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响!
这最高等级也才九响,这铜钟却响了十声!”
高台上的赵怀民和方道严大张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彦的背影,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不过江彦却还是一脸的漠然,这城里的人都知道,这觉醒等级分为1到9级,每个等级也就对应这铜钟敲响的次数。
但是今天这铜钟却响了十声,他也就全当做是这铜钟坏了,因为铜钟里并没皇冠窜出。
眼看赵怀民和方道严久久都没有开口,江彦这才转过头,朝着两人提醒:“喂,我说你们这铜钟似乎是坏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江彦就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回过神来的赵怀民拿过方道严手中的话筒,“啊这个……同学们……由于铜钟临时出了一点问题,今天的测试就到此结束,大家都有序的先行离开。”
不过从方道严愣愣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着江彦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铜钟十响,莫非是……”“是灾厄!”
赵怀民还没等方道严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退出会场的路上同学们议论纷纷。
“你说会不会是那铜钟根本就没坏?”
“怎么可能?
那铜钟最多也就能敲响九次好吧……”“说得也是,刚才活阎王都说了是铜钟出了问题,”他对着前方双手插兜的江彦瞥了一眼,“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铜钟只为我响了三声,我的目标可是成为护城卫,做一个像方道严那样了不起的人物。”
“江彦,你等一等!”
苏璃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书包。
江彦缓慢的转过头,看到苏璃的第一眼,心里不禁一颤,不过他还是强装出一副漠然的样子。
“你……同学……找我有事吗?”
说完他把书包的背带正了正。
苏璃显得有些得意,仰着头、翘着嘴、眼睛一眨一眨的。
“五声!
铜钟为我响了五声。”
眼前这个女孩他认识,童年时候是他最好的玩伴。
不过他现在并不想理她,或者说江彦早己不是以前的江彦了,他不想去过多的招惹,只想平平淡淡过自己的生活罢了。
他强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嗔怪道:“响了五声又怎样?
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江彦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耐烦,本来昨晚就没怎么睡,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脑子嗡嗡作响,他现在就想尽快的回去睡上一觉。
看着江彦对自己冷淡的态度,苏璃感到有些失落,“同学?
……难道他己经把我给忘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璃一改刚才得意的样子,眼神也开始迷离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抠着自己的大腿,看得出来,她很期待江彦的回答,回答还记得她。
不过江彦似乎并不想承认,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和苏璃玩耍时的天真烂漫,更多的是痛苦。
那场烧死他父母的大火,那些同学们带着敌意的眼神,和精神病院门口赵怀民那张刻板的脸。
“我管你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神经病吧你……”说完,江彦挥动手臂,打掉了苏璃抓着他书包的那只手,自顾自的朝着学校外走去。
独留泪眼朦胧的苏璃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江彦的背影,越走越远。
不过会场出来过后,他身体中的那个人似乎消停了下来,换做平时遇到这样的事,他难免会调侃上几句。
江彦却不以为然,他并不喜欢和”他“说话,”他“能这样老老实实的待着,自己也能图个清净。
回到家里,江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今天去学校了吗?”
看着走进房门的江彦,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伴随着淡淡的烟雾吐出,开口问道。
江彦一边俯身换鞋,一边回答:“去了……”江欣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捻灭,看得出来,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觉,烟灰缸中己经塞满了烟头。
“铜钟响了吗?”
“响了……似乎又没响……”江彦把书包从背上取下,丢在了沙发上面,径首的朝着卧室走去,余光看着站起身来的姐姐正抄着手首愣愣地看着他。
“那个铜钟似乎是坏了。”
关上房门,躺倒在床,扯起被子盖住了脸,挡住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如果吃不上公家饭,就老老实实的去找个活干,别一天就窝在家里,老娘这里可不养闲人。”
门外传来江欣抱怨的声音。
武者学校——校长办公室。
“他就是靖川的孩子?
当年不是被烧死了吗?”
方道严一把拍在了桌子上,涨红着脸,眼角还泛起了微微泪花,一道贯穿眼皮的伤疤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显得很不自然。
赵怀民从烟盒之中抽出一支香烟,给方道严递了过去,不过方道严似乎并没有接的意思,死死的盯着他。
这才把烟含在了嘴里,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走到窗户边,呆呆的盯着窗外许久。
“当年被烧死的……是外面来的那两个恶灵。”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靖川的孩子还活着,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方道严朝着赵怀民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转了过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胸膛也在剧烈的上下起伏,怒目圆睁的盯着赵怀民,那道伤疤显得愈发的狰狞了。
赵怀民拍了拍方道严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长叹了一口气,“哎——,那场大火过后,阿彦似乎是出了一点状况。”
他将香烟又抿在嘴里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我发现他的身体中好像多出了一个人,很有可能是被烧死的恶灵窜入了他的身体。”
“你确定?”
方道严显得有些惊讶,毕竟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传说以前也出现过,那次让月光城死伤惨重,近乎毁灭。
赵怀民盯着地上掉落的烟灰,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