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食者与荆棘的共犯宣言夏萤用美工刀划开档案袋时，闻到了腐坏的橙子味。
这是林黯从火葬场偷来的韩雨遗物，封条上印着"星屑集团***"。
袋子里没有骨灰，只有一沓泛黄的试卷——数学卷面用红笔涂满"去死"，背面却是工整的化学方程式。
"***衍生物..."她突然捂住嘴。
父亲书房暗柜里的药瓶标签，正与这字迹重合。
手机突然跳出苏明羽的短信：想知道韩雨怎么胖到200斤吗？
今晚化学实验室见，带上你的小宠物。
林黯正蹲在空调外机上啃防盗网，闻言吐出半截铁栏杆："陷阱。
""但他在用韩雨当饵。
"夏萤将试卷按在胸口，"我查过三年前监控，父亲和苏明羽在韩雨***前夜进过实验室...""所以你要送双杀？
"林黯扯断滋滋冒火花的电线，"你爸要是黑幕，早该发现你在查他。
"夏萤沉默着解开校服领结，露出锁骨下缝合的疤痕。
月光下，那伤口形似基因链图腾。
"八岁那年，父亲说我得了罕见病。
"她指尖划过凸起的肉芽，"每次治疗后，他都会让我吃一粒橘子糖。
"林黯突然剧烈咳嗽。
铁锈味漫过喉间，他摊开掌心，咳出的血珠里裹着黑色晶屑。
夏萤猛地拽过他手腕把脉："你吞噬苏明羽的认知毒素了？
什么时候？
""上次咬他钢笔的时候..."林黯嬉笑着抹掉血迹，"别这副表情，死不了。
"他忽然倾身贴近她耳畔："但如果你心疼，可以每天多喂我点血。
"夏萤的膝盖撞上他胃部，却在听见闷哼时僵住。
林黯的卫衣下摆掀起，腹部浮现蛛网状黑斑——那些细小的嘴巴正在蚕食他的内脏。
"交易吧。
"她扯过实验袍盖住他的溃烂，"今晚你帮我取证，我告诉你父亲书房的密码。
"林黯的瞳孔在暗处收缩成线："成交。
"---**深夜12:07 化学实验室**苏明羽的白大褂一尘不染。
他搅拌着烧杯里的紫色黏液，哼唱《欢乐颂》的调子。
当夏萤踹开门时，他刚好将一滴液体滴入仓鼠笼。
"欢迎见证奇迹。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笼中的仓鼠突然膨胀成足球大小，獠牙刺穿铁笼。
林黯甩出锁链缠住怪物，却被它喷出的酸液腐蚀了右臂绷带。
"韩雨当年的营养剂配方。
"苏明羽晃了晃烧杯，"只要一滴，就能让细胞无限增殖...当然，副作用是食欲暴涨。
"夏萤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那些被P胖的韩雨照片为何遍布贴吧——根本不是谣言，而是人体实验的记录。
"你和我父亲..."她按住颤抖的左手。
"夏博士是我的投资人啊。
"苏明羽撩起袖口，露出和夏萤同款的基因链疤痕，"用女儿当实验体算什么？
他连夫人都能献祭..."林黯的锁链突然断裂。
暴走的仓鼠扑向夏萤，却在触及她手套的瞬间爆成血雾。
荆棘纹路第一次爬上她脸颊，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接连炸裂。
"哎呀，***过头了。
"苏明羽退到安全区，"顺便说，你母亲不是病逝，是夏博士亲自执行的星屑过载..."夏萤的尖叫与林黯的咆哮同时炸响。
少年撕开溃烂的腹部，释放出黑洞般的漩涡。
苏明羽的烧杯、仪器、甚至灯光都被吸入其中，整个实验室开始扭曲坍缩。
"快走！
"林黯七窍渗血，"我要压制不住饕餮了..."夏萤却冲向保险柜。
根据韩雨试卷上的公式，这里本该存放着——柜门弹开的瞬间，她的世界崩塌了。
五排玻璃罐浸泡着不同人体组织，标签标注着"韩雨-皮肤增殖样本""夏萤-荆棘之心培育体"。
最底层的罐子里，漂浮着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头颅。
"妈妈..."夏萤的指甲抠进掌心。
林黯的吞噬领域开始反噬，他的右臂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物质。
苏明羽的笑声从废墟传来："惊喜吗？
你只是你爸复刻亡妻的容器！
"---**凌晨3:14 天台禁区**林黯用最后的力气撞开天台门。
夏萤抱着从实验室抢出的母亲头颅，机械地跟着他狂奔。
身后走廊回荡着苏明羽的哼唱，像追命的安魂曲。
"跳。
"林黯指着隔壁实验楼。
"什么？
"夏萤的泪珠砸在头颅玻璃罐上。
"我吞噬重力，你计算角度。
"他扯出胃里缠绕的锁链，"赌不赌？
"苏明羽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他胸前的钢笔化作长矛，尖端凝聚着黑紫色能量："游戏结束。
"夏萤突然将母亲的头颅抛向夜空。
玻璃罐反射着月光，在她眼底划出惨白的弧线。
"接住我。
"她纵身跃出栏杆。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林黯的锁链缠住她腰肢。
饕餮之力在血管里沸腾，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视网膜上浮现夏萤用血写在掌心的公式——抛物线轨迹与异能消耗率的计算。
苏明羽的长矛破空而至。
林黯在空中转身，用后背承受冲击。
腐蚀性能量啃食着他的脊椎，却让他意外尝到一丝清明。
"原来如此..."他咧嘴大笑，"你的毒素是上等开胃酒！
"夏萤在他怀里输入父亲电脑密码。
当两人撞破实验楼窗户时，她终于看到韩雨事件的全部真相：三年前的监控视频里，父亲将注射器扎进韩雨后颈："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异能母体..."而苏明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现在，轮到你了。
"---**清晨6:30 星屑诊疗室**夏萤将电极贴在林黯胸口时，发现他的心跳间隔正在消失——饕餮的吞噬己经蔓延至心脏。
"你还有多久？
"她调着心电图参数。
"够吃完你的十八岁生日蛋糕。
"林黯吞下第三支葡萄糖，"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夏萤沉默着解开所有纽扣。
疤痕从锁骨蔓延到小腹，像一株扎根血肉的荆棘。
林黯的指尖悬在距她皮肤0.1厘米处，刺痛感己然在共鸣。
"我父亲用母亲遗体培养异能因子，再注射给我。
"她按下投影遥控器，"韩雨是第二代实验体，苏明羽是监管者...而你是他们一首在找的原始样本。
"全息影像浮现出林黯的婴儿照，拍摄于星屑集团实验室。
备注栏写着：黑洞体容器-编号001，己出逃。
"老套的身世。
"林黯扯掉电极，"所以你要把我交给夏博士？
"夏萤突然咬破嘴唇吻上来。
血腥味在齿间交融的瞬间，荆棘与饕餮的能量轰然对撞，将诊疗室的玻璃震成齑粉。
"我要你吃掉我。
"她攥住他溃烂的右手，"等摧毁星屑集团后，把我的存在...彻底吞噬。
"林黯的瞳孔裂成复眼。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夏萤八岁时的哭喊，韩雨坠楼前的微笑，还有苏明羽眼镜后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金色竖瞳。
他舔掉她唇上的血："这笔诊疗费，我收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