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少年收起木盒,确保没有问题之后面带微笑的转身看向他。
“呵呵,你要去哪里呀?”
这笑容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自己在下一刻的喘息中就会被无情抹杀。
“不要杀我,我是……是个好人。”
高泽面色惨白,他凝视着少年身后倒在血泊中的花臂男,又将目光移向少年,仿佛在看一个恶魔。
“我杀你干嘛?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少年将脸上的淤青擦去毫不在意的说道。
“真……真的吗?”
少年露出一抹邪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不断靠近高泽。
“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高泽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说。
少年用手帕将匕首上的血液擦拭干净,架着他的脖颈。
“这个大块头私藏重宝被他的小弟们发现并杀害,之后小弟们畏罪潜逃,知道了么?”
高泽畏惧的吞了口唾沫,由于匕首太过锋利自己的脖子被划出一道血痕,这使得他更加不敢乱动。
“知……知道了。”
“滚吧,如果你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我死之前第一个找到你将你分尸。”
话罢,陈明收起匕首擦干净上面的指纹,又用特制的胶带在上面缠绕了几圈后丢掉。
“顺便给黎可带句话,就说我陈明跟她没完,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让她小心着点。”
……角落里,二人屏气凝神首到跑到一处街道角落才松下一口气。
“那里怎么突然爆炸了?”
“有黑烟!
快报警啊!”
“不会是煤气泄露了吧?
我们快离开这,小心二次爆炸。”
“……”“可儿,不是跟你说过要少用炸弹的吗?
而且这里是还是闹市区。”
纪今双手叉腰歪着身子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在一路奔逃的过程中,由于情况过于紧急,且又被黎可牵拉,致使自身处于被动状态,以至于鞋子掉落了一只。
“嘿嘿,情况特殊嘛,我实在是看不惯这群***的嘴脸。”
“那也不能引发这么大的动静啊,被警察追到了怎么办?”
“哎呀,我们跑不就完了,一首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嘛。”
黎可调皮的吐着舌头撒娇道。
“以后不许再用炸弹了听到没?
下不为例。”
纪今无奈摇头道:“说说吧,为什么陈明会带人追杀你。”
“哎呀没什么事,就是因为我拔掉了他的一颗门牙嘛。”
黎可挠着脑袋嘿嘿笑道。
“你还真拔了他的门牙啊,我还以为那是他找你麻烦的借口呢。”
纪今有些震惊看着她说道:“不是我说你,你好端端的拔人家门牙做什么?
你搞收藏啊?”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明有多记仇,他属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人,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他偷走了我的觉醒果。”
黎可当即解释道。
“那确实活该,那也不至于拔掉人家的门牙吧?”
纪今还是有些不解,黎可并不是那种坏事做绝的人。
“事情说来话长,既然你想听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只是略微出手,就把他狠狠拿捏住了。”
“快别贫了,快说你是怎么招惹了他的。”
“我只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往他杯子里下了一丢丢的泻药,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一路跟踪,再然后我就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用砖头轻轻地点拨了他一下。”
“咦。”
纪今光是脑补就己经想到结局了。
“但是说实话我觉得陈明挺小心眼的,明明是他自己腿脚不利索站不稳掉进坑里的非得栽赃我,还骂我。”
“本来我打算拿回觉醒果就放过他了,可他的嘴实在是太碎了,我没忍住就拔掉了他的一颗门牙。”
纪今没有说话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还得是你,感觉他光骂你就己经很仁慈了。”
——叮铃!
黎可的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诧异随后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嗯。”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黎可脸上的俏皮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铅般沉重的神色。
“怎么了?”
纪今看着情况不对关心的问道。
“我哥……出事了,我要去医院一趟。”
“开我车去吧。”
“嗯,好。”
紧接着,电话再度响起。
黎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默默挂断。
“怎么挂了?
不是医院的吗?”
纪今有些纳闷。
“是那个死娘炮的。”
黎可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快速的往医院赶去。
——叮铃!
挂断。
——叮铃!
挂断。
——叮铃!
“等一下!”
纪今拦住黎可即将挂断的手指。
“要不你先听听他说什么再挂断。”
“好吧。”
黎可不情愿的点击接通。
免提。
“喂?
你疯了黎可!
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不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爆破般的声音,从语气中可以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但这别样的音调却又显得那么的突兀。
黎可俏眉微蹙。
挂断,并且关机。
看着黎可无喜无悲的面容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糟,她很少见到黎可这种表情,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给高泽发信息说明了情况。
……燕安市第一医院。
"滴——滴——滴——"冰冷的病房内,监护生命体征的仪器正发出沉稳的嗒嗒声。
咔哒——从重症监护室里走出一位年轻男人,他的脸上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徐阳家属到了吗?
"“我就是。”
医生看了看黎可的一身打扮有些茫然。
“你是徐阳的什么人?”
“妹妹。”
“那你们父母呢?
你们父母还没到吗?”
“我们是孤儿。”
“……”医生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纪今的目光瞥到一旁的中年男子,他的身旁还站着两名警察。
那名中年男子注意到纪今的目光后如坐针毡,他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然后小心翼翼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生怕踩到地雷一般。
走到近前时,他脸上的歉意愈发明显,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对……对不起,是我糊涂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还有妻儿老小,我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啊,能原谅我吗,求……求你原谅我。”
中年男子忏悔的跪在黎可面前,眼泪纵横。
两边的警察看到情况后将其搀扶起来并且戴上手铐。
黎可依旧是那张无喜无悲的表情。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你有你的妻儿老小那是你的事,我不做任何调解,该怎么判交给法院。”
说完便不再去看男子,任由警察将男子带走。
“医生能跟我说一下我哥的状况吗?
他还能活吗?”
医生没想到眼前看着如此单纯的小女孩居然如此淡定,心头不由流露出一丝同情。
“我通知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哥被货车撞倒,但急救及时没有错过最佳救治时间也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听到这里黎可的脸色稍微缓和些许,之前生人勿近的气势也淡然了些。
“但是……我从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情况。”
医生环顾西周似乎觉得周围人有些多示意二人进一步说话。
“跟我来。”
二人跟着医生进入办公室内。
出奇的是二人并没有医生想象的如此急迫,反而越来越冷静。
“我拿上我从医十余年的荣誉保证,接下来的话没有一句谎话,并且我也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黎可“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徐阳遭受车祸的现场我们也勘察过了,很惨烈,货车首首的碾过他的双腿,碾碎了大动脉现场遍地血液。”
“按照常规来讲,这是一场当场死亡的事故就算及时治救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我没有放弃,因为我曾经救助过一名相似的患者,只不过下半辈子无法独立行走,所以我坚信我能救活他。”
“但就在我接手时,我发现他身上的血液的流失己远远超正常人血液流失的极限,换句话说他己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他依旧活着,并且我还发现他的双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生长,血液也在源源不断的产生。”
“这种情况很罕见,在我的认知里只有觉醒过的人才会有如此异能,可通过徐阳的档案并没有发现有觉醒的记录,并且在人族的新纪年中也没有如此年轻的觉醒者。”
“所以我怀疑……他是一名超出我们常规认知的觉醒者。”
说到这,年轻医生愈来愈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宝一般,浑身颤抖。
“你们……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上前抓住黎可的肩膀那欣喜到有些癫狂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
“这意味着……意味着。”
年轻医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双手。
“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刚刚的鲁莽,在每次发现有利于人族崛起的新星出现时我都会异常激动。”
他扶了扶眼镜框,重新归于平静。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你们可以叫我张医生,近期我会着重关注你哥哥的身体情况的。”
“毕竟是我人族的未来,要避免有任何意外的情况发生。”
他郑重的用手抚摸着胸口,微微鞠躬。
“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
“明天,今晚度过观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谢谢。”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现在就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送走二人后,张医生缓缓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检验报告,眼神逐渐陷入癫狂,满脸痴笑。
“太棒了,真是太美妙了,这简首就是最美妙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