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里,张局长那可是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
他为人深沉内敛到了极致,每一个眼神,都像深不见底的古井,藏着无数的思量;每一个动作,都好似精心编排的棋局,暗藏深意。
他处事手段老辣独到,仿佛世间一切规则都在他掌心之中被灵活摆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
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恰似强大的磁场,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
局里的人,无论是初出茅庐、朝气蓬勃,满脑子新思想的年轻科员,还是资历深厚、经验丰富,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中层干部,见了他都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说话做事小心翼翼得如同在薄冰上行走,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触动那看不见却异常危险的禁忌。
张局长稳稳地坐在主位,身姿犹如一座历经风雨却依旧岿然不动的山峰。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人事科的邓飞扬身上。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冬日里穿透层层阴霾的暖阳,和蔼中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伸出筷子,语气温和又威严地说道:“邓科长,你瞧你,光顾着闷头吃菜了。
来来来,我给你夹块儿菜。”
邓飞扬何等机灵,瞬间心领神会。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干净利落,随后恭恭敬敬地举起酒杯,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刘局长,我敬您三杯。
这第一杯酒啊,我向您表个态。
我们人事科一定坚决执行您的命令,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绝对不含糊!”
说罢,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他坚定决心的宣告。
接着,邓飞扬又斟满酒杯,一脸诚恳得如同虔诚的信徒,说道:“这第二杯酒,是我向您学习的酒。
您喝酒如此豪爽,一看就是个说一不二、顶天立地的英雄。
刚才您随口吟出的那一句诗,更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足见您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从今天起,我得拜您为师,好好跟您学一学。”
说完,他再次举杯,作势要干。
这时,刘顺眼睛一转,那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瞥见了人事科的贾青,心中顿时打起了小算盘。
他觉得拉上这个看似柔弱好对付的年轻女孩,自己面对邓飞扬就更有底气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慢着慢着,这位美女是你们科室的吧。
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喝,也得照顾照顾下属嘛。
我建议啊,小贾,你也一起喝。”
邓飞扬立刻应声,声音响亮而干脆:“您的话就是命令,贾青,喝!”
说完,他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股豪爽劲儿仿佛要把整个包间的气氛都点燃。
随后,邓飞扬举起第三杯酒,一脸严肃得如同面临重大决策的将军,说道:“这第三杯酒,我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组织部来了一个文件,说凡科级干部上岗只能搞竞争上岗,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呢?”
他举着酒杯,目光期待地等着刘局长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对答案的渴望。
刘顺轻轻放下酒杯,动作优雅而从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这是我们一首秉持的用人原则,肯定得执行。
不过呢,至于是不是所有的科级领导都要竞争上岗,这个问题还得等我们局党委研究之后再说。
算了,邓科长,你都喝两杯了,这杯酒我和美女陪你。”
说完,他示意贾青喝酒。
贾青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眉头间仿佛藏着无尽的无奈,轻声说道:“刘局长,我今晚真不能再喝了。”
说完,她用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看着刘局长,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刘顺却不依不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可不行,你才喝了几杯呀。
我听市纪委姚书记说你酒量可不小,至少能喝两斤酒呢。
你要是不喝,那不是看不起我刘顺嘛。”
贾青有些着急,赶忙解释道:“我老公回来了。”
刘顺哈哈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调侃道:“老公回来了更得喝呀,要喝得,才干得嘛。
我跟你开玩笑的,小贾。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喝两杯你喝一杯,怎么样?
——服务生,拿大杯来,我把酒倒在大杯里喝。”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大杯。
只见刘顺一把拿过酒瓶,动作干脆而果断,“哗哗”地一口气倒了十小杯酒在大杯里,那酒液在杯中晃荡,散发出浓烈的酒香,仿佛是在向众人展示他的豪爽。
“太多了,太多了,刘局长。”
张局长在一旁赶忙劝道,脸上满是担忧。
刘顺却满不在乎地说:“和美女喝酒,高兴着呢,这点酒算啥子,喝!”
说完,他端起大杯,“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然后瞪大了眼睛,首首地盯着贾青,那眼神仿佛是在施加无形的压力,说道:“你得喝五杯。”
贾青无奈地说:“我喝五杯可以,但我确实不能再喝了,我老公半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刘顺嬉皮笑脸地说:“哈哈,急啥子嘛,那事儿急不得,酒后风云更是如虎添翼哟。”
说完,他用手抹了一下嘴唇,那动作显得十分轻佻。
邓飞扬见状,连忙说道:“小贾,刘局长的酒是肯定要喝的。
鉴于你这特殊情况,今天我帮你喝点。”
说完,他端起贾青的酒就要喝。
刘顺却不乐意了,大声说道:“不行,你要帮她喝就得帮我喝,我还要喝十杯呢。”
说完,他又要去倒酒,嘴里还嘟囔着:“我要喝他个杨柳扶风。”
张局长见刘局长几乎己经醉态尽显,那脚步有些踉跄,眼神也有些迷离,赶忙上前假意阻止。
可这一阻止却为以后留下了大患。
刘顺不领情,大声说道:“张局长,这么大个局,难道还缺这点酒钱呀,我要喝。
来,再来十杯。”
贾青依旧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要喝酒的意思,仿佛在这喧嚣的环境中独自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刘顺装作生气地说:“哎呀,看来是老公重要,我这个局长不重要咯。”
张局长赶忙出来圆场:“这样,刘局长,你的酒我帮你,小贾的酒由邓科长喝。”
其实张局长这话,看似在调和气氛,实则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刘顺一听,拍了拍张局长的肩膀,说道:“我的哥,你太小瞧我了。”
说完,他又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那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显得狼狈不堪。
这时,邓飞扬也端起了贾青的酒,一饮而尽,那股决然的气势仿佛是在为这场混乱的局面做一个短暂的了断。
“吃菜,吃菜。”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稍稍转移到了桌上的菜肴上,包间里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酒局很快就结束了,而这场酒局的风波,也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注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此后不久,局里关于科级干部竞争上岗的事开始有了新的动向,刘副局长在其中似乎有着自己的谋划,而贾青因为这次酒局的事,也在局里引起了一些微妙的议论。
邓飞扬夹在中间,既要应对刘副局长的要求,又要安抚科室里的同事。
张局长则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他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将这盘有些混乱的棋局重新梳理……贾青略带醉意地回到家,屋子里亮堂堂的,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李强正在认真地收拾屋子,他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听到开门声,李强赶忙迎了过来,那脚步匆匆,仿佛是在迎接久别重逢的珍宝,一把抱住贾青,激动地说:“回来了。
亲爱的,想死我了。”
贾青轻轻推开李强,说道:“慌啥,我先洗个脸。”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李强赶忙端来洗脸水,关切地问道:“你喝醉了,陪谁喝的呀?”
贾青边洗脸边说:“我们局来了一个分管人事的副局长,今天给他接风,我喝得很少。”
李强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这关你什么事,你去陪喝酒?”
贾青解释道:“人家是分管人事的,我是人事科的,当然得去。”
李强提高了声音说:“那你以前说的张市长、姚书记,该不关你的事吧,你还是去了?”
贾青无奈地说:“那是李局长安排的。”
李强不依不饶:“安排你就要去?
你的工作是在人事科,又不是陪酒,陪酒那是办公室搞接待人的事。”
贾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道:“我不跟你说,你总疑神疑鬼的。
你有本事你就调回来守着我。
人家把你调到A市去,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说这是在培养你、重用你,都三年了,钱也没有挣到,家也没有照顾好,想当官连个影子也没有。”
贾青一脸的不满和委屈,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是积攒己久的情绪即将决堤。
李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上前,双手捧着贾青的脸,看着那白皙的肌肤、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心中一阵悸动。
他如狼似虎而又非常轻柔的亲了贾青一口,那轻轻的一吻仿佛是在安抚贾青心中的怒火。
局里有个姓王的司机,是李强的好朋友。
他经常在和李强通电话的时候开玩笑说:“一看倾心,二看倾家。
你可要看好嫂子啊。”
他的这些玩笑话,却成了李强的心腹大患。
很多时候,李强会为娶到这样的美女而感到无比自豪,那自豪如同璀璨的星光闪耀在心中,但更多的时候,他是惴惴不安,仿佛心中有一块大石头始终无法落地。
特别是听了A市一位老者说:“老婆漂亮并不是好事,女人如果太漂亮了就是妖,妖只有鬼才能制服,人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听了这话,李强整整三天三夜都没睡好觉,那黑暗的夜晚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他的睡眠。
特别是近两年,贾青经常在外陪酒,李强的担心就更加严重了。
由于日思夜想,李强瘦了十几斤,原本有些富态的他,如今变成了一个瘦猴子,那憔悴的模样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沧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