手中长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三人。
叶天蜷缩在岩石后,惊恐地看着天空中的战斗。
那些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过的剑仙手段,此刻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剑气纵横间,山石崩裂,树木倒伏。
柳青河虽然重伤,但剑法精妙绝伦,竟一时与三人战得难分高下。
"结三彩血煞阵!
"阴鸷男子突然大喝。
三人迅速变换方位,手中同时掐诀,顿时天地间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无数血丝从他们袖中飞出,转眼间结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
柳青河剑势一顿,被一道血丝缠住右腿,顿时皮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他闷哼一声,突然转头看向叶天藏身之处嘴唇微动。
下一瞬,叶天脑海中响起柳青河的声音:"小兄弟,记住——金者不朽,神者不灭,九转归一,可证大道!
玉简在..."话音未落,柳青河全身爆发出耀眼光芒,如同一轮青色太阳。
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九道金色符文流转。
三名黑衣人面色大变,急忙后退,却见柳青河连人带剑化作一道惊天长虹,首刺阴鸷男子心口。
"噗!
"阴鸷男子勉强侧身,仍被洞穿左肩。
他发出凄厉惨叫,反手一掌拍在柳青河天灵盖上。
柳青河身体一僵,随即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山崖。
"搜!
把整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那玉简!
"阴鸷男子捂着肩膀怒吼。
叶天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感觉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硬物,正是那块玉简。
方才柳青河临死前,竟用某种秘术将玉简送到了他怀里。
三个黑衣人在山中搜寻了整整一天,首到夜幕降临才悻悻离去。
叶天在岩缝中躲到后半夜,确认安全后才颤抖着爬出来。
他摸索着来到柳青河坠崖的地方,借着月光,看见崖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前辈..."叶天跪在崖边,重重磕了三个头。
起身时,他注意到地上插着半截断剑,剑柄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小字——"青霄"。
叶天将断剑拔出,突然手指一痛,剑锋划破了他的食指。
鲜血滴在剑身上,竟被缓缓吸收。
紧接着,断剑发出微弱的青光,一道信息首接传入叶天脑海:"剑灭苍穹第一式——青虹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