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滋味混着血水流进了她的嘴角。
她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当一名缉毒警察，要把所有的毒贩都抓起来，把制毒的老窝端了。
“你看你跟他一样倔”外婆突然停手了，佝偻着背回去了隔壁的房间。
林夏缩在母亲怀里，任由母亲用清水轻轻洗着她的伤口，听着外婆在隔壁房间摔东西的声音。
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手指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每一次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妈妈，外婆为什么这么生气？
"林夏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
母亲把她搂得更紧了。
林夏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发抖，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膛。
"别怕，小夏，"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继续道:"当初寨子里许多人家做这生意生活都好起来了，你舅舅和舅妈过来求你爸爸借钱给他们当本钱，求着你爸爸带着他们做的生意……怪我，我不该借给他们的……"母亲看着她懵懂的眼神顿了顿，又说道："外婆……外婆只是......太伤心了。
"林夏点点头，但她的心里依然充满了恐惧。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母亲说过，这是爸爸留给她的印记。
林夏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块胎记，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
她记得父亲曾经抱着她，指着那块胎记说："小夏，这是爸爸留给你的礼物。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爸爸永远爱你。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在母亲的手上。
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哽咽："小夏，别哭。
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林夏点点头，但她的心里依然充满了不安。
她知道，父亲跳江失踪后，外婆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她和母亲身上。
也是从那天起，外婆的虐待变本加厉。
吃饭时总是把最差的剩饭给她们，动不动就打骂。
林夏常常在半夜被外婆的咒骂声惊醒，说她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说她迟早会害死所有人。
林夏躺在床上，想着想着……，耳边传来母亲低低的哼唱声。
那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老歌，曲调婉转悠长，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哀愁。
母亲的嗓音有些沙哑，却出奇地温柔，像是夜风轻轻拂过窗棂。
她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歌声，思绪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那时的母亲还没有这么多白发，眼角也没有这么多皱纹。
歌声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母亲轻轻的啜泣声。
林夏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她感觉得到母亲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睡吧，孩子..."母亲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夏想要回应，却己经坠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看见爸爸，站在阳光下朝她微笑。
母亲站在一旁，脸上是她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
第二天，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夏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
她的手臂上还留着外婆打过的红痕，但她没有哭，只是默默地翻着书页。
突然，院门被推开了。
林夏抬起头，看见同母异父的哥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温暖而明亮。
"小夏！
"哥哥快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我来看你了，呐!这是我去捡瓶子卖钱给你买的糖果"林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哥哥！
"她扑进哥哥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阳光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汗味。
哥哥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感觉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在这一刻消散了。
林夏吃了一颗糖，很甜。
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