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街道上空。
过往人群急忙躲开,站在远处小声议论。
“这不是赵捕头,怎么被人从楼上丢下来。”
“定是在春雨楼玩姑娘没给银子。”
“屁,他付银子,你敢要吗?”
“.......”瞎子等人站在春雨楼前,目瞪狗呆。
目光透着迷茫、疑惑来回打量二楼和口吐鲜血的赵捕头。
肥肠道:“不会死吧!”
“二楼不高,摔不死。”
瞎子看了一眼竹竿,“要是倒插葱,头朝下看他死不死?”
“你是杠精吗?”
“我杠你.......”沈昭一个箭步从楼上跃下,走到赵捕头面前,抓住他头发低头问道:“失火案查出线索了吗?”
赵捕头满脸恐惧之色,看着眼前凶残的眼神,顿时吓尿了,断断续续道:“这个季节天干物燥,容易失火,我带人查验现场,没有发现纵火迹象。”
“废物!”
一个月西家铺子失火,都在深夜百姓熟睡之时,明显是人为纵火。
沈昭转身看着瞎子几人,道:“愣在那里干什么?
赶人封门。”
雨春楼内顿时鸡飞狗跳,吵闹哭喊声一片。
“大人,不要呀....”老鸨从楼内冲出来,伏地磕头,边哭边喊。
“大人,春雨楼是无辜的,那死龟公我真不知道他是神莲教的人,否则打死我也不会收留他。”
沈昭蹲下身子盯着老鸨,道:“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提供有用信息,本官可以放过春雨楼。”
老鸨顿时眼中亮点来,擦了擦眼角挤出的泪水。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
小民知无不言。”
“县上失火案的线索。”
老鸨浑身一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惊讶道:“大人,那不是正常火灾吗?”
沈昭一脸冷漠,起身对着楼内喊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大人,求求你,放过春雨楼吧,几十个姑娘靠这楼吃饭,你让她们怎么活?”
老鸨伏地嚎哭。
片刻,二十多个姑娘抱着包裹站在楼前,望着跪在地上老鸨,脸上露出嘲笑、幸灾乐祸、戏谑、同情.....瞎子关上门,贴上锦衣卫封条。
“将老鸨带回去。”
沈昭说完,转身离开。
老鸨闻言愣了一下,喊道:“大人,小民犯了何罪。”
沈昭嘴角抽动一下,老鸨刚才细微的变化早被他看在眼里,进了锦衣卫由不得她不说。
瞎子和肥肠架起老鸨胳膊,将她拖起来。
.......锦衣卫审讯房内,老鸨双手双脚被锁在椅子上。
沈昭坐在她对面,笑道:“给你五秒钟思考时间,纵火案凶手是谁?”
“大人,冤枉呀,小民真不知道。”
“啪啪啪!”
沈昭抬手赏了老鸨三个嘴巴。
“还敢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把她嘴封起来。”
瞎子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鸡蛋大小的铁球,铁球两边各有一根绳子。
瞎子将铁球塞入老鸨嘴里,两根绳子系在她脑后,问道:“大人,给她上哪种刑?”
“乐极生悲。”
“肥肠你去牵条狗来。”
瞎子一脸坏笑,想着还是我们家大人会玩,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瓶子,走到老鸨身边脱下她鞋子和足衣。
用一个小刷子,沾上瓶里的液体,一遍一遍刷在老鸨脚掌。
老鸨嘴里塞着球,“呜呜”个不停。
一会儿,肥肠牵着一条大黄狗走了进来。
黄狗鼻子动了几下,猛地跃起冲到老鸨脚前,伸出长长的舌头用力舔食。
老鸨瞬间觉得浑身奇痒难忍。
“呜呜.....”瞎子几人围在老鸨周围,咧嘴笑起来。
一柱香过后。
老鸨浑身湿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肥肠提起一桶冷水浇在老鸨头顶。
“呜....”老鸨立刻睁开眼,浑身打着冷颤,满眼恐惧。
沈昭冷冷的道:“说不说。”
“呜呜.....”“不说是吧!
继续!”
“呜呜.....”“.......”老鸨第西次醒来,眼睛睁圆,拼命挣扎,嘴里“呜呜”不停。
“什么意思?”
瞎子道:“大人,她好像是想说了。”
老鸨闻言用力点头。
沈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挥了挥手,肥肠将大黄狗牵了出去,瞎子解开老鸨嘴里的球。
“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鸨哭喊道。
“一年前开阳县来了群乞丐,每家铺子乞讨一两银子,不给他们就在门上泼夜香,或向屋顶丢石头。”
“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没用,还会引来报复,刘老三杂货铺就是例子。”
“半年前,刘老三吵着要去州府报官,第二天就死在铺子里。”
沈昭扭头看着瞎子几人问道:“你们知道这事吗?”
“大人,乞丐敲诈铺子的事,我们听过一些,赵大人说这事归府衙管。”
肥肠小心翼翼地说完,与其它两人对视一眼。
沈昭眼神冰冷审视几人,沉声道:“你们也参与其中了吗?”
三人顿时吓的跪在地上,瞎子道:“大人,我们没有,赵大人可能与此事有关。”
沈昭道:“说。”
“自从乞丐来后,赵大人突然变得有钱,每天醉生梦死,不是青楼就是赌坊,每月还会赏我们十两银子。”
锦衣卫校尉月俸二两银子,一个月赏钱快赶上半年俸禄。
赵大人真是好胆色,不怕锦衣卫家法吗?
沈昭想了想,接着问道:“那帮乞丐住在哪里?”
“城外二十里文祭山。”
老鸨低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春雨楼新来的姑娘都要送到山上,让陈长老验明真身,才来在楼里接待客人。”
瞎子道:“禽兽!”
肥肠:“畜生!!”
竹竿:“猪狗不如!!”
沈昭扫一眼几人愤愤不平的怒容,笑了笑。
老鸨乞求道:“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春雨楼。”
“竹竿、瞎子你们俩陪老鸨回春雨楼,撕掉封条,把去过文祭山的女子带回来,我要问话。”
“是,大人。”
沈昭转身离开审讯房,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
望着全身虚脱的老鸨被瞎子和竹竿架出锦衣卫府。
肥肠坐在旁边板凳上,想着以后再也拿不到十两赏钱,自言自语道:“赵大人与乞丐不是一伙的吗?
怎么会死呢?”
“唉......”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院内,灰色长袍打着几个补丁,笑道:“沈大人在吗?”
沈昭眯着眼,眉头微皱,淡淡的说道:“我就是沈昭,什么事?”
“小民吴大狗见过沈大人,有点事想与大人私聊,不知.....”男子眼睛瞟了一下肥肠。
沈昭没有说话,摆了摆手。
肥肠乐呵呵的跑开,猜想此人穿着补丁衣,定是乞丐帮派来的,每月又有十两赏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