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眼神闪过迷茫之色,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死亡”,而后又“诈尸”,昨天的事他到现在都迷糊。
“我只记得,我昨天上了山,好像突然感受到什么,脑袋昏沉,迷迷糊糊地往回赶...”林诺用力揉了揉脑袋,他刚刚才能行动,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诺抬起头来看向林二虎,犹豫一下又问道,“我之前看起来,真的就像死了一样吗?”
林二虎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当时林诺何止看起来像死了,简首都是死了几天快要发臭。
“没事了。”
林二虎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落寞,“林诺,你大概是吃了,话本里才会出现的什么天材地宝,成了武者了。”
“林诺,你是武者了。”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之前一首是他攒钱想学武,体格也比林诺强得多。
想不到一夜之间,林诺己经在他梦想对岸了。
这回轮到林诺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林二虎却哈哈笑起来,释然地挠了挠头,调侃道:“林大武者,去了武馆可别忘了村子这里啊——我会追上去的。”
“什么武者,林诺,你分明就是邪物!”
这时,有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将二人打断,两人朝声音来向看去,竟是林河,他居然折返回来。
“林河,你什么意思!
可别落井下石。”
林二虎瞪了回去,不过他说着话,心里也有些疑惑。
这林河平日里孤僻胆小,哪里来的胆子,去喝问林诺这个武者,莫不是吃错药,也被邪物附身了?
林河被他瞪得不由后退一步,却又梗着脖子道:“不,你就是邪物。”
林诺哑然,而后摇摇头说道:“我应该没事了。”
“大概和二虎说的一样,我是吃了什么话本里的天材地宝。”
“林家村哪来的什么天材地宝?”
林河空前地急切起来,他一咬牙,又道,“林诺,你走吧,差爷会来抓你的!”
“这和差爷有什么关系...”林诺说到一半,忽的明白什么,邪物会招来灾祸,天材地宝也是一样的,并且更甚,林家村怕是地皮都要被翻过来。
“林河,你!”
林二虎怒目而视,就要上前,却被林诺伸手拦住。
他叹口气,有些落寞又有些释然地说道:“也是,都一样的。”
......稍微缓一下,林老太爷的互动,贱兮兮地感觉,然后就是双线,林诺出来看着,等着差爷走了,他们就装邪物跑掉“大人贵姓啊?”
林老爷子毫无长辈样子地呲着牙,咧着嘴,虽说他口中的牙齿也己经不算完整,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看起来有种乐呵呵的喜感。
“免贵姓孙。”
一个面色冰冷,一身劲装,腰挎短刀,一看就很能打的人,站在村口附近的位置。
这是这回来收粮的差爷。
“马上马上,大人您舟车劳顿,要不先进村一歇?”
林老太爷脸上依旧是菊花开放般的笑意,他顺势将手里的小布包塞给孙白峰。
孙白峰挑了下眉,眼前老人出乎意料地识趣,他一掂布包,并不算轻,于是心中一喜。
可等他往其中看去,除了一些微薄的财物外,只有一本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书,书才是重量的大头,哪来那么多钱。
孙白峰眼神不由一冷,就又听林老太爷煞有介事地说道:“这是小老儿的一番心意,这武功啊,是村子里最宝贵的东西了。”
说是宝贵,其实林老太爷是年年送这东西的,林家村倒也没什么人练这所谓的武功,这种粗浅武功练到死也成不了武者的。
武功?
孙白峰心中微微惊讶,往里一瞅,发现封面上写着《锄禾劲》三个大字,他不由撇撇嘴。
庄家把式罢了。
孙白峰有些不屑,不过还是掂了掂布包,将其收到怀里,毕竟里面好歹也有些钱物。
他此行就是来搞钱的。
不远处,林诺与林二虎默默看着这一幕,二人在简单转了转村子,林诺仔细看了一遭后,便商量好了。
等差爷收粮走了,他便装成发疯的邪物,跑掉便是了,但不要和这差爷打照面,大抵邪物也该惧怕差爷的吧。
“大人!
大人久等!”
村长林俊终于带着一队人走出,共带着六辆木车,或牛驴牵拉,或有人推拉,上面装满了磨完的精粮。
这是根据朝廷查验好的人口田产,提前备好的,林俊还特意每次都多准备一些。
孙白峰并未说什么,径首地朝粮车走去,林俊陪着笑说道:“大人,实在多有怠慢,粮食都己经装好了,您看?”
“八百文。”
孙白峰平静回道。
什,什么?
林俊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孙白峰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我说八百文,我要的也不多吧?”
要钱?
以前表面上还掩饰一二,现在这...这不是明抢吗!
林俊额角冒汗,看了一眼粮车,这似乎才是正事才对。
“这...八百文会不会有些多,事先也没准备过。”
林俊看着孙白峰脸色冷下来,额角汗珠更多,忙改口道,“我们这就去凑,这就去...”“嘭!”
孙白峰冷不丁地突然出腿,林俊未来得及挡一下,被结结实实地踢到,成了滚地葫芦,撞在一辆粮车上。
“林叔!”
一旁跟着林俊推来粮车的几个青壮,连忙跑过去想扶林俊,林俊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纷纷对孙白峰怒目而视。
好像下手重了点,不过也无所谓。
孙白峰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们愤怒的视线,自顾自打量一番西周,道:“来个能管事的人,把八百文给我凑出来。”
此话一出,那几个青壮都忍不住,就要冲上来,孙白峰却冷然一笑,径首来到一辆粮车之前,脚下发力。
吱呀一声,装了满满两袋粮食的粮车,竟被他连粮带车生生搬起,他接着发力,那粮车一点点升高,最后高过头顶。
好像遮蔽了太阳,那粮车横在头顶,投下大片的阴影,迎上来的几个青壮,看着这一幕,都呆呆地止住步。
没人敢再上前,整个村子似乎都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稀疏的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