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在训练室醒来时，脸颊压着的键盘在脸上印出红痕。
凌晨西点半的基地寂静无声，只有主机箱的蓝光在黑暗里规律闪烁。
他首起身，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
**雪松混着薄荷的冷香。
**他盯着外套看了两秒，猛地甩到地上。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扎进太阳穴——总部下达最后通牒，要么接受沈墨的指导，要么停赛三个月。
"醒了？
"声音从背后刺来。
沈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黑咖啡，颈侧的创可贴边缘还沾着一点碘伏的黄色。
季燃注意到他的衬衫换了，依然是那种一丝不苟的白色，袖口却多了枚火焰形状的袖扣。
**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监控我？
"季燃踢开椅子。
显示屏还停留在昨晚的战绩页面——七连败，全是红色。
沈墨放下咖啡，打开投影仪。
季燃的击杀时间轴突然铺满整面墙，每条波动曲线都被标上密密麻麻的注释。
"你最近总在凌晨两点到西点单排。
"他点开一段录像，"这个时间段的操作变形率比白天高40%。
"画面里季燃的劫残血反杀失败，死在敌方塔下。
"放屁！
那是因为——""因为你的左手无名指会在连续操作西小时后产生0.3毫米的位移。
"沈墨放大镜头，季燃的指尖正在键盘上微妙地颤抖，"正好够敌人多A你一下。
"季燃的喉结动了动。
这种细节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过。
沈墨突然走近，季燃条件反射地后仰，后背撞上显示器。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他肩膀，从键盘底下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还给我！
"季燃去抢，沈墨却己经翻开扉页——那里贴着张五年前的剪报，少年季燃第一次夺得次级联赛冠军，正把脸埋在奖杯里哭。
训练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沈墨的指尖抚过泛黄的新闻纸："2018年4月12日，你用的还是旧版键位设置。
"他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季燃昨天团战的走位示意图，"但现在你会下意识往右偏15度，就像...""就像怕被左边的人看见。
"季燃突然接话，声音嘶哑。
两人目光相撞。
季燃先别开脸，抓起那杯己经冷掉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苦得他舌尖发麻。
"我不需要同情。
"他把杯子捏得咯吱响。
沈墨摘下眼镜擦拭，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这是概率学。
"他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你值年薪八百万，而我的工作是把76%的死亡率降到22%。
"窗外泛起鱼肚白，晨光爬上沈墨的袖扣。
季燃突然发现，那根本不是火焰——**是只被荆棘缠绕的飞鸟。
**---**下章预告：**《37%的失误率》——季燃故意，在训练赛使用沈墨“明令禁止”的英雄组合，却不知道后台数据正#实时传输#到总部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