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操控人类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到时间还债了，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这条信息是十分钟前收到的，发件人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我知道是谁发的。张莉。

五年前我欠下的债，终于要还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我现在的女友小琳。"喂，小琳。""曹宇，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我拍了一下脑门，今天是我们交往一周年纪念日，

约好了一起吃晚餐。"对不起，我刚被一个工作上的事情缠住了。我马上出发。"挂断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口袋。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先应付过今晚再说。餐厅里，

小琳穿着新买的粉色连衣裙，正对着镜子补妆。看到我走进来，她放下口红，微微一笑。

"你迟到了四十分钟。""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事。"我俯身亲吻她的脸颊，

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盒，"生日快乐。""谢谢。"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正是她上个月在商场看中的那条，"很漂亮，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当然，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我举起酒杯，与她碰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

"她微笑着重复，但眼神却有些犹豫，"曹宇，我有件事想问你。""什么事？

""你这几天有心事，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我放下酒杯，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最近项目有点紧张。""真的吗？"她直视我的眼睛，

"你知道你可以和我分享任何事情，对吧？""当然。"我勉强笑了笑，

"只是些无聊的工作细节，不值得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提起。"她点点头，没再追问。

但我知道她不相信我的解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但忍住没拿出来。

"要看看是谁吗？"小琳问。"不用，不重要。"晚餐结束后，我送小琳回家。

在她公寓楼下，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曹宇，我们在一起一年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什么意思？""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建立一个家。

"她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我已经和父母谈过了，他们也很支持。"我的心沉了下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不可能给她一个承诺。"小琳，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这是个重要决定。"她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我明白了。你不用急着回答，好好想想吧。

"送走小琳，我回到车里，终于拿出手机。又一条短信。"别想逃，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我打开车窗，深深地呼吸着夜晚的空气。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我在赌场输得最惨的一个晚上。张莉是赌场的常客，她提出借钱给我，

条件是五年后还双倍，如果还不上，就要按她的要求做一件事。

当时的我以为不过是随口一说，签下了那份看似荒谬的协议。第二天醒来，她已经消失了，

只留下一张纸条："五年后，我会来找你。"我曾试图找到她，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直到今天，她终于出现了。回到家，我打开保险箱，取出那份已经发黄的协议。上面写着，

如果我无法偿还欠款，就必须按照她的指示完成一个"任务"。任务的具体内容，

要到还债日当天才会告知。我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

但我的未来却一片黑暗。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小琳的电话。"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快，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还行。"我捏了捏太阳穴，

宿醉让我头痛欲裂。"我在想，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做饭，就在我家。好吗？"我看了看手表，

今天晚上八点我要去见张莉。"恐怕不行，今晚我约了客户吃饭。"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又是工作？""对不起，最近真的很忙。""好吧。"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那就改天吧。

"挂断电话，我感到一阵内疚。但今晚的事情，我必须一个人去面对。办公室里，

我心不在焉地处理着文件。同事凌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嘿，老曹，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丢了魂。""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那边老胡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点点头，走向总监的办公室。老胡是公司的技术总监，也是我的直属上司。"曹宇，坐。

"老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刚收到天启集团的反馈，他们对我们上周的提案很满意，

准备签约。""那太好了。""但他们有个条件。"老胡推了推眼镜，

"他们想让你负责整个项目的执行，从开发到最终交付。""我？""是的，

他们的CEO罗总对你的工作很欣赏。这是个重要的项目，成功了，你就能升任技术主管。

"这原本是个好消息，但现在的我却高兴不起来。如果张莉的"任务"很复杂，

或者需要很长时间，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个重要项目。"我需要考虑一下。

"老胡皱了皱眉。"你需要考虑什么？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只是...有些私人问题需要处理。""曹宇，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机会只有一次。天启集团要明天就得到答复。""我明白，我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离开办公室，我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我憔悴不堪，

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手机响了，是一条新信息。"今晚带上协议原件。"我深吸一口气，

回复了一个"好"字。下班后，我直接开车前往约定地点——城市郊外的一家废弃仓库。

五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签下那份协议的。仓库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我把车停在旁边，

拿出包里的协议，走了进去。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射灯亮着，照出一小块区域。

张莉坐在那里，旁边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五年没见，她变化不大，还是那么美丽，

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准时到达，很好。"她微笑着说，"坐。

"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把协议放在桌上。"我带了钱来，双倍偿还。"我拿出一个信封，

"二十万，现金。"她看也不看那个信封，只是摇摇头。"太迟了，曹宇。协议上说明白了，

如果你在约定日期前没有联系我，就视为选择完成任务。""什么？

但我今天才收到你的信息。""我一周前就给你发了提醒，只不过你换了号码。"她耸耸肩，

"规则就是规则，你签了字的。"我握紧拳头，强忍怒气。"好吧，任务是什么？

"她打开手包，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一个程序，

我需要你把它安装在天启集团的系统里。"我的心跳加速。"你怎么知道天启集团？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她笑了笑，"这个程序只是收集些数据，

不会造成任何实际损害。""你是让我当间谍？这是犯罪！""称它为...信息收集。

"她晃了晃酒杯，"而且，这是你欠我的。"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我不会做的。

我宁愿报警。""坐下，曹宇。"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你以为这五年我什么都没准备吗？"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我正在和天启集团的一个工程师交谈，似乎在交换某些文件。

"这是...你剪辑的！""是吗？"她挑了挑眉，"但法律会怎么看呢？

尤其是当我提供给警方这个工程师的银行账单，上面有一笔来自你账户的大额转账时？

"我感到一阵眩晕。"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已经说了，只是一些数据。

"她把U盘推向我，"三天内完成，然后我们两清。"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拿起U盘。

"这是最后一次。""当然。"她举起酒杯，"为了我们的...合作。"离开仓库，

我坐在车里，盯着那个小小的U盘。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毁掉我的一切。

手机响了，是小琳。"你结束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刚结束，客户很难缠。""你听起来很疲惫。要不要过来，我给你做点吃的？""不用了，

我直接回家了。明天再联系。"挂断电话后，我发动车子，朝着市区驶去。但我没有回家，

而是去了凌云家。凌云是我大学室友，现在是网络安全专家。

如果有人能帮我分析这个U盘上的程序，那就是他了。"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凌云打着哈欠开了门，"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和小琳一起庆祝呢。""有个急事需要你帮忙。

"我拿出U盘，"能分析一下这里面的程序吗？"他接过U盘，挑了挑眉。"神神秘秘的，

搞什么名堂？""相信我，知道得越少越好。"他耸耸肩，走向电脑。"好吧，我不问了。

"半小时后，凌云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这不是普通的数据收集程序，它是一个高级后门。

一旦安装，对方就能完全控制目标系统，甚至可以窃取或删除所有数据。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你确定？""百分百确定。这种程序通常是国家级黑客组织使用的。

"他严肃地看着我，"你从哪里得到这个？""一个...旧相识给的。

""那你最好远离这个'旧相识'。"他把U盘还给我，"这东西很危险，别碰它。

"离开凌云家，我驾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张莉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攻击天启集团？我被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手机响了，是张莉发来的短信。

"想好了吗？记住，三天时间。"我没有回复，只是继续开车，直到天色渐明。第二天，

我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路过老胡办公室时，他叫住了我。"曹宇，决定了吗？

天启集团在等我们的答复。"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接受这个项目。

"我需要更多时间来了解张莉的真实目的，而接手这个项目，

是我能接近天启集团的唯一方式。"太好了！"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