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顶楼的穿堂风卷着陈年纸屑，夏安跟着学姐苏琳穿过长廊时，看见她耳后粘着片发黄的枫叶。
九月的阳光从彩绘玻璃斜切进来，在她们脚下投出斑斓的光斑，像无数只色彩艳丽的毒蛾在砖石上抖动翅膀。
"今年迎新晚会定在旧礼堂。
"苏琳的帆布鞋碾过一片干枯的爬山虎叶片，碎屑黏在鞋底发出细碎的哀鸣，"学生会的传统，要给新生准备惊喜——比如在奶油蛋糕里塞满蟑螂软糖。
"夏安正要接话，拐角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她们转过陈列着历任校长油画的转角，看见三个学生会干部围在杂物间门口。
宣传部长陆扬正把一捆染血的幕布塞进黑色垃圾袋，他抬头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苏琳，带新生来参观？
""这是夏安，中文系新生。
"苏琳笑着推她上前，"我们在布置派对场地？
"活动部长程雨薇突然从杂物间冲出来，猩红指甲几乎掐进夏安胳膊。
她雪纺衬衫领口沾着暗红污渍，浑身散发着刺鼻的松节油味道，像是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的人形画笔。
夏安后退半步，余光瞥见杂物间墙上用油漆写着歪斜的"17"，鲜红的数字正顺着墙缝往下淌，在墙角积成一滩粘稠的液体。
"雨薇姐最近排戏太投入了。
"苏琳笑着打圆场，手指却悄悄揪住夏安的后衣摆，"她是戏剧社台柱子，这次迎新要演《仲夏夜之梦》。
"程雨薇突然松开手，夏安腕间留下五道月牙状淤痕。
当她们转过楼梯拐角时，楼上传来陆扬压抑的怒吼："我说过别用真血！
"紧接着是玻璃器皿碎裂的脆响，惊飞了窗外一群灰斑鸠。
暮色降临时，夏安在宿舍整理迎新手册。
对床的周小玥突然尖叫着摔了手机，镶着水钻的手机壳撞在铁架床上迸出几点火星。
"论坛有人说解剖室丢了三具标本！
"她涂着星空美甲的手指颤抖着放大照片，"看这个发帖时间...是两小时前..."手机屏幕闪过雪花纹，404错误页面跳出的瞬间，整栋宿舍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夏安摸到窗边，看见旧礼堂方向亮着诡异的绿光。
那光芒如同某种巨型生物的呼吸，忽明忽暗地扫过礼堂尖顶的铜制风向标。
"像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