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松听了慧娘的诉说,正想说会派些衙役去帮忙寻找时,一位老汉也来到县衙报官,称他们村的张屠户与妻子失踪了。
“什么?老人家,你再说一遍,谁失踪了?”慧娘抓住老汉的手,不停的摇晃。老汉看了眼县太爷,齐承松轻轻的点了点头。
“禀大老爷,我是平桃村的里正张根生,我儿子今天成亲,今早本是张屠户答应去我家杀猪的日子,可我们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也不来。后来,我就派人去他家里找人,才发现他们两口子都没在家,家中有打斗痕迹,还有血迹,我问过村里人,从昨天下午,谁都没见过他们夫妻。我便赶忙来报官,怕他们夫妻出了什么事儿。”
听着张老汉的说辞,慧娘险些站不住,好在林菲儿在她身边扶着她。
“禀老爷,昨天我女儿陆两今回家时,也曾说过,她怕陈三平会报复她和张屠户两夫妻,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快点儿寻到他们啊!”慧娘的声音发颤,身子软软的跪了下来。
齐承松紧皱双眉,“万捕头,速去陈三平家查看。”
“是!”一众衙役纷纷跑了出去。
这时,后堂中走出来一位身着玉色锦袍的男子,正是昨天齐承松身边的全博宁。
全博宁腰间悬挂着一把精美的佩剑,剑柄上刻满的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一双黑色长靴,靴面上绣着金色花纹。
全博宁来到齐承松面前,看了眼面前这些人,对着齐承松道:“承松,需要我帮忙吗?”
看到来人,齐承松将其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全博宁点了点头,“那我去了!”
齐承松拍了拍全博宁的肩膀:“博宁,小心。”
“放心!”男子抱拳飞快离开了县衙。
见全博宁离开,齐承松也劝慧娘他们先回家等待消息。
“咝!”陆两今感到后脑被人敲开了一样,痛得她想抬手揉一揉。
手抬不起来。
这时,陆两今才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
思绪慢慢回拢,陆两今开始观察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它的墙壁已经露出破败和腐朽的痕迹。屋顶上的茅草已经稀疏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天空。
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妇人。背对着陆两今的妇人,一动不动,想来还在晕迷着。
屋子的一角,有一个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炉灶,上面摆放着一口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锅。
炉灶后,一双被绑着的男人的脚露了出来,以陆两今的角度,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清醒的还是晕迷的。
“喂!”这一声,把陆两今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干裂得像一把风箱。陆两今努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再次呼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
“喂!你们醒了吗?”陆两今努力地想让自己坐起来。后脑一定是起了个大包,整个后脑像是裂开了一般的痛。
“喂!”陆两今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
“嗯!”床上女人传来了轻轻的***声。
听到床上女人的声音,陆两今扭动着身体,好半天才扭到床边。
“呜呜呜~”地上的男人也发出了声响。
陆两今扭过头,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眼前的男人。男人很健硕,被人从头绑到脚,嘴巴上也被塞了一块灰扑扑的布。
“张屠户!”
看到眼前的男人,陆两今可以确定,床上的女人应该就是吴氏了。能把他们三个人一块儿抓来,那除了刚出狱的陈三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这时,床上的吴氏也悠悠转醒,翻了个身,正好露出来她身怀六甲的笨重身体。
见吴氏醒来,地上的张屠户更加的激动,努力的挺直身体,想让自己能够起身。
吴氏彻底清醒,看清面前的两个人,尤其是看到陆两今,眼中露出了不解与茫然。
吴氏不像陆两今和张屠户一样,没有被绑成“棕子”。只是手脚被束缚。
原本,陆两今想让吴氏先自己用手把她自己的脚解开,看到吴氏那大大的肚子,陆两今便闭了嘴巴。那么大的肚子,她不可能够得到自己脚。
吴氏也是个坚强的,看了看彼此,就开始用嘴啃咬起了束缚自己手上的麻绳。
看得出,她很吃力,脑门上已经出了微微的细汗。
当她手上的麻绳断开的时候,吴氏喘着粗气,似乎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张大嫂,你还好吗?”陆两今扭动着身体,靠在床边。
吴氏费力地坐了起来,她还是无法伸手给自己的脚松绑。
“我没事,咱们得快点儿,不知道那陈三平什么时候会回来。”吴氏说着,伸手拿到了床边桌子上的一个破碗。吴氏用力将碗在床边磕了两下,老旧的破碗应声而碎,吴氏手心被划出了血。
“呜~呜~”地上的张屠户着急的直打挺。
吴氏给了张屠户一个安心的眼神,“相公,我没事。”
顺了顺气,大口呼着气,吴氏侧过身,努力的将身体靠近陆两今。
陆两今也明白了吴氏的意图,她也努力的让自己身上的麻绳靠近吴氏。
吴氏不顾流血的手心,用力的用瓷碗的碎片一下一下的划着陆两今身上的麻绳。
很快,麻绳被划断,陆两今的手被放了出来,脱力的吴氏险些晕过去。
双手解放的陆两今拿过吴氏手中的瓷片,飞快的解开自己腿上和脚上的束缚。
见吴氏还好,陆两今慌忙来到张屠户身边,先将布头从嘴里拿出来,布头刚刚拿开,张屠户就喊到:“娘子,娘子,你怎么样了?”
吴氏摆了摆手,她没有力气说话,她好累。
陆两今刚准备给张屠户解绳子,茅草屋破旧的木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
“嗵”的一声,吓得躺在床上的吴氏和蹲着的陆两今同时一颤。
一把匕首飞快地抵在了陆两今的细白脖颈上。
“你们倒是很厉害啊!还能自己解脱。”陈三平阴凉凉的声音飘了过来。
“陈三平,她们是一介女流,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张屠户直挺着身体大声呵道。
“你闭嘴,我第一个就想杀了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相信眼前的张屠户已经被陈三平杀死无数次了。
“看现在这个情况,你才可能是第一个了。”看着眼前的陈三平,那杀人的眼光,陆两今感到自己从头到脚的被冰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