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有病。"我扶着额头，死死盯着显示器上那行荒谬的代码。刘备挠了挠头发，
那一脸无辜的表情真让人想揍他。"哪里出问题了吗？八折不就是乘以0.8吗？
""你是哪个野鸡大学毕业的？"我深吸一口气，
"八折优惠是让用户以八折价格买原价商品，不是把他们充的钱乘以0.8！
"刘备眨了眨眼睛，那双眼睛里写满了迷茫。"等等，所以用户充100块，
不是应该得到80吗？"我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砸向墙壁。
黑色的液体在乳白色的墙面上画出一道丑陋的痕迹。"不！他们应该得到125！
你这代码是在明抢！"我吼完这句话，会议室外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透过玻璃墙看到张莉站在外面，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去跟老板解释。"刘备急忙站起来，一副要负责到底的样子。我一把拉住他的衬衫。
"你特么别添乱了！游戏都上线两小时了，论坛已经炸了！"正说着，
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马超，我们的项目经理。我不用接都知道他要骂人了。
"接电话啊，曹宇。"刘备紧张地盯着我。我冷笑一声。"你接吧，我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走出会议室时，我和张莉擦肩而过。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气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加油。"她轻声说。我点点头，没有回应。我和张莉认识两年了，
从我入职这家小游戏公司的第一天起。她是美术总监，我是游戏策划。洗手间里，
冷水浇在脸上的感觉很好。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标准的社畜样，黑眼圈，憔悴，
眼神疲惫。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曹宇！快出来！老板要开紧急会议！
"是张莉的声音。我擦干脸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妈的，要完。"会议室里，
气氛凝重得像是有人去世了。老板张权站在投影前，脸色铁青。马超坐在一旁，
眼神死盯着地板。刘备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
"谁能解释一下这个八折活动是怎么回事？"张权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刘备就站了起来。"老板，是我的问题。
我理解错了'八折'的意思，把充值金额乘以了0.8。
"张权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刘备身上。"所以，现在有多少用户受影响了？
"马超咳嗽一声。"上线两小时，充值用户3217人，涉及金额67万。
"我听到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公关部门已经收到上百个投诉，
有用户威胁要去消协和工商投诉。"马超补充道。张权一拳砸在桌子上。"好啊！创业五年，
就因为一个***的bug，我们要倒闭了是吗？"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我瞄了一眼张莉，
她正咬着嘴唇，眉头紧锁。"老板，我有个想法。"我突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
我站起来，走到投影前。"我们可以把这个bug变成营销噱头。"我停顿一下，
观察大家的反应，尤其是张权的表情。"怎么变？"张权皱眉，但我能看出他有兴趣。
"首先，我们立即修复bug，确保新的充值正常。然后，
给所有受影响的用户发一封道歉信，解释这是程序员的'数学理解错误'。
"刘备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仅全额补偿他们的损失，
还送每人一件***游戏内皮肤，就叫'bug猎人'，只有这次受影响的用户才能得到。
""然后呢？"张权问。"然后我们在社交媒体上公开这个乌龙事件，
自嘲我们的程序员数学不好。相信我，这种真诚的自黑会让用户觉得我们很亲切，
甚至可能因此吸引更多新用户。"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然后马超开始点头。"值得一试。
总比被骂死强。"张权思考了一会儿。"好，就这么办。但如果效果不好，
你们几个就收拾东西走人吧。"会后，我、马超和刘备在我的工位上紧急制定方案。
张莉也加入进来，负责设计那个***皮肤。"曹宇，你这主意真厉害。"刘备拍着我的肩膀，
"我刚才差点以为要丢工作了。"我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拿开。"你还是专心改代码吧。
如果这次搞砸了，我们都得卷铺盖。"马超去联系公关部门起草声明，我则开始写补偿方案。
张莉就坐在我对面，认真地设计着那个***皮肤。"咖啡？"她突然抬头问我。我愣了一下。
"好，谢谢。""你也有时间管别人？"马超回来了，看着张莉，"老板说了，
这个皮肤必须今晚上线。"张莉站起身，平静地说："我知道，但人总要喝水吧。
曹宇从中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马超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工作。张莉去了茶水间。
刘备突然凑过来。"哎，你和美术总监什么关系啊？她好像对你特别关心。"我瞪了他一眼。
"专心工作。"晚上十一点，方案终于实施完毕。补偿邮件已发送，bug已修复，
***皮肤也上线了。我们都累得瘫在椅子上。"等等，情况不对。"刘备突然盯着显示器，
"为什么我们的在线人数突然增加了30%？"马超一个激灵坐直了。"什么？
"我们都围到刘备的电脑前。数据不会说谎，游戏的在线人数确实在飙升，
而且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关于我们这个乌龙事件的讨论爆炸了。"'哈哈，
终于见到比我数学还差的程序员了'，'这家游戏公司太可爱了，打算下载试试'，
'这个bug猎人皮肤看起来好酷，可惜我没赶上这个活动'..."马超念着用户评论。
刘备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天，我们火了！"连张权也亲自过来查看情况。看到数据后，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曹宇，做得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算你立功了。
""其实是团队努力的结果。"我看了一眼张莉，她朝我微微一笑。凌晨一点，
公司终于空了。只剩下我和张莉还在整理数据。"你今天救了大家。"她突然说。我摇摇头。
"只是灵机一动。关键是你的皮肤设计得好，用户都说很酷。"她笑了笑，站起身收拾东西。
"我先走了，明天见。""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她，"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庆祝一下。"她转过身，眼里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东西。"好啊。
"凌晨两点的街头只有几家路边摊还亮着灯。我们坐在一家卖烤串的小店里，
啤酒和烧烤的香气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其实我早就想约你出来了。"张莉突然说。
我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什么？""别误会，"她笑着摆摆手，"是工作上的事。
我一直觉得你的游戏策划很有想法，想和你多交流。
""哦..."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她低头喝了口啤酒。
"不过今天看你处理危机的样子，我才发现你不只是有创意，还很有领导才能。
"我苦笑一声。"如果不是刘备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我也不用展示这种'才能'。
""说到刘备，"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觉得他真的只是犯了个低级错误吗？"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她四处看了看，确保没人注意我们。"我今天下午帮马超整理文件时，
无意中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备前天提交的代码审核文件上，八折优惠的算法是正确的。但今天上线的代码却变了。
"我差点打翻啤酒杯。"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失误？是故意的？"她点点头。
"而且更奇怪的是，马超昨天签署了代码审核通过的文件。如果代码有问题，
他应该能发现的。"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为什么他们要故意搞砸这个活动？
"张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事情不简单。"我们沉默地喝着啤酒，
各自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阴谋，目的是什么？谁是幕后黑手？"嘿，
想什么呢？"张莉突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别想太多，也许我多疑了。"我勉强笑了笑。
"希望是这样。"次日，公司里的气氛焕然一新。那个八折bug事件不仅没有造成灾难，
反而让我们的游戏知名度大增，新增用户数创下了记录。
张权高兴地宣布要带大家去高档餐厅庆祝。刘备和马超成了公司的英雄，
连我也因为那个补救方案受到表扬。只有我和张莉知道其中可能隐藏的秘密。"嘿，英雄。
"午休时，张莉端着咖啡来到我的工位，"看到今天的数据了吗？"我点点头。
"新用户增长300%，是平常的十倍。""所以..."她欲言又止。我明白她在想什么。
如果八折bug真的是刘备和马超故意设计的营销手段，不得不说，效果确实惊人。
"我们该怎么办？"她小声问。我思考片刻。"先观察吧。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要轻举妄动。
"她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刘备突然出现。"哟，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啊？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不会是在策划办公室恋情吧？"我和张莉同时翻了个白眼。
"有正事。"我冷冷地说。"什么正事这么神秘？"刘备坐到我的桌子上，
"不会是在讨论我的bug吧？哈哈，没想到一个失误反而成了公司的转折点。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得意，让我心里更加怀疑。"对了，"刘备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老板说要给我们发奖金，我准备请大家吃饭，你们一定要来啊。"我勉强点点头。
张莉则借口有事走开了。当天晚上，整个公司的人都去了张权预订的餐厅。气氛热烈，
大家都在庆祝这次意外的成功。我却心不在焉，一直在观察刘备和马超。他们看起来很自然，
没有任何异常。也许张莉真的想多了？"发什么呆呢？"张莉悄悄在我耳边问，
"发现什么了吗？"我摇摇头。"也许我们真的多心了。"就在这时，刘备站起来举杯。
"我要感谢大家，特别是曹宇。如果不是他的补救方案，我可能已经被老板炒鱿鱼了。
"大家都笑了，包括张权。"其实，"刘备继续说，"这个bug真的是一个意外。
我从来没想到它会带来这么好的效果。"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但他看起来很真诚。饭局结束后，张莉主动提出送我回家。我们上了她的车。
"你相信刘备的话吗？"一坐进车里，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如果这真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营销手段，为什么要把我也蒙在鼓里？
""也许他们怕你不配合？毕竟你是直脾气，知道真相可能会直接揭穿他们。"我苦笑一声。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计划也太完美了。不仅达到了预期效果，还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意外。
"张莉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应该查清楚。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这种操作太危险了。
如果用户发现被骗，反弹会更厉害。"我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需要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张莉开始秘密调查。我负责监控刘备的电脑操作，
而张莉则尝试从马超那里获取更多信息。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我们的预料。"曹宇，
有新情况。"张莉匆匆走进茶水间，那是我们约定的秘密会面地点。"什么情况？
""我发现马超和老板经常单独会面。而且每次会面后，马超都会给刘备发邮件。
"我皱起眉头。"你是说，张权也参与其中？"她点点头。"而且据我观察，
他们好像在策划下一个'意外'。""什么意外？""我不确定。
但我看到马超的电脑上有一个项目计划，叫做'受控危机'。"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张权也参与其中，情况就更复杂了。"我们该怎么办？"张莉问，眼中闪烁着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观察。如果他们真的在策划什么，我们需要阻止。
这种玩火的营销方式太危险了。"当晚，我收到刘备的短信：兄弟，有空吗？
我在公司加班，有点事想请教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
也许我能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公司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刘备的工位亮着灯。
他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什么事？"我走到他身边。他抬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新活动的策划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坐下，看着他的屏幕。是一个春节活动方案，
看起来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我问。刘备搓了搓脸。"老板说内容太平淡，
想要一个能引爆话题的点。"我心里一紧。"什么样的点？
""就像上次那个bug一样爆炸性的。"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有个想法。
"我屏住呼吸。"什么想法？""制造一个类似的'意外'。比如，春节活动期间，
某个时段的充值金额'系统错误'地翻倍了。等用户发现并大量充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