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太阳未升就扛着锄头出门,余晖落尽才拖着疲惫身子回家。
我最大的念想,不过是多攒些铜板,好把村头如花娶进门,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
然而,老天爷似乎觉得我这日子太过平淡,偏要生出些波澜,一场毫无征兆的变故,将我一脚踹进了那光怪陆离、奇葩丛生的江湖。
那日,我像往常一样扛着锄头从地里归来。
刚进村子,就瞧见一个画风奇特的老头。
这老头的头发,乱得好似鸟窝,估计鸟儿来了都能直接安家;身上那件道袍,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手里还举着个破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
我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这老头竟直直朝我凑了过来,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个遍,随后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呀,年轻人,你这印堂发黑得厉害,近日怕是必有血光之灾啊!不过莫要害怕,老夫这儿有破解之法。”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这老头,一看就是来村里骗钱的主儿。
于是没好气地回他:“大爷,您老还是去忽悠别人吧,我赵铁柱兜里可没闲钱给您。”
说完转身就走。
哪承想,这老头跟牛皮糖似的,一把拉住我,振振有词道:“你这娃,怎么如此不知好歹!老夫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你骨骼清奇,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只要你跟我走,日后必定飞黄腾达,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心里直犯嘀咕,心想着这老头莫不是疯了吧?练武?飞黄腾达?我哪有那闲功夫,家里的地还等着我伺候呢。
可这老头死活不撒手,无奈之下,我只得敷衍道:“行,我跟你走,不过您得先让我回家收拾收拾东西。”
老头这才松开手,还不忘再三叮嘱我别耍花样。
一进家门,我就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娘。
娘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着急忙慌地说:“柱儿啊,这事儿可千万不能答应。
咱祖祖辈辈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那江湖水深得很,可不是咱能涉足的地方。”
我本来就不太乐意跟那老头走,听娘这么一说,更是打定了主意。
可等我再次出门,那老头居然还守在门口,见我出来,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扛在肩上,撒腿就跑。
我在他肩上拼命挣扎,像条离了水的鱼,可这老头别看瘦得皮包骨头,力气却大得惊人,我愣是挣脱不开。
也不知跑了多久,老头终于停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眼前出现一座破破烂烂的道观。
道观的大门歪歪斜斜,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墙上的漆皮大片大片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土墙。
老头得意洋洋地把我放下,说道:“嘿嘿,小子,这便是咱们的门派——清风观。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清风观的弟子啦!”我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嚷道:“谁要当你弟子,你赶紧放我回家!”老头脸一板,神情严肃起来:“进了我清风观的门,可就由不得你了。
从今日起,每天天不亮你就得起床,去几里外的山涧挑水,回来后还要砍柴,把柴砍好码整齐,接着把道观里里外外打扫个遍。
到了晚上,还得跟着我学武功。
等你武功学成,下山行侠仗义,为咱清风观增光添彩。”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暂且在这清风观住下,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找机会溜走。
刚开始的那几天,可把我折腾惨了。
每天天还没亮透,公鸡都还没打鸣,我就得摸黑起床,挑着两个硕大的水桶,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山涧挑水。
那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野草长得老高,时不时还会蹿出一两只野兔,吓我一跳。
挑完水回来,又得去砍柴。
那柴刀又重又钝,砍得我虎口生疼,半天才能砍下一捆柴。
砍完柴,还得把道观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连屋顶的蜘蛛网都不能放过。
到了晚上,本以为能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老头还要教我武功。
可所谓的教武功,就是让我扎马步,往那儿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到最后都没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了。
有一天,我实在是累得受不了了,瞅准老头不注意的空当,偷偷溜出了道观。
我一路小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着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能摆脱这苦日子了。
可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大喊:“赵铁柱,你给我站住!”我回头一看,正是那老头,手里还拿着根树枝,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我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撒腿就跑。
可这老头别看年纪一大把,跑得比兔子还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我。
他举起树枝,劈头盖脸地就往我身上打,嘴里还念叨着:“让你跑,让你不学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被老头抓回去后,我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念头了,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学武功。
日子一天天过去,还别说,我的武功真有了些长进。
老头见我学得认真,也开始教我一些更厉害的招式,什么“清风拂柳拳”“流云步”之类的。
我学得刻苦,渐渐也能把这些招式使得有模有样。
这天,老头把我叫到跟前,一脸郑重地说:“柱儿啊,你在这清风观也学了不少日子了,是时候下山去历练历练了。
下山之后,要多做好事,行侠仗义。
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报我清风观的名号。”
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可算是能下山了。
至于行侠仗义,我心里想着,到时候再说吧,先下山再说。
我收拾好包袱,跟老头告别后,便下山了。
刚走到山脚下的小镇上,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中间是一个卖艺的姑娘。
这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标致,柳叶般的眉毛,水汪汪的杏核眼,樱桃小嘴不点而朱,身材更是窈窕婀娜,走起路来就像弱柳扶风。
我一下子就看呆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摇摇晃晃地走上前,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姑娘,嬉皮笑脸地说:“小娘子,你这舞跳得可真不错啊。
要不跟大爷我回府,做我的小妾,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姑娘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斥道:“你这登徒子,休要胡言乱语。
我卖艺不卖身,你再敢纠缠,休怪我不客气!”肥头大耳的家伙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说完,就伸出那肥嘟嘟的手去抓姑娘。
我一看,这怎么能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我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负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肥头大耳的家伙回头一看,见是我这个毛头小子,不屑地说:“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大爷的闲事。
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有你好看的!”我心想,你这家伙也太嚣张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我摆开架势,大声说:“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赵铁柱可不怕你!”肥头大耳的家伙也不含糊,挥起拳头就朝我打来。
我往旁边一闪,轻松躲过,然后顺势一脚,正中他的***,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肥头大耳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喊道:“你们几个,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往死里打!”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一听,立马像恶狗一样围了上来。
我也不害怕,施展起在清风观学到的武功,左一拳,右一脚,和他们打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把这几个狗腿子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肥头大耳的家伙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
我哪能让他跑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他的衣领,说:“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必须给这位姑娘道歉!”肥头大耳的家伙没办法,只好乖乖给姑娘道歉,然后灰溜溜地带着他的狗腿子走了。
姑娘走到我面前,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名叫林婉儿,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赵铁柱,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理应相助。”
林婉儿微笑着说:“赵公子武艺高强,又心地善良,不知可否赏脸,到小女子家中一叙,让小女子略表谢意。”
我一听,这是好事儿啊,就一口答应了。
跟着林婉儿来到她家,我才发现,她家居然是个大宅子。
朱红色的大门,上面的铜钉闪闪发光,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一进家门,林婉儿就吩咐下人准备酒菜,热情地招待我。
席间,林婉儿跟我讲了她的身世。
原来,她本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家境殷实。
只因父亲遭人陷害,被奸人算计,不仅家产被抄没,还含冤入狱。
家道中落之后,她为了生计,才出来卖艺为生。
我听了,不禁对她心生怜悯,想着这姑娘也太不容易了。
正说着呢,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林婉儿脸色一变,焦急地说:“不好,可能是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又带人来了。”
我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别怕,有我在呢!”我跟着林婉儿来到门口,只见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带着一群人,手里拿着棍棒刀叉,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肥头大耳的家伙看到我,咬牙切齿地说:“小子,你还敢在这儿。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说完,一挥手,他身后的人就像潮水一般冲了上来。
我毫无惧色,迎上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可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多了不少,而且个个都有两下子,我渐渐有些吃力。
身上也被他们的棍棒打到了几下,疼得我直咧嘴。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喊:“住手!”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赶了过来。
白衣少年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跳下马后,几步走到肥头大耳的家伙面前,冷冷地说:“王富贵,你又在这里欺负人。
我看你是皮痒了。”
王富贵看到白衣少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慕容公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插手。”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欺负良家妇女,我怎么能不管。
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王富贵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白衣少年,又看了看我,最后一咬牙,说:“好,慕容公子,今天我给你面子。
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走到白衣少年面前,抱拳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白衣少年笑着说:“我叫慕容云飞,刚才见兄台身手不凡,只是对方人多势众,才有些吃力。
兄台不必客气。”
林婉儿也走过来,对慕容云飞福了一福,说:“多谢慕容公子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慕容云飞笑着说:“林姑娘客气了。
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然后又对我说:“赵兄,我看你武功不错,不知师从何处?”我挠挠头,说:“我是清风观的弟子,跟我师父学的武功。”
慕容云飞一听,眼睛一亮,说:“原来赵兄是清风观的高徒,久仰久仰。
我也是江湖中人,咱们也算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如何?”我一听,高兴地说:“求之不得啊!”从那以后,我、慕容云飞和林婉儿就成了好朋友。
我们一起在江湖中闯荡,经历了不少趣事。
有一次,我们听说有个恶霸在一个村子里横行霸道,欺压村民。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我们三人决定去教训教训这个恶霸,为村民们出口恶气。
我们来到村子里,向村民打听恶霸的住处。
村民们一听我们要去对付恶霸,都纷纷摇头,好心劝我们:“几位客官,那恶霸武艺高强,手下还有一群打手,你们去了就是送死啊,还是赶紧走吧。”
我们哪肯听,执意要去。
按照村民指的路,我们找到了恶霸的家。
恶霸的家是一座大宅院,围墙高耸,门口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卫拦住了。
我大声说:“叫你们家主子出来,就说赵铁柱、慕容云飞和林婉儿来会会他。”
不一会儿,恶霸走了出来,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