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死后,刘绵绵就像鱼死网破一样,那层伪装被她亲手撕下。
于是,她一身的刺便显露出来。
她变得刻薄,恶毒,孤僻,冷漠。
孤儿院里的小孩渐渐的视她如瘟神,在背地里悄悄的说她是个怪物。
刘绵绵从来不会惯着这些在人背后嚼舌根子的小屁孩,只要被她听到,不管年龄大小,通通痛打一顿。
有一次,刘绵绵又抓到一个碎嘴的小男孩。
她拽着小男孩短短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小男孩惊叫着,额头流下鲜红的血液,把雪白的墙面染上点点红色。
谢塔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抱着那本书,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的针孔,一双银蓝色的眼睛被白色的头发遮住,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冷漠的看着这场血腥暴力的闹剧。
刘绵绵注意到了他,但并不准备搭理他,只是机械的把小男孩的脑袋一下下的撞到墙上。
小男孩从最开始的惊叫,变成了求饶。
刘绵绵看着小男孩痛哭流涕,一张***的脸上全是泪痕和血迹,不为所动。
于是求饶变成了咒骂,可是他咒骂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求饶。
到最后,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这片地方很偏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男孩就是死在了这里,只要刘绵绵处理好,小男孩就会被判断为无故失踪。
但意外就是发生了。
刘绵绵最后一下特别用力,小男孩的脑子当场炸开,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飞溅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尖叫从和谢塔所在的角落相对的角落响起。
一个女老师捂着嘴站在那弯着腰干呕,她的脚下散落着几本绘本。
刘绵绵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刘绵绵松开了握着小男孩稀碎的脑袋,把那只沾满了脑浆的手藏在身后,一脸天真无辜的走向那个老师:“老师……”那个女老师吓得瘫坐在地,一边向后爬,一边惊惧的大叫:“你不要过来!
怪物……你个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去告诉院长!”
“院长”这个词眼让刘绵绵变得暴躁起来。
她沾着小男孩的血,在女老师的白裙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轻声说:“老师,你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女老师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刘绵绵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轻声问道:“老师,你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
女老师张口想说话,但她只能发出惊恐的尖叫,她看着刘绵绵的神色开始不耐烦,于是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显然为时己晚。
刘绵绵脸上乖巧无辜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从地上的绘本里挑了一本,翻看了几页,然后撕下一页。
“老师……”刘绵绵把那页纸对折一下,然后对着女老师的脖子划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刘绵绵就着手上的血把女老师白裙子上的图案画完。
那是一根造型奇特的鞭子,因为刘绵绵没有控制好力度,导致这根鞭子看起来很模糊,看不清细节。
刘绵绵忽然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
她向前扑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刘绵绵爬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冷的吓人。
她转头看向那个踢倒她的罪魁祸首,在看清那人脸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扭曲了一下,最后变得人畜无害。
“院长!
呜呜呜,老师,老师,老师死了!
呜呜呜,呜呜呜……”刘绵绵眼里迅速蓄起泪水,她嘴一瘪,小声啜泣了起来。
院长皱着眉毛,看着刘绵绵,又看了看女老师的尸体:“你杀了你的老师?你这个怪物。”
刘绵绵心中对“怪物”这个词万般抵触,尤其是这个词从院长口中说出来时,可她强压下心头的厌恶,把手指向谢塔所在的地方:“不,不是我,是他!
是他!”
被刘绵绵指着的谢塔站在原地,对刘绵绵的诬蔑并没有最初反应,只是依旧抱着那本书,垂着眼睛,看起来圣洁无比,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异人感。
在院长眼里,谢塔的这种反应无异于默认和逃避。
于是她快步走过去,似乎想给谢塔一个耳光,但不知想起了什么,这个耳光最终没有落在谢塔脸上,而是“啪”一声,这个耳光打在了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的刘绵绵脸上。
刘绵绵的半边脸肿了起来,她的左耳“轰”一下,听不见声音了,只剩“嗡嗡”点声音。
“你们两个,都是怪物。”
院长是这么说的。
刘绵绵也不清楚院长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但总之,她和谢塔,以怪物的待遇,被院长拽着头发,拖到了教堂。
刘绵绵的头皮刺痛,忍不住的挣扎,却换来了院长变本加厉的拳打脚踢。
说到底,刘绵绵再怎么心狠手辣,她也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孩子,能连杀两人,其实也在刘绵绵本人的意料之外。
刘绵绵吃痛,最后像死了一样,任由院长拖拽着她往教堂走。
福利院的地并不平整,刘绵绵的膝盖被拖的血肉模糊,其他地方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
院长把她和谢塔一起摁在了受洗池里。
比起谢塔习以为常的平静,刘绵绵的不断挣扎显得可笑又无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长终于把她拽了出来。
刘绵绵己经无暇顾及谢塔如何,她只是撑着手倒在了地上,止不住的哭泣,疯狂的呼吸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那天月光惨败,透过教堂的玻璃,落在了狼狈不堪、面目狰狞的刘绵绵和脸色平静的谢塔身上。
这一刻,谢塔身上的异人感出现在了面目狰狞的刘绵绵身上。
他们一个圣洁又虚伪,一个恶毒又糜烂。
真是,两个怪物。
……………………………………这里声明一下,谢塔和刘绵绵不是cp,不拆官配,他们只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