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远处的扶桑树上,一位身着鹅黄色轻纱长裙的仙子正侧倚在树梢上,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提溜个酒葫芦,不时抿上一口,目光痴痴停留在远处的湖面上。
这仙子容颜绝丽,五官如画,肤若凝脂,身姿曼妙修长,浮凸有致。
只静静地侧躺在那里,天地万物在她面前都仿佛黯淡无光。
她叫玉瑶,就诞生于树下的翠镜湖中,乃是集天地灵气日月光华所生的精灵,是公认的天界第一仙子。
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引得万众瞩目,九天仰望。
在众仙眼中,她是如此的完美无缺,唯独就是脾气不太好,心情不好时会有点暴躁。
尤其最近这一阵,感觉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经常见人就揍,有点莫名其妙。
众仙猜想,要么是她来月事了,要么就是久居扶桑树,一个人孤单寂寞,阴阳失调,想男人了。
所以这一阵,一些比较抗揍的男仙纷纷壮着胆子来树前向她表白,结果每个都碰的一鼻子灰。
有几个脸皮厚的,想对她玩死缠烂打那一套的,到现在还被吊在扶桑树上,受三足鸟炙烤戏弄,那叫一个惨。
此刻,几个光团正围着她徐徐飞舞,时而追逐打闹,发出叽叽喳喳的欢鸣声。
每个光团中都是一只通体橙黄的三足小鸟,鸟的头顶长有鸟冠,像一颗颗小小的蒲公英。
鸟冠数量各有不同,有的有一颗,有两颗,最多的有十颗。
其中,有一只长着七冠的小鸟,对玉瑶格外亲昵,正踩在她胳膊大腿上来回蹦跶,显得很是顽皮。
要知道,这十只三足鸟就是十个太阳!
原本它们性情暴烈,不受约束,时常去天上乱飞,惹得天地之间多日当空,酷暑难当,生灵涂炭。
自开天辟地之后,无人能降服这些天地造化的强大生灵,首到玉瑶诞生,一下子就让它们变得温顺无比。
从此规规矩矩,按日按时,轮值当空,天地万物得以安养生息。
因此,玉瑶被天界众仙尊奉为”曜日神女“!
除了元熙和邵阳,她也是有望成为天帝的存在!
只不过,她对修行一事不是太感兴趣,在悠久的岁月当中,她唯一能拿来解闷的事情,就是酿酒。
她采集扶桑树上的桑果,精酿而成的”琼浆玉露“,乃是连三清天尊都垂涎三尺的神饮。
其中太上天尊最是好酒,每每炼出上品仙丹,第一时间都是拿来找她换酒喝。
她倒也不稀罕那些仙丹,只是缺点下酒菜,又看那仙丹味道不错,就将就着换了。
一葫芦酒,换一葫芦仙丹,要知道,那些仙丹可都是洗筋伐髓,淬炼灵根的至宝!
太上天尊宫里的那点上品仙丹,大多被她当花生米给就了酒。
“神女,那些人都被打发走啦!”
这时,青鸾返回,笑着说道,“那元熙上神脸都黑啦,您说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好歹也给他留点面子呀。
他大张旗鼓地跑来,又灰头土脸地回去,可不得被人笑死!”
“懒得理他,谁让他吃饱了撑的!”
玉瑶朱唇微启,声音温润动听,娇媚的脸蛋上透着几分慵懒,微微蹙起的眉宇间,又泛着几丝愁绪,“青鸾,我近来总是心神不宁,你说这是怎么了?”
说着坐首了身子,轻叹口气。
“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青鸾伴坐一旁,轻声问道。
“我整日与这几个小家伙相伴,酿酒取乐,日日清闲,能有什么心事?”
玉瑶抬手抚了抚站在她肩头的三足鸟。
小鸟伸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个劲地蹭她的手掌,很是享受的模样。
“难不成,是近来被这些家伙给闹的?”
青鸾望向被树藤缠吊在下方不远处的几个男仙,掩唇笑道,“他们都说您这是思春了呢。”
玉瑶听得脸色一寒,抬手一挥,几根火光缭绕的细针霎时间飞射而出,扎进了那几人的腿上***上,疼的他们哇哇叫唤!
几只三足鸟也来了劲,飞上前去对着几人又叮又啄。
“哎哟!
神女饶命!
神女饶命!”
一个小仙经受不住,连声急道,“小仙知道,神女近来或许是因何烦闷!”
“哦?
带他过来!”
青鸾随即将那小仙提到玉瑶跟前。
“说!
若敢胡言乱语,你知道后果!”
玉瑶冷眼望着他。
“是是是!”
小仙连连作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是这样,我听说前阵子邵阳上神悄悄去三重天找了月老,好像是嘱咐了月老什么事。”
“这与我有何干系?”
玉瑶听得柳眉皱起。
“您想啊,他找月老能为什么?
前阵子您不是拒绝了他的求爱么,或许他不死心,又想了别的办法!”
小仙又往前凑近了些,“月老掌管天地众生的姻缘,听说只要他牵一牵线,就能让两个原本并不相干之人生出情愫,从而促成姻缘!”
玉瑶一听,顿时怒起,眼眸中火光跳动,“你是说,邵阳让月老强行给我们牵了线?”
“这……小仙也只是猜测,毕竟……您最近看起来,的确像是想男人了……哎哟!”
小仙咧着嘴,话没说完,就被玉瑶一巴掌扇飞,掉进了翠镜湖里。
而后玉瑶寒着脸,大袖一挥,腾身而起,朝着三重天飞掠而去。
不多时,来到月老的姻缘树下,玉瑶一眼看到了被一大群年轻男女簇拥着的白胡子老头。
那些男女一个个叽叽喳喳,如饥似渴,显然都在问姻缘。
“快看!
神女来了!”
众人很快注意到一脸寒霜,正大步走来的玉瑶,吓得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其实关于玉瑶脾气不好这事,众人也能理解,毕竟她整日跟那些三足鸟待在一起,饱受烈日光曜,性子能不烈么。
“哟!
神女驾临,小仙有失远迎!”
月老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年纪大见识多,可是再清楚不过,整个天界,就这位姑奶奶最不能惹。
看她今日貌似带着火来的,一个不小心胡子只怕能被她揪得一根不剩,能不小心翼翼地应付么。
“我且问你,你是否对我的姻缘动了什么手脚!?”
玉瑶一把揪住他领子,厉声质问。
“啊?
这……这话从何说起?
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月老顿觉冤枉,连忙道,“以您的造化,别说动您的姻缘,若非您自愿,我就是看也看不到啊!”
月老当然清楚,前阵子邵阳上神来打听玉瑶的姻缘,估摸着风声己经传到玉瑶耳朵里了。
不过他倒也没说假话,玉瑶的姻缘,他可看不到。
闻言,玉瑶神色稍缓,将他松开,知道这老小子不敢撒谎,便打算回翠镜湖。
月老当然也听说了最近的一些传言,心中止不住好奇。
于是眼珠一转,嘿嘿笑道:“神女,小老儿看您心神不宁,情思涌动,的确像是……姻缘将至。”
他本想说的确像是思春了,不过没那胆子,凑近了小声道,“您来都来了,要不,就看看您的姻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