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病房门缓缓打开,一位容貌清丽的姑娘款步走进。
她身着洁白大褂,一看便知是名护士。
陈明辉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移不开分毫。
眼前的女孩生得极为动人,鹅蛋脸线条柔美,弯弯柳眉下是挺秀的鼻梁,还有那小巧的薄唇。
护士瞧见陈明辉首首的目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让陈明辉瞬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实在抱歉,锦程失礼了。”
陈明辉赶忙说道。
(注:陈明辉,字锦程 。
)“哎呀,陈长官可是个军人,怎么说话跟那些文人似的,文绉绉的,怪不好意思的!”
护士眉眼含笑,眼中满是俏皮。
“哈哈,姑娘你倒有趣。
我毕竟毕业于中央军校,说话难免带些书生气。”
陈明辉爽朗大笑,“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陈营长,我叫苏婉清,你叫我婉清就好。”
苏婉清嘴角上扬,笑意盈盈。
“婉清,温婉清丽,果真是个好名字。”
陈明辉微笑着,“婉清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陈长官,你都昏迷两天啦,腿上的子弹也取出来了。”
苏婉清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药盘,“对了,昨天有位姓赵的先生,说他是你大哥,来看你,不过当时你昏迷着。”
大哥?
我哪来的大哥?
我来这还不到一个月呢!
陈明辉满心疑惑。
“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陈明辉追问道,心想着难道是原来陈明辉的结拜兄弟?
“嗯……让我想想。”
苏婉清歪着头回忆,“哦!
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叫赵逸尘!”
赵逸尘?
陈明辉迅速在脑海中搜索记忆。
原来,陈明辉确实有个结拜大哥叫赵逸尘。
1926年春,陈明辉前往中央军校报名。
陈明辉的父亲陈老爷子早年投身军旅,在旧军阀部队里当过团长,因作战负伤才退伍。
受父亲影响,陈明辉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军官,也正因家庭缘故,他自幼接触枪械,这也是他在军校射击成绩名列前茅的原因之一。
当时,他刚踏入南方地界,在一家小酒馆结识了年长自己13岁的赵逸尘。
当时,赵逸尘在酒馆与人起了冲突,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拿着匕首就要动手。
陈明辉毫不犹豫拔枪,连开两枪,吓退地痞,救了赵逸尘。
此后两人相谈甚欢,赵逸尘本就重义气,两人便结拜为兄弟,赵逸尘年长为兄,陈明辉为弟。
没想到,真的是他!
“原来是赵大哥!
他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陈明辉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心想:原来的陈明辉运气真好,竟和这么有能耐的人结拜了。
“那位赵先生是昨天中午来的。”
苏婉清放下药瓶,“陈长官,该吃药啦!”
“别这么见外,叫我陈明辉就行,或者叫陈大哥也可以。”
陈明辉微微皱眉,随即又笑着说。
这时他才感觉到腿上传来的剧痛,之前因为赵逸尘的事,竟把伤痛都忘了。
苏婉清从几个药瓶里倒出药片,递给陈明辉,“呵呵,陈营长真会开玩笑,我今年都十九了,你看着和我差不多大,我才不叫你陈大哥呢!”
“随你便,别老叫陈长官了。”
陈明辉接过药,佯装无奈地撇嘴。
“好啦,陈大哥,刚逗你呢。
给,水,有点烫,慢点喝。”
苏婉清递过一杯热水。
“婉清,这是哪家医院啊?”
陈明辉接过水问道。
“这是市立医院。
陈大哥,你这是枪伤,到底咋回事呀?”
苏婉清一脸好奇。
“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遭人暗杀。”
陈明辉无奈说道。
“啊?
那陈大哥你可真倒霉。”
苏婉清撇了撇嘴。
陈明辉没再言语,把药吞了下去。
“说真的,陈大哥,我可好奇你了。”
苏婉清性格首爽,有话首说。
“我有啥可好奇的?”
陈明辉不禁笑道。
“论职位,你只是个营长,论军衔,也才少校。
可你受伤,外面守着几十个兵,这待遇一般团长才有。
我能不好奇嘛!”
苏婉清毫无保留地说出心中疑惑。
“说来话长,我原本是前线作战部队的团长,因为指挥失误,导致重大损失。”
陈明辉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所以被降职,还从前线调了出来。”
“这么说,你肯定是中央军,还毕业于中央军校吧?”
苏婉清坐在床边凳子上问道。
“咦?
你怎么知道?”
陈明辉来了兴致,反倒好奇起来。
“谁不知道你们军校出来的是嫡系,不然哪能有这待遇!”
苏婉清捂嘴轻笑。
“吱呀……”门又开了,“老弟,大哥来看你了!”
一个身形魁梧、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近,周身散发着军人特有的英气。
“大哥,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陈明辉热情回应,心里明白,往后在这上海滩要站稳脚跟,还得仰仗这位大哥。
此人正是赵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