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图书馆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
大三开学第一周，教授们就毫不留情地布置了一堆作业，他己经在图书馆泡了整整三个小时。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个细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晨抬头，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孩站在对面，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一头及肩的黑发柔顺地垂着，发尾微微内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高——苏晨坐着都能平视她的胸口，估计站起来最多一米五。
"没人，请坐。
"苏晨收回目光，礼貌地回答。
女孩点点头，动作轻巧地放下书本。
苏晨注意到她拿的都是计算机专业的教材：《数据结构》《算法导论》《C++程序设计》。
一个看起来像初中生的女孩学计算机？
苏晨挑了挑眉。
女孩坐下后立刻沉浸在学习中，小巧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书页上。
她时而皱眉，时而咬唇，完全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苏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认真的样子有种奇特的反差萌。
两小时后，苏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女孩突然站起来，踮起脚尖试图够书架最上层的一本参考书，却怎么也够不着。
她跳了两下，像只努力够树枝的小松鼠，书包上的毛绒挂件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需要帮忙吗？
"苏晨走过去问道。
女孩转过身，苏晨这才看清她的全貌——圆润的杏眼，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活脱脱一个二次元走出来的萝莉。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像是透明的琥珀。
"谢谢。
"她小声说，声音软糯却带着疏离，"那本《数据库系统概念》，蓝色的。
"苏晨轻松取下书递给她："计算机系的？
""嗯，大一新生。
"她接过书，礼貌地点头，"我叫叶雨雨。
""苏晨，大三，机械工程。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校徽，"看你拿的都是专业书，刚开学就这么拼？
"叶雨雨将书抱在胸前，微微歪头："提前预习。
编程不是靠临时抱佛脚就能学会的。
"苏晨笑了："有道理。
不过也别太累，大学第一年应该多参加社团活动，认识新朋友。
"叶雨雨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我不擅长社交。
"她转身回到座位，明显结束了对话。
苏晨摸了摸鼻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他正准备离开，窗外突然响起轰隆雷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该死，没带伞。
"苏晨嘀咕着。
叶雨雨也抬头看向窗外，眉头紧锁。
她快速收拾好书包，抱着那堆厚重的教材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发呆。
雨水打在地面上溅起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你住哪个宿舍区？
"苏晨走到她身边。
"紫荆区。
"叶雨雨回答，眼睛仍盯着雨幕。
"巧了，我也是。
我有伞，一起走吧？
"苏晨从背包侧袋掏出一把折叠伞。
叶雨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书，又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终于点了点头："谢谢。
"伞不大，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苏晨刻意将伞往叶雨雨那边倾斜，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
叶雨雨注意到了，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
"你的书要不要放我包里？
看起来挺重的。
"苏晨提议。
叶雨雨摇摇头："不用，我习惯了。
"但她抱书的姿势明显很吃力。
"别客气，你这样走路都不方便。
"不等她再次拒绝，苏晨己经接过她怀里的书，小心地塞进自己的双肩包，"到了宿舍再还你。
"叶雨雨抿了抿嘴唇，最终没说什么。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雨滴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为什么选计算机专业？
"苏晨打破沉默，"不是刻板印象，但你看起来更像是学艺术或文学的。
"叶雨雨盯着脚下的水洼："喜欢编程时的感觉。
代码很诚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像人际关系那么复杂。
""听起来你吃过人际关系的亏？
"叶雨雨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苏晨连忙补充："抱歉，我太冒昧了。
""没关系。
"叶雨雨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只是...不太容易相信别人。
""理解。
大学是个新开始，你会遇到值得信任的人的。
"苏晨微笑着说。
叶雨雨侧头看他，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点："你总是这么乐观吗？
""算是吧。
生活己经够艰难了，为什么不乐观一点？
"叶雨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你和我认识的大多数工科生不一样。
""这是夸奖吗？
""算是吧。
"她模仿着他的语气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雨中的校园朦胧而美丽，远处的教学楼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到了。
"在一栋粉色外墙的宿舍楼前，叶雨雨停下脚步，"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
"苏晨从包里取出她的书，"下次去图书馆可以叫我一起，反正我们专业都在主馆。
"叶雨雨接过书，犹豫了一下："你...微信多少？
"苏晨有些意外，但很快报出自己的号码。
叶雨雨拿出手机——一个贴满卡通贴纸的粉色手机壳——认真输入。
"加你了。
"她说，"今天真的很感谢。
""举手之劳。
对了，"苏晨指了指她书包上摇晃的毛绒挂件，"那是...皮卡丘？
"叶雨雨迅速把挂件握在手心里，耳尖微微发红："朋友送的。
""很可爱，适合你。
"苏晨真诚地说。
叶雨雨的脸更红了，她低头看着地面："我上去了，再见。
""再见，叶雨雨。
"看着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后，苏晨才转身离开。
他掏出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叶雨雨的头像是一只卡通小猫，朋友圈几乎全是编程相关的转发和少数几张校园照片，没有任何自拍或个人动态。
"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苏晨自言自语道，雨不知何时己经变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缕缕金光。
他没想到，这次偶然的相遇，将会彻底改变他平静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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