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地质锤的手微微发抖，锤尖在岩壁上剐蹭出细碎的火星。
GPS定位仪在背包里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
"程哥，磁强计读数爆表了！
"实习生小林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举着的仪器表盘上，红色指针正在疯狂摆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来回拨弄。
我摸出罗盘，青铜包边的天池里，磁针正在顺时针旋转。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冲锋衣，父亲失踪前寄来的最后一封信里，用暗语写着"磁针右旋，鬼门洞开"。
当时我以为那是精神失常的呓语，直到此刻亲眼见证这违背物理定律的景象。
"全员后退！
"我扯下防毒面具大喊，硫磺味的雾气却已经漫过脚踝。
雾气中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像是无数铜铃在风中摇晃。
二十米外的断崖处，一簇幽蓝的晶体刺破苔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地质锤当啷落地。
那些晶体呈现完美的十二面体结构，每个棱角都折射出妖异的紫光。
我摸出紫外线灯照上去，本该发出荧光的含铀矿物毫无反应，反而在光束中蒸腾起黑色烟絮。
"这不是地球上的矿物。
"队医苏棠突然开口，她手里的辐射检测仪平静得可怕，"没有放射性，但我的手术刀..."她举起柳叶刀，不锈钢表面爬满蛛网状的锈痕，"接触雾气后就开始氧化。
"小林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们转头时，看到他跪在晶簇前，双手死死抠进岩缝。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手掌正在和岩石融为一体——指尖已经变成灰白的石英质地，皮肤下流动着细小的水晶脉络。
"离晶脉远点！
"我甩出登山绳缠住他的腰，腐殖质地面突然塌陷。
在坠落的瞬间，我看到崖壁内部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穴里都嵌着一具水晶化的尸骸。
那些保持着挣扎姿态的遗骸，有些穿着八十年代的登山服。
父亲团队的照片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其中一具尸骸腕间的手表，正是父亲当年戴着的上海牌机械表，此刻表盘上的日期永远停在1987年4月3日。
我拽着登山绳的手掌瞬间血肉模糊。
小林的身体悬在断崖边缘，右臂已经完全晶化，月光透过半透明的骨骼，在岩壁上投出蜘蛛腿似的细长阴影。
"砍断绳子！
"苏棠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