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真以为,我会爱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
"昭知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熟悉的鲛纱帐顶,而非婚房中刺目的红。
她颤抖着抚上心口——那里本该插着宋砚亲手刺入的合卺匕首。
"锦书!
今日是何日?
"昭知声音嘶哑。
"回殿下,三月十八,您要去御花园参加赏花宴。
"锦书疑惑地撩开床帐,"您昨日还说,死也不要见那位宋探花..."昭知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重生了,回到三年前初见谢帜的那日,也是她当众羞辱他的那天。
铜镜中映出她二十岁的容颜,乌发如云,肌肤胜雪,眼角那颗泪痣依旧鲜红如血。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宋砚温柔的笑脸突然扭曲,匕首刺入她心口的剧痛,庶妹昭芸得意的笑声。
最后定格在谢帜冲进婚房,为她挡下致命一剑的画面。
那个她从未正眼瞧过的靖北王世子,胸口插着本该刺向她的长剑,鲜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殿下?
您脸色很差..."锦书担忧地递上热茶。
昭知接过茶盏,指尖发颤。
茶水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恍惚间又变成前世谢帜濒死时望向她的眼神。
那样温柔,那样绝望。
"备轿,去御花园。
"昭知突然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把本宫那套朱砂色宫装取来。
"那是她最艳丽的衣裳,前世宋砚曾说太过张扬。
但今日,她偏要张扬给所有人看。
御花园内百花争艳,昭知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宋砚。
他正故作清高地吟诗,引得众人喝彩。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在她眼中却比毒蛇还令人作呕。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那个清瘦的身影上——谢帜一袭月白锦袍,正掩唇轻咳,苍白的指节间隐约透出血色。
"儿臣要退婚。
"昭知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碎玉。
满座哗然中,她当众撕碎与宋砚的婚书,碎片如蝶纷飞。
"胡闹!
"父皇拍案而起,"那你想嫁谁?
"昭知转身,纤指直指角落:"儿臣要嫁靖北王世子,谢帜。
""啪"的一声,谢帜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碎瓷割破掌心。
他猛地抬头,漆黑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
"殿下...莫要戏弄微臣。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