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羽！
上课睡觉就算了，你书包里怎么有狗毛？！”
粉笔头精准砸中趴在课桌上的男生后脑勺，林小羽猛地抬头，稀疏的刘海下一双惺忪睡眼还沾着眼屎：“老、老师，这是流浪狗阿黄掉的……我昨天给它包扎伤口来着！”
讲台前的数学老师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盯着他校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火腿肠包装：“所以你把动物园搬到教室了？”
全班哄笑中，坐在第二排的高冷学霸陆炎往这边扫了一眼，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这人又在给流浪动物写“病历本”了，本子上歪歪扭扭画着戴伊丽莎白圈的橘猫。
作为育英高中著名的“动物痴”，林小羽的课桌抽屉里永远备着猫条、狗饼干和碘伏棉签。
此刻他正心虚地摸着口袋里给校门口二哈准备的牛肉干，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撕心裂肺的狗叫——隔壁班的熊孩子正举着玩具水枪追一只瘸腿的流浪二哈，狗狗夹着尾巴往自行车棚里钻，后腿还沾着没干的泥巴。
“靠！”
林小羽拍桌而起，牛肉干包装袋在掌心捏出脆响。
数学老师的呵斥声被甩在身后，他踩着拖鞋冲出教室，在走廊拐角处看见二哈被堵在墙角，浑身湿透地发抖，熊孩子的水枪正对准它耷拉的耳朵。
“住手！”
林小羽扑过去的瞬间，二哈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
他没注意到拐角处停着辆载满古董的三轮车，更没看见车夫正追着一只偷肉的橘猫狂奔——首到他整个人撞碎路边古董店的玻璃柜，鼻尖萦绕着檀香和木屑味，掌心还紧紧护着瑟瑟发抖的二哈。
“砰——”玻璃碎裂声中，一枚泛着虹光的菱形晶体从展柜顶层滚落，正巧掉进林小羽大张的嘴里。
他条件反射地一咽，喉咙里传来古怪的凉滑感，像吞了块会蹦跶的冰块。
车夫老爷爷终于追来，看见满地狼藉后突然愣住，老花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小羽怀里的二哈：“小伙子，你和这畜生……”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
林小羽顾不上道歉，抓起二哈就往学校跑，裤脚还挂着玻璃碴：“对不起啊爷爷！
明天赔您玻璃钱！”
背后传来老爷爷的叹息：“哎，五百年了，终于等到能和兽魂共鸣的人……”晚自习时，林小羽盯着数学卷子上的函数图像首犯迷糊。
后桌苏小梨突然戳他后背：“小羽你头发上沾着啥？”
他伸手一摸，触感不对劲——不是狗毛，是毛茸茸的尖耳朵！
“！！！”
林小羽猛地捂住后脑勺，耳尖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更惊悚的是，他忽然听见窗外流浪猫的叫声，每个音节都清晰得可怕，仿佛猫咪在说“傻逼人类，别挡着老子找吃的”。
“叮——”手机震动，班级群弹出新消息：@全体成员 有人看见小羽在操场追狗时屁股后面有条尾巴？
配图是模糊的背影，牛仔裤后摆鼓出个可疑的弧度。
“不可能！”
林小羽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后腰一凉——屁股上真的长出条蓬松的狗尾巴，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左右狂摇。
他慌忙把校服系在腰上，却听见前桌陆炎冷冷开口：“你凳子上有毛。”
“那、那是静电！”
林小羽梗着脖子狡辩，尾巴却摇得更欢了。
数学老师抱着作业本进来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对着老师脱口而出：“老师，这道题我会汪！”
全班寂静三秒，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苏小梨笑到拍桌子：“小羽你是狗吧！”
陆炎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住，罕见地勾起唇角。
最惨的是林小羽，他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犬类特有的颤音，尾巴还在疯狂拍打课桌腿，活像条看见主人回家的傻狗。
放学时，林小羽蹲在墙角扯尾巴，校服口袋里的牛肉干突然被碰掉。
蹲在旁边的二哈凑过来闻了闻，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狗狗的头——下一秒，浑身剧痛！
“嗷呜——”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变成毛茸茸的爪子，校服撕裂的声音中，背后长出比刚才更长的尾巴，耳朵也变成了二哈标志性的飞机耳。
二哈吓得蹦起来，对着他狂吠：“你你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等等，他听懂狗话了？！
“别怕，第一次共鸣都会这样。”
熟悉的苍老声音传来。
白天的车夫老爷爷拄着拐杖站在树影里，手里抱着个檀木匣子：“五百年前，我的祖先和百兽签订契约，能与动物共鸣的人才能继承兽核。
不过你这孩子……”老爷爷突然笑出声，“怎么偏偏和二哈共鸣了？”
林小羽看着自己爪子上的肉垫，欲哭无泪：“大爷，能退货吗？
我、我变成狗了啊！”
老爷爷摇头：“兽核入体，再无回头路。
不过嘛——”他打开匣子，里面躺着十几颗不同颜色的晶体，“以后你摸到什么动物，就能暂时获得它们的能力。
但记住，每次变身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否则怎样？”
林小羽紧张地问。
老爷爷突然掏出手机，展示班级群里的“狗尾少年”照片：“否则你会变成全校笑柄啊，傻小子！”
深夜，林小羽躲在卧室里练习“变回人形”。
他摸着自己的狗爪子，盯着镜子里顶着二哈耳朵的脸，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猫叫——是他每天投喂的瘸腿橘猫在求救。
“等等，我还没学会怎么变回去！”
他踉跄着撞翻椅子，爪子在地板上划出五道白痕。
当他顶着一身狗毛翻出窗外时，正看见三个戴口罩的男人围着橘猫，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捕兽夹。
“放开那只猫！”
林小羽怒吼，声音却带着破音的“汪”尾音。
男人转头看见他的模样，愣了两秒后掏出手机：“喂，是动物保护协会吗？
这里有个变态穿狗cos服！”
情急之下，林小羽突然想起白天摸过的二哈——爪子骤然发力，他竟像狗狗一样原地跃起，一口咬住捕兽夹的链条。
金属断裂声中，橘猫趁机逃窜，而他则因为用力过猛，一头撞进垃圾桶，狗耳朵上还挂着半片烂菜叶。
“我的老天天啊……”他狼狈地爬起来，突然发现手上的狗毛正在消退，耳朵也变回了人类的形状。
远处传来警笛声，老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兽化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弱小的。”
只是——他摸着口袋里残留的牛肉干碎屑，看着垃圾桶里自己扯碎的捕兽夹，忽然咧嘴笑了：“当狗也不错，至少能听懂阿黄的求救了。”
窗外，瘸腿橘猫蹲在围墙上，冲他甩了甩尾巴，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下次别用二哈形态来救我，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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