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华服早己破烂不堪,身上带着干涸的血迹混着泥浆,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一双凤眸里满是疑惑和不安,惊恐地看着西周。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有一道血痕,上面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己经化脓了。
江闻溪鼻子素来好使,这人站在她对面,血腥味都快把她给熏吐了。
“不是,村长,你从哪儿捡来的臭、野男人?”
江闻溪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人,纵使他样貌俊美,神似天神又如何?
她老娘说了,路边的野花不能采,野男人更不能要,搞不好是得要命的。
江俊才明显理亏,这人是他去摸鱼的时候遇见的,在村里问了一圈都没人要,这才想起来江闻溪。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哎呀,我检查过了。
虽然身上有点小伤,但是个真男人,那儿没受伤呢。
再说了,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不值一提的。”
江闻溪朝他翻白眼,“这——小伤?
您瞧瞧,他身上多处损伤,全部化脓,治疗起来非常麻烦。
而且……”江闻溪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番,“他穿着华丽,又多处致命伤,一看就是仇家所致。
我要是收留了他,只怕会被牵连。”
“不要。”
她拒绝的很干脆。
江俊才听完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可…就这样不管他,会死的吧?”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手一甩,“不死我这儿就成。”
江闻溪转身进院儿,眼看她要走,江俊才立马惋惜说道:“唉,这是个没福气的人啊!
可怜兮兮的。
走吧,既然村里没人要你,那我就哪儿带你来的送你回哪儿。”
“可惜咯,那两亩地送不出去。”
江闻溪争走着的脚步顿住,脑海里一首响着江俊才的声音:两亩地、两亩地——这是个男人吗?
不,他不是。
他是自己的两亩地啊!
“村长留步!”
江闻溪一个九十度转身冲向江俊才,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谄媚笑道:“村长,您看,他伤成这样,要是就这样带走他,不就是让他去送死吗?”
江俊才鄙夷:“你自己说的,别死你家就成。”
“啊?
您听错了。
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这样一位伤者在我面前,我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她从江俊才手里将人接过来,捏在手中,笑眯眯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这位素未谋面、邋里邋遢的傻子相公的。”
“当真?”
“当真!
我一颗真心,全在这儿呢!”
她做了一个捧的手势,让江俊才一阵恶寒。
“行了行了,既然你选择留下,就好好照顾着。
到底是一条人命。”
“可不是呢么?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保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江俊才一阵无语,无奈摇头,“行了,那我就走了。”
“好呢好呢,您别忘了,给我两亩地。
明儿我就去拿地契哈!”
江俊才朝她翻白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明儿下午来。”
“好好,您慢走!”
江闻溪送走江俊才,瞬间撒手。
她打量起眼前人,长出一口气,“跟我进来吧,两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