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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8
我叫沈七月,我娘只怀了我七个月。

我歇斯底里喊着,麻绳束缚着我的双手,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男人抬起我的下巴,细细打量,眼里透出欣赏,手却甩到了我脸上。

“女神?还不是像条哈巴狗,跪在我面前。”

1.我叫沈七月,我娘怀胎七个月,依旧能下田干活。

邻居李家死了老人,是个老奶奶。

说来也怪,出殡的那一天,我娘突然开始流血,肚子也一阵一阵抽着疼。

村里的王瞎子来我家门口,说是老奶奶投了胎,钻进了我娘肚子。

我爹把王瞎子赶跑了,手上拿着竹竿,咬牙切齿,边甩边骂,“我们沈家肯定是生儿子,你个半吊子再瞎说,我拿杆子打死你。”

王麻子边跑边朝我爹吐口水,“一切都有定数,这就是个女娃。”

我爹回房间拽起我娘,用小推车帮我娘带到了隔壁村的赵大夫家门口,赵大夫替我娘把了脉,果真是个女娃。

动了胎气,要开些方子保胎,药材不贵。

但我爹不乐意了,拉起我娘,也不要赵大夫开方子保胎了,连夜又用推车带我娘回了家。

我爹替我娘换了身干净衣服,扶她躺在床上,喊了接生婆,说什么也要我娘把孩子生下来。

接生婆不乐意做这脏事,推脱再三,拗不过我爹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关于我娘乐意吗?我爹想怎样,她都是支持的,越早把我这个女娃生出来,她才能早点怀二胎,给老沈家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所以在我的童年记忆中,这个娘同样也是刻薄的,以至我一度怀疑,她真的是我亲娘吗?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了房门,我爹忐忑地待在门口,见接生婆走了出来,忙问这大出血对以后生二胎有没有影响。

至于这些事我是如何知道的,那都是乡里乡亲看我可怜,喊我蹭饭的时候告诉我的。

2.我从小就被人夸着可爱漂亮,老太太们带着小男孩,总要喊上我一块儿玩,打笑着说要我做她孙媳妇儿。

我当时还不知道做人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答应他们,就能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大城市带回来的巧克力,树上最红最甜的果子,还有过年过节的饺子。

不知不觉,我好像答应了七八个奶奶,做他们的孙媳妇儿。

如果我当时要知道做孙媳妇儿是要跟他们孙子结婚,那馋死我,我都不会愿意答应的。

这些男孩子们长着就蠢蠢的,跟他们一块儿玩,我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被他们碰着一点儿,我嫌弃极了。

不过,他们争抢着要把玩具给我玩的样子,倒是很好玩,可惜他们也不会动真格去打架。

这么好玩的事,我也确实乐意拱火,故意接过玩具,假装爱不释手,眼睛偷瞄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把手里的玩具越攥越紧。

3.可惜的是,这些还算有趣的回忆也不过占我童年的一个小尖儿,等我长到能扛起担子,我就被逼着替家里干活了。

山上挑不尽的野菜,猪圈里吃不够的肥猪,田里锄不完的野草。

我是个瘦弱的女娃,没有强壮的肩膀,但挑起水来,我爹要在旁边监督我,看着我挑起满满两桶水,才肯离开,否则抄起路边的枯树枝就要朝我背上抽过来。

新伤旧伤交替,我其实麻木了,痛到底也不过就那样。

我怕的从来都不是痛,我的美丽皮囊是我的底牌,是我翻身的可能。

我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烈阳高照,我就摘野草叶子敷在脸上,替我挡住阳光照射。

我弟弟长的白白胖胖的,比我小一岁,从小成绩就好,我爹盼着寒门出贵子,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吃的穿的不肯差他一点。

因为村子偏僻,我爹把他送去了寄读学校,学费虽然有点高,但我爹我娘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主,靠着勤劳的双手,勉强收入够支出。

我也跟我爹反抗过,我想读书,我知道读书有用了就能逃离这里,不过回应我的只有冰凉凉的木棍子。

弟弟一个学期回来一次,他应该是懂事了,会把生活费省点下来,偷偷给我,同学不要的旧课本他也都带给了我。

我拿这些钱买了些蜡烛,纸笔,挑灯夜战,刚开始,这些课本没有老师启蒙,生涩难懂,我偷摸着拜村里的老教书先生为师,忙里偷闲去请教问题。

弟弟放假回来也会背着我爹给我讲解内容,还会顺点考卷回来,测测我的水平,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我完全不输于他,甚至文科方面的答案显然比他的要准确。

好在他没有嫉妒我,反而替我感到高兴。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门路去参加考试,同样,他也只不过是个学生,没有办法帮我。

4.转眼弟弟就到了高三,弟弟偷偷写信回来告诉我高考报名的日子,眼看高考报名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慌了,我努力自学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吗?意外之喜,老师让师娘喊我去吃饭,告诉了我喜讯。

他有个学生如今已经成了县中的校长,他写信告诉了这个学生我的情况,那个校长打包票,我能参加考试。

我把自己的个人信息,证件号码都列好,寄了出去。

高考在炎热的六月开始了,我娘和我爹置换了一身新衣裳,一大早就起床捯饬,收拾干净,带上干粮,就赶到县里,去给我弟加油送考。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没能进考场,只能在外面候着,我却进去了。

我没有多起伏的心情,相反,我很平静。

王麻子小时候在跟旁的大人打笑时说过,我面相是尖酸刻薄的蛇蝎美人,波澜不惊,做事有城府有心计。

虽然我没有很理解自己的尖酸刻薄,但波澜不惊倒是真的。

身上攒了这么多年的钱,我在县里住三天绰绰有余,我甚至还阔绰了一把,买了两杯奶茶,偷偷去弟弟考场前候着,递给了他一杯。

很甜很甜,我有些留恋县里的生活了,三步一家奶茶店,五步一家甜品店,这里散发着奢靡的气息,勾着我的魂。

院子里洗不净的鸡鸭,猪圈里吃不足的肥猪,他们浑身散发的骚臭味,时刻***着我,我要出去,向着更高更远。

5.考试内容确实很难,但我目标不再做满分答卷,能抓住我应得的分数,已经心满意足,每场都能提前交券,到楼下候着,等着跟弟弟碰个面。

爹娘这两天给弟弟买了不少好吃的,弟弟偷摸给我留了不少,全部装在书包里面,我也没有客气,身上的钱不多,能省一顿就省一顿。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我也成功赶在他们前面回了家,家里的活计我委托了虎子,比我大些,学不进,初中上完就辍掉了,被我迷的五迷三道,对我言听计从。

虽然我良心是有些过意不去,但谁让他喜欢我的,我又没有刻意去对他做些什么,我也没有答应他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我的脑子应该是聪明的,这是我活命的根本,我还指望着它替我改命,同样,我的皮囊也是我的一件利器,能让我做事省不少劲儿。

六月的天,鸭鹅都泡在水里,我也一样,隔三差五去河里洗澡,女生终究是不方便,好在河边的芦苇丛长得挺茂密,能遮着不少。

虎子比我大三岁,已经娶过媳妇儿了,他老头大半辈子打拼,用那点微薄家产做彩礼,从隔壁村儿讨了个媳妇儿,叫春花儿,人不如其名,有些其貌不扬,但老头只言,能生养就是好女人。

说来也怪,俩人都在一块儿大半年了,春花儿的肚子也没什么动静,这可把老爷子急坏了,到处找偏方,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走动。

旁人不知道,但我知晓一二,虎子的身体早就累垮了,怕是已经没有能力了。

我洗澡躲在那边芦苇丛里,怕人看见,静悄悄的,一个人泡在里面,甚至不敢使劲搓身上,但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周围盯着我,目光不在我的脸。

这目光肆无忌惮侵略着我的身体。

享受与否?恶心。

芦苇茂盛,但遮不住虎子肥胖的身体,他的手上下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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