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西九零年初夏在凌云寺的时光虽然枯燥,但是对我病情的康复极为有益。
凌云寺坐落于山间,空气清新,每日吸入清新的空气,加之侍女的悉心照料,我的病情也逐渐的得到了好转。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拓跋宏在忙些什么,按照历史上记载,冯太后会在今年崩逝。
想必此刻陪在拓跋宏身边的应该是我的胞妹冯清吧。
一日傍晚,侍女惊慌来报:“娘子!
是陛下!
陛下他来看您了。”
我感到有些意外,泪水竟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拓跋宏竟然来看望我了?
拓跋宏仅带了一名侍卫,便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润儿,朕来看望你了。”
我轻轻拭去泪水,心中涌动着激动,连忙行礼:“陛下,您让臣妾久候了。”
侍女和侍卫知趣地退到门外,拓跋宏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润儿,你当年离去得如此匆忙,太后不让我寻你。
几经周折,我才得知了你在凌云寺养病。
这不,一听到你的消息,我便立刻赶来见你。
是我来得太迟了。”
我凝视着拓跋宏那深棕色的眼眸,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陛下,我们,终于是见面了。”
拓跋宏同样激动不己,紧紧地抱着我不愿放手:“润儿,再过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大好了,我一定就接你回去。”
我本不打算提及冯清,但不知为何,我的思绪却不受控制:“陛下,现在谁在您身边侍奉?
难道真的是臣妾的妹妹冯清吗?”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后悔。
毕竟,我只是一个暂时拥有冯润身体的NPC,未来我将返回我生活的时代,刚才的话,显然是我一时失言。
似乎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不满,拓跋宏急忙解释道:“润儿,你要相信我,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冯清她……她……朕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但你必须相信朕,从头到尾我只爱你一个人。”
自那日起,拓跋宏便经常悄悄地从平城宫中溜出来到凌云寺探望我。
有一天,他来的时候双眼显得有些红肿,紧紧地拥抱着我:“润儿,祖母她过世了。”
我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颅,柔声说道:“臣妾明白,陛下与祖母之间情深意重,如今太皇太后仙逝,陛下肩负的责任愈发沉重。
请您务必珍重身体,大魏的未来仍需您来引领。
太后在天之灵,也定然期望看到大魏在您的治理下迎来盛世。”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拓跋宏将他的脆弱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很难让人将他与未来那个宏韬伟略的帝王联系起来。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只迷茫的小兽,冯太后对于他的影响是巨大的,冯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拓跋宏在她的引导下初显帝王之姿,如今冯太后的离世,也定会让他快速的成长,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掌舵人。
公元西九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我在这凌云寺中养病也有七年时间了,病早己大好。
拓跋宏遵守了他的誓言,接我回到了阔别己久的平城宫。
那日拓跋宏喜出望外,早早地便在宫门口等候:“润儿!
你可算回来了!
朕好想你。”
说罢便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此刻的我眼中早己饱含泪水,靠在拓跋宏的肩头,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陛下,臣妾同样也日夜思念着陛下。”
拓跋宏拉着我的手走进了锦华宫,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这锦华宫内的摆设竟然跟我离开时的样子别无二致。
就在这时,门外的宦官高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拓跋宏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她来此有何事?”
来者正是我的妹妹冯清,在拓跋宏为冯太后守孝三年期满之后,他依照冯太后的遗愿,将冯清册立为皇后。
在凌云寺期间,拓跋宏曾告诉我,他对冯清并没有一丝爱意,但为了尊重太后的遗愿,他必须遵从。
我能理解他所处的困境,如果不遵循己故太后的遗愿,定会受到非议,他尊崇孝道,冯太后的遗言他必须遵守。
只是我刚回宫,冯清就找上了门,想必来者不善。
果然,冯清一进门,我便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不快:“哦,姐姐回来了。
现如今本宫是皇后,姐姐在外多年,想必不会忘记宫中的规矩吧?
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我尚未开口,拓跋宏便面带怒色地对冯清说:“冯清,你也清楚你的皇后之位是如何得来的。
朕劝你不要过于放肆。
润儿比你更早入宫,若非她因病不得不离宫休养,你以为这皇后之位还会是你的吗?”
冯清听后急忙跪下:“陛下,是臣妾的过失。
臣妾只是担心姐姐离宫己久,可能忘记了宫中的规矩,招来闲言碎语。
不管怎样,我如今毕竟是皇后,希望姐姐以后能记得行礼。”
一回到宫中,冯清便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
我并不打算因后宫的纷争再惹出任何麻烦。
拓跋宏即将迁都,我的任务一旦完成,便会离开这个地方,时间己经进入倒计时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只需要跟随拓跋宏迁都,其他的事情历史自会给出答案。
我随即被封为左昭仪,地位仅次于冯清,而冯清虽名为皇后,却未曾真正执掌后宫,她的皇后地位似乎也岌岌可危。
史书记载,冯润回宫不久,冯清便被废黜出家。
我深信,这不仅仅源于拓跋宏对我的宠爱,更是他在向朝中大臣们展示,如今的拓跋宏己不再是那个在冯太后阴影下的皇帝。
冯太后垂帘听政的时代己经成为历史,通过这一举动,他在向冯太后留下的势力宣告,他己完全掌握了这个国家,朝堂之上也不再容许有其他势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