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晨曦还未完全驱散京城的夜色。
苏御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歇息,就听到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
“砰砰砰!”
房门被人大力敲响。
苏御警觉地起身,手按在绣春刀上,“谁?”
“苏御,开门!
我是锦衣卫千户赵崇,奉命拿你!”
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苏御心头一震,他没想到这么快麻烦就来了。
他缓缓打开门,只见赵崇带着一队锦衣卫。
个个神情严肃,刀出鞘,箭上弦,将他的住处团团围住。
“赵千户,这是何意?”
苏御皱眉问道。
“苏御,你可知罪?”
赵崇板着脸,冷冷地说。
“我何罪之有?”
苏御一脸镇定,目光坦然地迎上赵崇的视线。
“有人亲眼看见你昨夜在城南旧巷,杀了刘奎及其一众手下。”
赵崇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盯着苏御,“而你并无上官公文,私***人,违反锦衣卫律例,跟我走一趟吧!”
“赵千户,这话可不能乱说。”
苏御反驳道,“我昨夜一首在屋内休息,从未去过城南旧巷。”
“哼,还敢狡辩?”
赵崇冷哼一声,“证人俱在,你还想抵赖?”
“证人?”
苏御冷笑一声,“不知是何方神圣,如此睁眼说瞎话?”
“到了诏狱,你自然知晓。”
赵崇一挥手,“来人,把他拿下!”
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就要动手。
苏御身形一闪,避开他们的抓捕,“赵崇,我敬你是千户,你莫要冤枉我!”
“苏御,莫要负隅顽抗,乖乖跟我走,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赵崇“劝说”道。
“我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
苏御坚决地说,“若我跟你去诏狱,岂不是任人污蔑?”
“苏御,你这是抗旨不遵!”
赵崇脸色一沉,“你若再反抗,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崇,你口口声声说我抗旨,圣旨何在?”
苏御毫不畏惧地反问,“仅凭你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
“这……”赵崇一时语塞,“这是镇抚使大人的命令,你敢不遵?”
“笑话!”
苏御嗤笑一声,“镇抚使大人也得按规矩办事,若无确凿证据,休想定我的罪!”
“苏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崇怒喝一声,“兄弟们,动手!”
这队锦衣卫训练有素,瞬间将苏御围在中间,刀光闪烁。
苏御无奈之下,只好抽出绣春刀,“赵崇,你莫要逼我!”
“苏御,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赵崇大声喊道。
“赵崇,我再问你一次,你真要抓我?”
苏御目光如电,盯着赵崇。
“职责所在,不容徇私!”
赵崇咬咬牙,“抓!”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且慢!”
苏御突然大喝一声。
赵崇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苏御,你还有何话说?”
“赵崇,我与你共事多年,你当真信我会知法犯法?”
苏御目光诚恳地看着赵崇。
“苏御,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证据确凿。”
赵崇叹了口气,“有人亲眼所见,我也不能偏袒你。”
“那所谓的证人,到底是谁?”
苏御追问道,“我要当面对质!”
“到了诏狱,自然会让你们当面对质。”
赵崇说,“苏御,莫要再拖延时间了。”
“赵崇,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敢保证,这个证人说的都是真话?”
苏御紧紧盯着赵崇的眼睛。
“我……”赵崇犹豫了一下,“我只能保证,按规矩办事。”
“好,既然如此,我跟你走。”
苏御收起绣春刀,“但我苏御清清白白,绝不会认罪!”
“但愿如此。”
赵崇一挥手,“带走!”
苏御被押解着,走在前往诏狱的路上。
一路上,百姓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怎么锦衣卫抓了锦衣卫?”
“锦衣卫就没一个好人。”
“是啊,平日里看着威风凛凛,没想到是个杀人犯!”
苏御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平静,一言不发。
平头小百姓,知道什么。
很快,他们来到了诏狱。
诏狱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苏御被关进了一间牢房。
“苏御,你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自有人来审问你。”
赵崇说完,转身离去。
苏御环顾西周,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青苔,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在乱窜。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思考着对策。
“是谁在背后算计我?”
苏御心中暗自琢磨,“那个所谓的证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过多久,一个狱卒走了过来。
“苏御,有人要见你。”
狱卒打开牢门说。
苏御站起身,跟着狱卒来到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
“苏御,咱们又见面了。”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御。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御认出此人正是昨晚刘奎院子的那个黑影。
“是你!”
苏御瞳孔一缩,“你到底是谁?
为何要陷害我?”
“陷害你?”
男子轻笑一声,“苏御,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
苏御冷哼一声,“你亲眼看见我杀人了?”
“没错。”
男子点点头,“昨晚在城南旧巷,你手持绣春刀,杀了刘奎和他的手下,手段狠辣,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胡说!”
苏御愤怒地说,“我冤枉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男子耸耸肩,“我能有什么目的?
不过是看不惯你这种目无法纪的人罢了。”
“我目无法纪?”
苏御怒极反笑,“我苏御一心为公,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倒是你,藏头露尾,不知有何阴谋!”
“苏御,你不用狡辩,证据确凿,你是逃不掉的。”
男子冷冷地说。
“证据?”
苏御盯着男子,“你的一面之词也算证据?”
“当然不止我的证词。”
男子说,“还有现场的尸体,以及你身上的血迹,这些都是证据。”
“我身上的血迹,是抓捕其他罪犯时留下的。”
苏御解释道,“至于现场的尸体,我根本就没去过那里,如何杀人?”
“苏御,你就别嘴硬了。”
男子说,“认了吧,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没做过的事,死也不会认!”
苏御坚决地说。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子一挥手,“来人,给我打!”
几个狱卒立刻冲了进来,手持皮鞭,朝着苏御抽去。
苏御身形一闪,避开皮鞭的攻击,“你们敢滥用私刑?”
“苏御,这是你自找的。”
男子冷冷地说,“只要你认罪,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做梦!”
苏御怒喝一声,“我苏御堂堂正正,绝不会被你们屈打成招!”
狱卒们再次扑了上来,苏御与他们展开了搏斗。
虽然苏御武艺高强,但狱卒众多,而且他身处牢房,施展不开。
很快,苏御就被狱卒们制住,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哼,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男子冷笑着说。
苏御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你们这群***,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御,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不仅能免罪,还有重赏。”
男子凑近苏御,低声说。
“什么幕后指使?”
苏御一脸疑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苏御。”
男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有人指使你杀刘奎?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刘奎。
背后也没有任何人指使!”
苏御愤怒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委屈与坚决 ,“你们这群***,休想污蔑我!”
“苏御,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脸色一沉,“继续打,打到他招为止!”
狱卒们加大了力度,苏御身上伤痕累累,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苏御,你就招了吧,何必受这份罪呢?”
男子劝道。
“休想!”
苏御吐出一口血水,“我苏御做事,敢作敢当!”
“好,很好!”
男子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徐老?”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滥用私刑!”
老者皱着眉头说。
“徐老,这苏御犯下重罪,拒不认罪,我也是没办法。”
男子解释道。
“即便是犯人,也不能随意用刑。”
老者说,“有什么事,等三司会审再说。”
“三司会审?”
男子脸色一变,“徐老,这……”“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者一挥手,“把苏御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狱卒们不敢违抗,只好将苏御带回牢房。
苏御被押回牢房后,老者看着男子,“韩林,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老,我……”韩林犹豫了一下,“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老者冷哼一声,“奉谁的命?”
“这……”韩林欲言又止。
“哼,我不管你奉谁的命,这件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老者说,“苏御这孩子,我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徐老,证据确凿,苏御杀人是事实。”
韩林说。
“证据?”
老者冷笑一声,“我看这里面大有文章,你最好好自为之。”
说完,老者转身离去。
韩林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哼,徐老,你可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而此时,牢房中的苏御靠在墙上,虽然遍体鳞伤,但眼神依然坚定。
“三司会审吗?”
苏御心中暗自想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