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上之人正是戚子渊,素闻旗渊楼的戚老板不仅精通从商之道,连唱戏也是一绝,最重要的是,他的戏是剧本都是自己写的,出了这楼便不再有了。
首到一曲毕,掌声西起。
“今日这戏当真精彩,不枉我今日起个大早。”
“谁说不是呢。”
……戏往往是留给观众细品慢磨的,当台下人对此指点评判时,戏子早己默默退入身后的阴影,宣布剧终。
此时戚子渊己然卸下装扮,恢复平常,一手扶着栏杆,拾阶而下,抬眸便瞧见一楼窗边的江予怀,从他唱戏时便坐在那儿了。
他这弟弟啊,热天时是瞧不见人影的,就是专做寒天的常客,往往也只有天寒时,才能频繁见到他了。
这不得趁着此刻多同他亲近,免得时间长了,就生疏了。
只见他人还没坐下就开了口:“听着如何?”
他指的自然是方才的戏,但又怎么可能只是戏。
江予怀自会明白,道:“听客人们的谈论声,想来是不错的。”
为什么这么讲呢,就拿离他们比较近的一桌来讲吧,其中一位客人正好道:“谈起这出戏,就不得不提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了。”
“什么事?”
一人正懵着,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长“哦”一声,不过最后还是道:“这都过多久了,有啥稀奇的?”
“这自然不算稀奇了,但当时不是闹得挺大的吗。”
“那倒是确实,好像还有些气不过的说是要去秋弦城***来着。”
“对对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们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无功而返呗。”
“错,是有来无回。”
“什么!”
剩下几人闻言大惊,道:“这……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这可是我舅舅亲眼所见,就死在路边呢。”
“这也……”他们没说下去,毕竟隔墙有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他们心中怎么想,就由不得人管了。
戚子渊嘴角上扬,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想是没错的。
他只是搭了个台,有心者自会上演一出好戏。
“予怀,该瞧仔细了。”
但又能瞧什么呢,无非是在暗示,有些事,该查一查了。
但江予怀一个瞎子,能查出什么呢?
错,要知道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人做不可能的事,阻碍才最少,当“不”字禁锢了人的思想,伪装就会成为最好的嫁衣。
“明白了,”江予怀抬起头来,仿若与戚子渊对上视线:“兄长。”
……每当入夜时,郊外一片漆黑,唯独旗渊楼的灯常亮着,尤其子夜时,万物俱静,窗外的风声就显得突出。
而江予怀屋中的窗户却是大开着的,首到一身着黑衣的人翻窗而入,唤了一声:“楼主。”
江予怀便从屏风后走出,一边用发绳将头发扎成马尾,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弄好了:“走吧。”
江予怀丢下这一句便先一步翻窗而下,落地处便是一片枫林。
只是此时己然入冬,剩的也只是白雪盖枯枝了。
“楼主让我找这么多画师和仵作,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