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夜守护的天石会成为此刻杀死自己的东西。
“曾想过大战一场悲壮死去,却不料竟然是这般无能而终!”
尊上感受到天石那股恐怖的能量正在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感受到体内的瞳术在一点点地消散。
“那人是谁,为什么他能操控天石?”
“天石被盗,擎苍山难道就要断在我手里了吗?”
“……”
尊上还没将这些想清楚就重重地仰躺摔在地上。
“不!他们还不知道,还不能死!”尊上发动最后体内残存的一丝瞳术,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清醒,同时急忙将凌已逃狱的事传达给了清月。
一阵急忙,错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们终于来了。”尊上奄奄一息地睁开眼,但身体已没有知觉。
清月一众人看到尊上这副虚弱的模样,都向尊上扑过去般慌乱。只有清月满脸愁容地缓缓地将尊上被把脉的那只手放下,接着瘫坐在地上。
“哥谁能把你伤成这样!”一位器宇轩昂,同样血红色短发的少年单膝跪在尊上一旁,咬牙切齿道。
“尊上!是不是凌那臭小子干的!”一位紫色双丸子头的小女孩瞪着大大的异瞳,一副干架的架势。
“彤彤!”单膝跪在尊上另一旁的男人呵斥。
小女孩见哥哥生气就意识到不是闹的时候,立刻抿上嘴,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而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尊上一张一合着嘴唇,很想说出声。
清月一握住尊上无助向他伸出的一只手,身子向前探,另一只手托起尊上的头。
此时,尊上的眼前只有眉头紧蹙的清月一人。
“一定要把天石找回来……”
尊上拼尽自己最后一点瞳术说出这句话,终于抵抗不住体内的强大的能量对自己的侵蚀,身体开始隐形,接着化成星星点点变成灰烬前的火光消散。
“尊上!”众人以为强大的尊上只是受伤,没想到会牺牲而惊慌失措和恐惧。
“莫非是天石!”小女孩泪眼汪汪地望向自己的哥哥,而哥哥沉默不语,虽然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仍知道他是看着自己的妹妹的。
“无上!”焱看向平时和自己哥哥形影不离的清月后背,似乎在场的人只有他最清楚尊上到底怎么了。
“不可能……”焱见清月沉默,事实不言而喻,这回答像一颗巨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向焱的胸口,压着他喘不过气便跑了出去。
“焱师兄!”彤彤怕焱受不了打击也追了上去。
“白悦,发血瞳令。”清月依然淡定地发令,甚至冷静到每一个字都没有一丝温度。
“无上师兄……唉!彤彤!”
此时偌大的牢房只剩下清月一人。
清月仍保持着刚刚尊上未消散时的姿势,接着双手撑着地,似乎再没有东西撑着自己就会倒下去,羽翼般的睫毛不停颤动,嘴唇再也止不住地抖动:
“阿泽……”
一颗颗豆大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清月双手抠着地板慢慢握紧成拳。
“阿泽,你不是想我这样叫你的吗?你回来啊……”
第二天。
血瞳族门口外的公告栏火速张贴了一张血瞳令,其中内容如下:
天石已追回,望众人心安。尊上追回天石途中牺牲,我族哀痛,因此闭族门哀悼。
擎苍山脚。
光瞳街市一侧隐蔽的旅馆。
客房内蓝紫发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
“等他醒来再让他决定要不要随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头银白短发,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明媚的桃花眼,腰配剑的九头身少年双手交搭地倚靠床柱,静静地看着床上仍脸色苍白,眼蒙白布的凌。
下午。
“什么!你是小依?”
凌给小依运用天石的能量治疗下好得奇快。
凌一边啃着小依从街市上买的月饼,一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是自己曾经收养的小白兔。
“你要不要随我离开这里,就是擎苍山。”
小依情急之下像血瞳的人那样行礼,向凌一个黑瞳小孩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凌也没想过会有人向自己行礼,不知所措地转过身,背对着小依,毕竟凌知道自己从未想过离开哥哥。
“这里吃的好喝的好,还有全天下最爱我的哥哥。干嘛要跟你走?”
小依得到凌的回应后,心里虽有失落感,但感觉又是意料之中,便起身离去。
旅馆门口。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小依牵着马在旅馆门口驻足,望向凌住的那个房的窗口。
“后会有期,凌哥哥!”
小依一跃上马便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