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简首他爹的倒反天罡!
温照檐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她穿越了,穿越到了她爸她妈的高中时代,还穿到了一个跋扈傲慢的女孩身上,好巧不巧,此人万分痴迷她那个矜贵清隽的死人老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温照檐穿越成了她老妈的“情敌”,想到这里,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几天前,烈阳高照,树叶翠绿,流出一股属于夏日的清脆感,窗外蝉鸣不止,一只鸟向着苍穹展翅而飞,什么痕迹也未曾留下。
头顶的风扇还在呼啦啦地转,温照檐被这嗡嗡的声响吵醒,头仍旧伏在臂弯里,十分不耐烦地“啧”了一下,转脸又准备继续睡,但是声音依旧没有止歇,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跟陈旧的电器短路了似的。
楼上那户人家又在装修吗,怎么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温照檐心里实在忍不住吐槽,吵死了。
昨晚近乎一夜没睡,好不容易这会补点觉也不安生。
她在臂弯里睁开眼,清醒了几秒后,乍然响起一片朗朗的读书声,是语文老师让他们朗读一首悲怆的诗歌。
不知道从哪里又传出来电钻的那种轰鸣声,不近不远又很持续地响着,与耳边鲜亮的读书声交相辉映,持续“迫害”着温照檐的耳膜。
就算困得有如山倒,眼下这动静,也是不可能睡着了。
温照檐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场景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挣了挣眼皮,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清醒几分,她明明记得自己压力太大神情恍惚差点从医院的楼梯上一脚踩空,于是紧急回家准备补觉。
怎么一睁眼到这鬼地方了?
应该是在做梦,但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梦,这副场景完全是陌生的,可是周围的人实在是太鲜活,身上的皮肤纹理如此清晰,空气当中的细小尘埃在阳光下清晰可辨,头顶的天空高远澄澈,树木苍翠碧绿。
一切都不像是假的。
温照檐用力拧了一把胳膊,痛感一瞬间传来,她实在没忍住,无意识地大声“我靠”了一句。
诗歌刚刚好朗读完毕,读书声骤停,整间教室里就只剩下温照檐这一句“我靠”飘荡不散。
讲台上的吴庆良似乎己经忍受不住,他本来己经无视江芷趴在桌子上睡觉,睡醒之后东张西望的行为,但没想到对方愈演愈烈,竟然公然在课堂上说这种话。
吴庆良脸色仍旧铁青,冷冷道:“江芷,给我出去罚站。”
无动于衷,讲台下那张脸面无表情打量着整间教室,最后又把视线转回到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这一举动彻底把吴庆良惹生气,他把手里的书朝她扔过去,角度发生重大偏移,当然不可能砸到,只是小示一下惩戒。
其实吴庆良把书扔出去的一瞬间就己经有些后悔,毕竟这里的孩子家境都还算不错,要是上报给家长又要被投诉,但眼下好歹是在上课,这样堂而皇之地影响教学秩序实在不行,他必须要树立起老师的威望。
“江芷,现在、立刻、马上出去罚站!”
腾地一下,椅子在地面上划出一声刺耳的长响,温照檐弯腰把那本掉落在地面上的书捡起来,然后放到讲台上,低声朝吴庆良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后,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丝毫没看见吴庆良和前排几位同学震惊愕然的眼神。
温照檐从小就是问题学生,罚站、写检讨、请家长这几件事情犹如家常便饭。
她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面,临近的阳光扑照在她脸上,烘得滚热一片。
温照檐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今夕何夕,但是看这栋学校的建筑样式应该不是她们那个年代的,不过也可能是什么偏远地区,她一时之间不能弄清楚,不过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这副身躯的主人叫江芷。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温照檐在心里默念出这首诗词,江芷,是个好名字。
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脸,又把手放下看向自己掌心纵横交错的纹路,十分无奈地叹气,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事情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去哪里了,自己又什么时候能够变回去。
没站十分钟,吴庆良就把她叫了回去,温照檐一边心想这也叫罚站一边下意识地对着吴庆良说了一句谢谢,倒是弄得吴庆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让她好好听课,不要捣乱了。
温照檐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用手撑着下巴,眼睛虽然盯着黑板看,但心思早就己经魂游天外。
幸好没过多久就下课了,温照檐看了下手表,己经是中午了,应该要吃午饭了,温照檐一点都没有饿的感觉,但是她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弄不清楚,于是准备跟随这些人的脚步一起去食堂,顺便把整个学校的结构方位摸清楚。
刚离开座位,立马就有两个小女孩亲亲热热地挽住温照檐的手臂,她有些不太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但也没有把手臂抽出来,其中一个女孩子甜甜地叫她的名字,“江芷,我们等会吃什么啊?”
温照檐正在努力适应这副新身体和这个新名字,她深呼吸了一下,“不知道,先去食堂看看吧。”
另外一个女孩子点点头,然后开口,“小芷,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吴庆良让你出去罚站你还真去啊,他这个老古董,等哪天收到投诉就老实了。”
听到这话温照檐下意识地皱一下眉,“没事,本来就是我扰乱课堂秩序在先,罚站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