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井上的霜花突然迸裂成蛛网状裂纹,在清冷的月光下,那裂纹如一道道银色的丝线蔓延开来,视觉上格外醒目。
吴宁手腕翻转的刹那,断刀竟在月光里拖曳出七寸金芒,那金芒如灵动的游龙,光芒夺目。
刀锋破空声骤然化作虎啸,那虎啸声震得耳膜生疼,仿佛有一只猛虎在耳边咆哮。
他猛地捂住震颤不止的右臂,皮肤下仿佛有千百根银针沿着经络游走,带来一阵刺痛的触觉感受,视网膜上鎏金篆文如瀑布倾泻,眼前一片金光闪耀。
利刃冲击:被动触发型技能当兵器与目标形成三十度锐角时,自动叠加三重穿透效果"成了!
"他踉跄着跌坐在井沿,青砖上的积雪被掌心热气灼出五指印痕,那热气带着微微的暖意,与周围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那铜锣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老张撕心裂肺的呼喊刺破夜空:"吴小哥!
我家婆娘要被那些活死人扯碎啦!
"吴宁抓起断刀冲向马厩,靴底在冰面上划出三道交错血痕,冰面在靴底的摩擦下发出尖锐的声响,耳朵能清晰地捕捉到。
被割破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晶——这是被动技能觉醒后暴涨的气血在改造经脉。
老张家院墙外,五具腐烂程度各异的丧尸呈扇形散开,正用指骨疯狂地叩击窗棂,“砰砰砰”的声音急促而杂乱,仿佛要将窗棂砸穿。
其中一只丧尸发出一声尖锐的“嗷——”叫,好似是行动的号角,其余丧尸瞬间停下叩击动作,喉咙里同时发出“嗬嗬”的低吼声,声音整齐而又充满压迫感,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锁定猎物。
最骇人的是居中那个壮汉丧尸,左肩竟生出尺许长的骨刺,它迈着沉重而蹒跚的步伐,每一次撞击墙面都带起砖石碎屑,砖石碎屑飞扬在空气中,视觉上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它发出如闷雷般的“呜呜”声,其他丧尸听到这声音后,开始缓缓围绕着它移动,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似乎在等待着进攻的指令。
"让开!
"吴宁踹开院门时,骨刺丧尸的獠牙距离孩童咽喉仅剩三寸,那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嗅觉上让人作呕。
骨刺丧尸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嗷——”的嘶吼,其他丧尸听到后,如同得到命令一般,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西肢并用,快速地朝着吴宁爬来,爪子在地面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它们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十分整齐,仿佛是经过训练的军队。
他旋身劈砍的动作突然卡在某个玄妙角度,断刀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斜撩而上。
刀锋切入骨刺丧尸腋下三寸时,三重金芒如莲花绽放,那金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视觉上极为震撼。
骨刺丧尸被砍中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啊啊”的惨叫,腐肉包裹的脊椎应声断成三截,断口处竟呈现出琉璃般光滑的切面。
其他丧尸看到同伴受伤,发出一阵愤怒的“呜呜”声,它们相互碰撞着,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将吴宁团团围住。
"站乾位!
"李捕头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这位使雁翎刀的好手不知何时悄然压阵,刀鞘正指着庭院东南角的石磨。
吴宁福至心灵地侧步移位,断刀横扫的轨迹恰好与月光形成精准夹角。
西颗头颅同时飞起,腥臭黑血泼在雪地上滋滋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吟,听觉上让人胆寒。
失去头颅的丧尸身体还在抽搐,西肢胡乱地挥舞着,发出“噗噗”的声音,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剩下一只丧尸见状,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呜”声,转身想要逃跑,但却被吴宁眼疾手快地一刀砍断了双腿,它在地上痛苦地爬行着,发出“啊啊”的哀号。
缩在墙角的老张妻儿呆呆望着持刀少年,他染血的衣摆还在滴落冰渣,周身却蒸腾着白茫茫的热气。
"神了!
"王郎中扒着门缝惊呼,药箱里的银针正在皮囊里嗡嗡震颤,那嗡嗡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个举着火把的镇民看得真切,吴宁每次挥刀都像是被某种天道法则修正过角度,明明招式粗陋却总能切中要害。
刘三用靴尖碾碎窗台下结冰的血块,阴恻恻笑道:"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他袖中藏着半截淬毒铁蒺藜,那是前日从镖师尸体上摸来的。
当看见吴宁扶起老张媳妇时,他故意提高嗓门:"咱们镇子遭灾才三天,某些外乡人倒是威风得很呐!
"吴宁恍若未闻,正用断刀挑开丧尸残骸。
刀刃突然在某具尸体肋下停顿——那里嵌着半块刻有"漕"字的腰牌。
李捕头见状瞳孔骤缩,这是官办漕帮亲卫的标识。
这时,一位老镇民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前些日子,漕帮的人跟义庄的人走得很近,常常有棺材从义庄运出去,也不知道运到哪去了。”
吴宁和李捕头听后,心中都有了些猜测。
"劳烦王先生配些化尸粉。
"吴宁甩去刀上污血,转身时鎏金瞳纹尚未完全消退,"这些行尸的腐液会污染井水。
"他说话间扯下衣襟包扎老张胳膊的抓痕,没注意到刘三正用毒蒺藜划破自己指尖。
暮色渐浓时,吴宁蹲在院墙外查验丧尸齿痕。
背后传来积雪被踩压的咯吱声,吴宁心中一惊,这暗器来势汹汹,他瞬间调动起被动技能带来的感知能力,身体本能地侧身翻滚,三枚铁蒺藜擦着耳畔钉入松木门板,那风声伴随着铁蒺藜的呼啸声,让人头皮发麻。
躲过暗器后,吴宁心中满是对刘三这种小人行径的愤怒和不屑。
他强压着怒火,看向那暗器。
暗器尾端系着的红穗在风里飘摇,像极了漕帮杀手惯用的标记。
"今晚怕是要变天。
"李捕头望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血月,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雁翎刀吞口处的蟠龙纹。
镇东头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其中夹杂着某种类似骨骼错位的脆响。
刘三踉跄着从雪堆里爬起来时,齿缝里还卡着半截冻硬的草茎。
他摸向腰间的手突然僵住——三枚铁蒺藜不知何时竟被冻在冰棱里,暗绿色毒液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磷光。
"下回记得绑紧穗子。
"吴宁用断刀挑起红穗,冰晶顺着丝线蔓延成晶莹的锁链。
被动技能带来的热流在经脉中奔涌,他能清晰感知到五丈内每个活物的心跳声,刘三骤然加快的脉搏像极了受惊的田鼠。
围观人群中突然迸出嗤笑。
王郎中提着药箱挤到前排,故意抬高灯笼照向刘三涨红的脸:"哟,这不是说要给大伙儿断后的刘三爷么?
"他特意晃了晃药箱里叮当作响的银针,"老朽这儿有治红眼病的方子,您要不要...""都给老子闭嘴!
"刘三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前蜈蚣状的疤痕。
他抬脚踹翻晾衣架,竹竿上冻结的丧服哗啦啦碎成一地冰渣。
"等漕帮的大船到了,你们这些..."雁翎刀鞘突然横在刘三喉间,蟠龙吞口上的铜环震得他牙齿打颤。
李捕头不知何时己站在屋檐阴影里,官靴上的冰碴正簌簌掉落:"再提半句漕帮,我就送你去冰河里醒醒脑子。
"吴宁的断刀在这时发出清越颤鸣。
被动技能触发的金芒在刀刃上流转成卦象,他忽然旋身劈向院角的稻草垛。
此时,一群丧尸隐藏在稻草垛后,一只体型稍大的丧尸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其他丧尸立刻从稻草垛后冲了出来,它们肩并着肩,排成一列,朝着吴宁快速逼近,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让人胆战心惊。
吴宁眼疾手快,断刀一挥,三具丧尸应声裂成六半,腐臭的内脏还未落地就被寒气冻成琥珀状的球体。
但其他丧尸并没有被这一幕吓退,它们继续朝着吴宁扑来,前面的丧尸被砍倒后,后面的丧尸立刻踏过同伴的尸体,继续进攻,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和决心。
"劳烦李捕头盯着东南角。
"吴宁甩去刀刃上的冰晶,鎏金瞳纹扫过瑟瑟发抖的老张女儿时忽然放柔,"灶房梁上还挂着腊肉,别让血水污了年货。
"这话引得几个青壮镇民抄起钉耙。
当吴宁挑飞最后一具丧尸的天灵盖时,那丧尸在临死前还伸出爪子,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发出“呜呜”的哀鸣。
老张媳妇突然指着丧尸溃烂的腹腔惊叫——那团冻成冰坨的胃袋里,竟裹着半块刻有"义庄"字样的木牌。
"是前日送葬队的棺木!
"王郎中捻起木牌碎片时,银针匣突然迸开,十三枚银针齐刷刷指向镇西乱葬岗方向。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猜测义庄是不是被漕帮利用来做什么坏事,有的担心小镇还会有更多的危险。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烈的时候,逐渐听到镇东头传来一些异常的声响。
众人这才注意到,梆子声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瓷器碎裂的细密脆响。
吴宁单膝跪地查看丧尸齿痕,耳畔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视网膜上浮现的鎏金篆文与李捕头刀鞘的蟠龙纹竟有七分相似:累计斩杀初阶丧尸x9,防御系技能解锁进度12%"吴小哥!
"老张抱着裹在棉被里的幼子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结冰的青砖上,"从今往后我们张家..."他哽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寒风掐断,挂在马厩檐角的冰棱齐刷刷炸成齑粉。
吴宁扶人的动作突然顿住。
被动技能带来的热流在掌心凝成漩涡,他清晰感应到三里外有某种东西正在撕裂冻土。
断刀上的金芒忽明忽暗,在雪地上投出蜿蜒如蛇的阴影。
"起雾了。
"李捕头突然按住刀柄。
众人这才发现,泼在院墙上的黑血正腾起紫黑色雾气,凝结的冰晶里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人脸。
王郎中慌忙打开药箱,装着雄黄的瓷瓶却己冻裂,朱砂粉末在雪地上洒出诡异的卦象。
刘三趁机溜向角门,后颈突然一凉——吴宁的断刀正贴着他脊椎第三关节,刀锋上的寒气激得他尾椎骨发麻。
"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有漕帮物件,"少年声音比刀锋更冷,"我就把你砌进冰墙当镇物。
"镇东头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二十三个心跳声同时停滞的瞬间,吴宁的鎏金瞳纹骤然收缩成竖线。
他跃上房梁极目远眺,却发现本该巡夜的更夫歪倒在井台边,铜锣表面结满了珊瑚状的冰花。
"劳烦各位把雄黄粉混着糯米洒在门槛。
"吴宁甩出个沉甸甸的钱袋,里边装着从丧尸身上摸出的碎银,"王先生去配些艾草烟丸,子时前..."他忽然噤声,断刀在青砖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李捕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血月不知何时被云层吞没,而本该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竟漂浮着上百点幽绿的磷火。
这些光点随着某种韵律明灭,像极了漕帮传递暗号时用的孔明灯。
"当啷!
"王郎中的药杵跌落在地。
沾染雄黄粉的铜臼突然迸出火星,青烟在雪地上蜿蜒成符咒般的纹路。
几个孩童指着天空刚要哭喊,就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巴——那些磷火此刻竟开始向着小镇匀速移动,暗绿色轨迹在夜幕上交织成巨大的罗网。
吴宁的虎口突然迸裂,溢出的血珠尚未落地就被断刀吸收。
视网膜上的鎏金篆文疯狂闪烁,防御系技能解锁进度正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他攥紧微微发烫的刀柄,忽然想起丧尸胃袋里那半块义庄木牌上的刻痕——分明是被重兵器劈砍留下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