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推行简政，却在登基当日下令新建一座宫殿，名曰碧水宫。
我被选中为守宫人。
那人说：“你要好好看着她。”
这一守，便是四年。
今日，我和碧水宫终于迎来了我们的主人——武英侯嫡女，赤烈将军胞妹，慧夫人林氏。
1我和內监们在殿外候着。
天上，突然落雪了。
宫里虽冷，但极少落雪。
远处来了人，是慧夫人。
她自己打着伞，一来便径直去了水月阁。
她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陛下的仪仗。
“你来了”。
“嗯，内殿瞧过了吗？
可满意？”
“还没去。”
“哦。
剩的摆件都在偏殿，伺候的人内勤司在拨了，御书库也吩咐了。”
“嗯。”
两人沉默间，陛下才想到我们免了礼。
片刻之后，她突然问：“齐骏，这算下雪吗？”
这回，我们跪得更深了。
直呼天子之名，乃大不敬之罪。
这慧夫人仗着陛下宠爱，如此肆无忌惮，也是让人心惊。
“雪渣子罢了。”
可陛下并未动怒，见我们都跪着，随意挥了挥手，“慧妃初进宫，不悉礼数。
都起来吧。”
按制，育有皇子或入宫二十年以上者方可封妃。
传闻里，她未曾生育。
“南边湿热，雪渣子也算少见了。”
“是没什么可看的。”
她说完抛下陛下，离开了水月阁。
我急忙朝陛下行了礼，跟上了她。
内勤司拨给碧水宫的，除了我，还有安、海、全三內监。
慧夫人带来了掌事宫女瑞平姑姑，二等宫女念珠、香儿。
我也是二等宫女，我们三人同住一屋。
晚饭后，我们便歇下了。
脑里全是白日里的场景，睡不深。
突然水月阁传要暖具，我应了声后看向念珠和香儿，两人睡得平稳。
又落雪渣子了。
陛下也在水月阁，躺在摇椅上，她背对陛下站着。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檐外，再大一点就像雪了。
“你怎么站那儿？”
陛下醒了。
“因为你睡在这儿。”
“怎么伺候的！”
陛下把她往里一拽，邹公公立刻给陛下批上外袍。
而我，自然地跪了下去。
未提前备好暖具，只能是我的疏忽。
“旁人在这，便坏了景。”
她的话音落下，瑞平姑姑把我拉了起来。
“那你就……”“你说南边的雪算不上雪，那北境呢？”
陛下被打断了。
“齐骏，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