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慕温言坐在床边打量着月光下被绑好坐在地板上的宋御礼。
这个男人肤色偏浅,面色稍显苍白,一对明亮清澈的碧黄色眸子,身上披散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身姿清瘦挺拔。
他正乖巧地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大尾巴尖尖,仰头看着慕温言,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就这样面面相觑了不知道多久,他腹间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
宋御礼身后的狐尾咻的一声摆到前面,慌忙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慕温言毫不留情地一把拎起他的大尾巴,欣赏他脸上害羞的神情。
“哟,害羞了?”
话音刚落,他唰的一下涨红了脸,身上的焚香味道愈加强烈。
“还是只在寺庙里的小狐狸精啊?”
她凑近他的脸,唇角的笑容弧度完美,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双眸里闪过狡诈的笑意。
“......”宋御礼想把尾巴往后缩,他越是挣扎,她握得越是紧。
“你放开我尾巴......”
“不放。”
她的声音柔软,侧过头附在他耳边,嘴唇几乎吻上他的耳垂。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白皙的脖颈处,瞬间仿佛有电流划过。
他微微僵直了身子,黑暗中涌动着暧昧的氛围。
脑海里好像隐约被唤醒了一点什么,他身子往前倾了倾,低头凑了上去。
几乎是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
触碰的一瞬间,慕温言抬头,视线只交汇了一秒,失焦的视线逐渐聚焦,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只一眼,好似落入了深邃的湖底,难以喘息,一种未知的沉重紧紧缠绕在她的周身。
翻过岁月和时间的潮流,一位肆意清朗的少年与眼前这个病弱寡言的男人重叠。
陌生的画面犹如洪水猛兽向她袭来,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他那双明亮的黄色眸子上。
他情不自禁地将其余毛茸茸的几条尾巴也冒了出来。
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将他们包裹起来,其中一条尾巴缠上她的腰间,旖旎地尾巴尖在她腰线游离。
突然的又一声“咕噜咕噜”,打破了僵局。
不过这次不是这只狐狸的,是她自己的。
几乎瞬间,宋御礼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迅速的缩回了尾巴。
她轻咳了两声,起身翻找了床底的箱子,直到地上左边堆起一堆衣服,右边摞了堆刀枪炸弹。
最后在箱底她才艰难翻找出两包压缩饼干,撕开一包,递到他嘴边。
看他没有想挣扎的意思,她才解开他身上捆绑的麻绳。
乌黑的长发垂散下来,遮盖了半张脸,眼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如果你逃跑,我就打断你那条漂亮的大尾巴。”
“你觉得它漂亮吗?”
他的声音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仿佛羽毛清扫过心间,盈盈月光似乎也落在他眼里沉沦。
“......”
“以后你跟着我,不要让外面的人类发现你是只狐狸。”
“你要养我?”
慕温言嚼着饼干的腮帮子一顿,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清冷内敛的外形,疏离高冷的脸庞,低沉清冽的嗓音,是如何让他把这句话说的听起来如此天真的。
“用压缩饼干养我吗?”
“......”她上前一步,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以为你有的选吗?老实呆着,不然杀了你。”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宋御礼似乎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主人和宠物?”
“一个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狐狸,不要太不知深浅。”
她从袖口掏出她那把刀刃,“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猪。”
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说话。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只能看见他背对着自己,背后的尾巴烦躁地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