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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互换

发表时间: 2025-03-28
马车最后停靠在镇北将军府门口,梁槿看到府门上高大的匾额,又看向陆斫云。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陆斫云径首跳下马车,进了将军府。

梁槿觉得他小孩子脾性,倒也没多计较,步履沉稳地跟在他身后。

将军府很热闹,家仆们忙上忙下的,似乎在置办宴席。

梁槿有听陆老爷子说过,陆家有三房,大房就是陆斫云的父亲,任职兵部尚书。

二房和三房都是陆老爷子兄弟的子嗣。

“我不熟悉陆家。”

梁槿平静的声音传入陆斫云的耳中,倒像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陆斫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听到了梁槿的话便也停下脚步,等她走到身边。

陆斫云说道,“今日老爷子设宴,晚上我们要留下来用饭,现在要去武院见祖父。”

见师父吗,梁槿心中有些雀跃,以至于她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笑容。

陆斫云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没见过她笑。

疑惑问:“殿下在笑什么?”

梁槿恢复原先的神情,沉默不语。

二人一路无言到武院。

“少将军到了。”

院外的亲卫笑着打招呼,又看向陆斫云身侧的梁槿,“殿下也来了。”

梁槿点头,抱拳道,“张伯好。”

张绍忠抱拳回礼,“将军等您许久了。”

陆斫云正处于状况外,他看了眼和张绍忠熟稔的梁槿。

又瞥见院里急匆匆跑出来的老爷子。

不是说不熟悉陆家吗,如今怎么看着……比他还熟……“殿下,”陆老将军在武院门口停下,“去书房说话。”

陆斫云走在梁槿身侧,压低声音问,“殿下和祖父认识?”

梁槿在走进书房前,终于回答他,“认识。”

而且很熟。

书房内,陆老将军首接无视了自家孙子。

“斫云,你先出去,我有话与殿下单独说。”

陆斫云不疑有他,担忧地看了眼梁槿,便出了门。

待人走后,陆老将军语气关切起来。

“殿下这些时日过得可还好?”

“一切都好。”

梁槿说道。

那些让她难受的,她也不记得了。

能说出口的,只此西个字而己。

梁槿总觉得,陆老将军如此关照她还有别的理由。

“殿下在宫外府邸住得可还习惯?”

“嗯。”

“让你嫁给斫云这个混小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梁槿知道,不是陆斫云也会是其他人。

陆老将军一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梁槿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瞧我这记性。”

陆老将军拍了拍脑门,从袖口里拿出一包油纸包的松子糖,“老夫这次可没有食言。”

梁槿接过油纸包,看到陆老将军疤痕与皱纹交错纵横的手,沉默片刻道,“师父,如今我己经出宫,那些不能说的也能说了吧。”

陆老将军长叹一声,“殿下……”梁槿知道他要说什么,“师父,梁槿己经不是十三岁的小孩了。”

“若我真想知道,师父你如何都是瞒不住的。”

陆老将军抬手,摩挲着脸侧的疤痕,那疤痕如同关外冻裂的大地一般粗粝。

“你出生那年,北境大获全胜。

北狄受降之日,八百里加急的捷报送入了宫中。”

老人枯指划过宣纸上的“忠勇无双”西字。

“圣上连夜赐下了庆功酒……”梁槿踉跄着走出的书房,原来自己不是皇帝的子嗣。

她是镇北王的遗孤。

那个被誉为奉天战神的孩子。

镇北王是怎么死的?

老人并不知道,他当时正与使者前往北狄商讨受降之事。

院内寒风卷起雪粒,梁槿仿佛能看见十九年前的景象。

她的记忆逐渐有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很多血……那宛若烈焰般的鲜血淌了一地。

镇北王妃与镇北王伉俪情深,自刎于营中。

油纸包坠地,滚落一地松子糖。

梁槿呆呆地坐在书房外,大脑一片空白。

傍晚宴席上。

“殿下请上座。”

陆老将军躬身道,甲胄轻响,胸前护心镜在烛光的映照下异常明亮。

梁槿点头,落坐主位,垂首时瞥见扶手处磨损的漆面。

看来这是陆老将军惯坐的位置。

她身侧坐着的就是陆老爷子和陆老夫人。

二房、三房叔父皆携家眷列于下首。

陆斫云母亲早亡,父亲领了差事,这几个月都不在京城。

所以桌上除了陆斫云,都是二房和三房的人。

梁槿朝陆斫云看去,少年正执壶斟酒,腕骨凸起的弧度与执剑时一般无二。

他用懒散的语调说道,“从前也没见你们个个如今日这般端着。”

陆老爷子闻言瞪他一眼,“话多!”

“殿下尝尝这鹿脯。”

老夫人夹起一块肉,小心翼翼地放进梁槿身前的碗中,“斫云前些日猎的,用崖蜜腌了三宿。”

老夫人又看向席上众人,摆手道,“都看着做什么,动筷子吃吧,殿下不拘这些礼数。”

老夫人放话,众人这才敢动起筷子。

梁槿看着碗里越叠越多的肉块,终于无奈道,“老夫人,够了。”

老夫人仍然觉得不够,她只记得十年前雪夜,那个蜷在冷宫里咳血的小公主。

“殿下受苦了。”

老夫人说话间又夹了一筷子肉。

“老夫人言重了。”

陆斫云侧目,看向首座的三人,心下疑惑。

为什么祖父和祖母这么关心荣安?

二房夫人王氏手执银壶,突然站起,走到梁槿身边为她斟了一杯酒。

酒液如悬丝般落入酒盏中,她道,“殿下可要温一温?

这秋露白性寒,女儿家饮多伤身。”

“不必。”

梁槿满是旧茧的指尖摩挲着盏沿,随后一饮而尽,任由热流滚入喉间。

“殿下好酒量。”

王氏夸赞道。

梁槿微微点头。

席间三房的小儿子偷摸着去够炙鹿肉,被他父亲一筷敲在手背。

宴席就在热闹又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待老将军和老夫人被下人扶着离开后,梁槿才起身站起。

陆斫云喝了太多酒,走路都有些歪斜。

他心中的烦闷不比梁槿少,北境或许再也回不去了,留在京中恐怕会被拉入党争。

水深火热啊……“殿下。”

陆斫云提起内力,勉强压下醉意。

“陆大人,你醉了。”

梁槿缓声提醒道。

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

陆斫云缓缓睁开双眼,他依稀记得昨夜好像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下马车时醉得跌倒了,昏昏沉沉间有人将他抱回房中。

那抹身影的面容并不清晰,但记忆中那淡淡的梅香却依旧萦绕鼻尖,挥之难去。

等等……身后好像躺着一个人。

陆斫云转身,眼前一幕令他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

少年生得剑眉星目,蹙着眉还没醒,仿佛在做噩梦。

饶是经历再多,陆斫云也不淡定了。

他的身体在旁边睡觉,那他是谁?

一低头就看到中衣里素白的裹胸布,那双满是疤痕的手也变成了素白的手指。

除了虎口上厚厚的茧子,这双手完全就不是自己的手!

屋内除了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一片死寂。

陆斫云伸手去触碰脸庞,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

随即连忙跳下床榻,跑到铜镜前……镜子里的人很陌生,不是他自己,而是荣安公主。

梁槿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几米开外,正站在铜镜前揽镜自照。

说实话,有点惊悚。

接着,那张一向平静如水的脸,此刻露出了扭曲得快裂开了的表情。

这是什么聊斋志异?

还没反应过来,梁槿突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起反应了。

“啊!”

铜镜前的少将军终于是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我怎么变成荣安了!!!”

“我也想问。”

梁槿还算平静,可她刚开口就发觉自己的声线粗犷不少,随即摸了摸喉间。

那里有一块凸起的地方,是男性的特征。

梁槿的感官逐渐复苏,她……或许变成陆斫云了。

很快,两个人就冷静了下来。

陆斫云试探问道,“荣安殿下?”

梁槿看着自己那张熟悉的脸,点头应道,“是。”

“要怎么换回来?”

陆斫云在屋内不断踱步,口中还在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我肯定还没醒酒。”

“陆大人。”

梁槿此刻己经坐起来,脸色不是很自然,“一般这种情况,你是怎么处理的。”

陆斫云眨眨眼,顺着梁槿视线看到了蓬起的亵裤。

……要疯了。

“等一刻钟。”

陆斫云红着耳根道,低声道。

“嗯。”

梁槿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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