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市出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通常先了解受害者生活习惯,而后以在受害者最常出现的场景,以最常使用的姿势摆放尸体,他通常将痕迹清理的很干净,但这一次他却失误了。
“不好了,苏队,又,又有一起命案发生了,还是跟往常一样,同一人作案。”来报信的是万峰市刑警六队的实习生,李青廷。六队队长苏傅听到此消息眉头紧锁,而后拍案而起说道:“快,带我去现场!”那是一个树林,因昨晚大暴雨,脚印已经被冲的差不多了,苏傅、李青廷、刑警队法医卢志、专案小组组长张坦四人,一同前往案发地。
树林深处的别墅,正是案发地。那是一座宫殿般的房子,加上四周绿树环绕,宛如童话故事中公主与王子生活的一般。四人走近,警局的其他同志们已经早早到场。“苏队,你到的也太慢了”说话的人正是四队的队长张坤。“哎呦,张队,这个案子应该是我们负责吧,您怎么还大驾光灵了”苏傅说道。“局长让四队协助你们六队查案,所以我就赶来了。本来我们还有案子呢,一听到苏队要帮忙,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赶来了嘛”张坤边说边笑道。张坤与苏傅大学时期,是兄弟,也是敌人。苏傅总是比张坤高一分,所以同学们都给张坤起外号,叫“万年老二”所以现在到局里了工作了,竞争就更强了。“卢法医,我先带你去案发现场”张坦说道,将卢志带离了苏傅与张坤两人争高下的尴尬现场,只留李青廷一人。
张坦和卢志往事发地走,李青廷随之跟上来,向两人介绍到:“死者叫蒋然,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同时”李青廷的声音渐渐变小“他也是星林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女婿,局长说了,死者社会关系复杂,希望我们尽早把案子破了,省一些负面舆论。”说完,三人便到达现场。那是别墅的二楼阳台,死者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晒太阳。卢志过去,戴上手套,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观察,同时李青廷说道:“发现尸体的是这栋房子的保姆,据保姆说,她早上六点准时来上班,到二楼时,见到蒋然坐在椅子上,叫了几声也没有应,走上前去,就发现已经死了。”死者面部的半张脸皮被凶手割下,要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身份,为什么只割半张脸呢?“死者左右大腿各两处刀伤,但并不致命,让他死亡的是头部刀伤。预估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2点到凌晨3点之间。”卢志说完,站起身来,摘下手套:“凶手这次跟往常不同,把受害者的脸皮割下来了,是恨还是什么,建议调查一下是否与人结仇。”转身走了,走前吩咐张坦尽快结束现场调查。
阳台后方的小客厅,坐着死者蒋然的妻子,林星星,和这家保姆张翠霞。张坦首先问林星星:“你跟死者是夫妻关系,还是说,只是单单的情侣?”“我们已经领证了,只不过,还没有办婚礼。”林星星边说,边拿纸巾擦去眼角的泪水。此时苏傅也到了二楼,李青廷跑去,说道:“苏队,你了解过信息了吗?”苏傅听完,及无语又生气,开口道:“你说,我们要是全把信息掌握了,还要你这个实习生干嘛呢。”李青廷听完,尴尬的搔了搔头,说道:“死者名叫蒋然,男,28岁,案发地在阳台。”说着,便带着苏傅走到阳台,正好碰见局里的同事们将尸体装进尸袋,带回去。“苏队,这就是案发现场,报警人是这家保姆。同时,局长让我告诉你。”李青廷的声音渐渐变小“这个死者是星林集团董事长的女婿,希望我们尽早破案,省得一些负面舆论。”李青廷说完,便让苏傅看向小客厅中坐着的两人,接着说道:“左边年轻的是死者妻子,林星星。右边老的则是报警人,这栋房子的保姆,张翠霞。”苏傅走过去,坐到张翠霞的面前,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蒋然死了的?”“今天早上六点,我跟以前一样来上班。在一楼我没有看见蒋先生,我便上了二楼,看见蒋先生坐在阳台上,我唤了几声没人应,我走上前一看,蒋先生他,他已经,没气了。”张翠霞说完,手伸向胸口处,顺了顺气。“你一般什么时候下班?”苏傅问道。“我是每天早上六点来,然后等到晚上九点,就下班回家。但是我昨天晚上是十点回的家。”“是有什么原因?”“昨天晚上,蒋先生对我说‘你辛苦这么久了,这回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我便答应了”“你走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先生和太太当时关系可能是不太融洽,在我出门之后,就听到了争吵声。”一旁的林星星听后说道:“当时我们是吵架了,因为我前几天收到一个神秘人寄来的照片,上面是我丈夫和他秘书的亲密照,我跟他对峙,他没有承认,说那是工作需要。吵完我就走了,一晚上我都住在闺蜜家。”苏傅听后,对李青廷吩咐:“将这两人带回局里做个笔录,林星星我亲自问,顺便问一下卢志尸检报告好了没。”李青廷听后,严肃道:“好的苏队,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警局,“详细说一下你们昨晚争吵的过程吧”苏傅说道,并拿起电脑时刻准备记录。这时,有人敲门。苏傅站起身来,走去开门。门后却是局长刘宇。“刘对,我要录笔录了,您有什么事吗?”刘宇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进房间,坐了下来说道:“我跟你一块儿记。”苏傅没说什么,而是回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开始了记录。刘宇则是在一旁打开记录仪,准备开始工作。
“林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照片的?”“前天下午五点左右。我收到照片时,我在给奶奶过寿,记得很清楚。”“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蒋先生,而是选择在昨天晚上呢?”林星星见苏傅这么问,顿时犯了难。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宇开口:“林小姐,我们是人民警察,都是受过训练的,你放心说,不会流出去。”林星星见刘宇这么说,便讲道:“其实,我在外面也有个男友,我早就知道他出轨这件事,一开始我还是挺伤心的,但到后来,我也就开始另寻新欢了。”苏傅刘宇两人听后,很疑惑。在他们印象里,女人知道自己爱人出轨,一般都会展开报复,他们没有见过林星星这种,算是开眼了。“讲讲昨天晚上的事吧”苏傅率先开口。“昨天晚上十点多我将张阿姨送走后,便拿出照片询问蒋然是不是真的。他说他跟他的秘书举止亲密只是工作原因,还说他一辈子就只爱我一个女人,不可能背叛我。我没有相信他,而是坐在椅子上不耐烦。蒋然见我那样,便拿起桌上的酒杯朝我砸来,我被打倒在地。可是蒋然就像疯了一样,搬起凳子就朝我砸过来,我反应快就给逃走了,我身上现在还有伤呢!”说完,林星星拉起袖子,一块块骇人的淤青在雪白的胳膊上,是如此的叫人心生怜悯。“蒋然以前也有这样打过你吗?”苏傅问道。“没有,他之前从来没有打过我,昨晚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让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恶魔。”说完,林星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明显是因为昨晚的事留下了阴影。“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苏傅起身开门,发现是李青廷过来送实践报告。苏傅结果后,就放到一半,接着询问林星星:“出门之后,你是直接去的你闺蜜家吗?”“对的”而张坦这边,他在负责询问张翠霞:“张阿姨,你们在吃饭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张翠霞说道:“蒋先生一直在说我在他们家干了这么久,该歇歇了,说让我从明天开始带薪休假,一旁的林小姐听了,脸上的表情变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满意蒋先生做出这个决定,我便开口拒绝了,因为他们有钱有势力,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所以我便没有答应。”张坦又问道:“除了这些,你们还说什么了吗?”张翠霞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张坦将张翠霞送出警局,正好碰见询问结束的苏傅,张坦看苏傅手里拿着文件袋,就明白了那是尸检报告。两人默契的往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碰到了买完晚饭的卢志,苏傅与张坦两人便让卢志跟他们一起讨论工作成果。“死者大腿刀伤很浅,并没有刺进动脉,头部按照创口来看,适合腿部伤是同一把凶器,死者腹部有大量针眼,生前应该是患有糖尿病。他的指甲里有皮肤组织,我还需要在化验一下,才能确认身份。同时左小臂处也有很多针眼,这个蒋然生前可能是个吸毒人员啊!”卢志说完,便坐在椅子上,吃起了饭团“但按理来说,像他这种受过高级教育的人,而且还是公司领导人,怎么可能吸毒。”苏傅听后,想了想,突然开口道:“会不会他并不是真正的蒋然,而是假的。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而是那种从初中就开始在街边混日子的混混呢?”张坦和卢志两人听后,纷纷表示这是不肯能的事,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在出现身份冒充的事。苏傅见两人不相信,又说到:“这只是个假设,毕竟就算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可能误入歧途,但是我还是想查查。如果它是假的蒋然,那就必须查查真的蒋然去哪了。”
第二天,苏傅,张坦,当然,还有李青廷三人又回到了案发现场,走到二楼书房,家里的财产并没有丢失,但是保险柜中的某些东西却不见踪影。而卢志,被分配去干最累的活:查看资料档案,看看真假蒋然这一说法是否变现成真。果然,卢志在一家从上个世纪就出现的福利院找到了这个假蒋然的真实身份信息。卢志一秒都不敢耽搁,拿上资料,飞奔回警局。途中他也不忘给苏傅打电话:“喂!苏傅,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个蒋然还真是假的!他的资料我已经搞到了,现在会办公室集合!”说完就挂了电话。苏傅听后,招呼张坦、李青廷两人返回警局。
“什么情况啊,卢法医?”气喘吁吁的李青廷问道。卢志找了个椅子,顺势坐下,开口道:“那个死者,根本就不叫什么蒋然,他本名叫翟鑫浩,28岁,是个韩国人。小时候他父母得了绝症,将他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他就开始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在他6岁的时候,他莫名消失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之后就有了后来的事。”苏傅听后,谈谈地笑了。“我的妈呀,苏队你可太厉害了!”李青廷肃然起敬地看向苏傅,苏傅拉来一张椅子,说道:“既然,证实了这个蒋然,哦不对,翟鑫浩的真实身份,那他是怎么伪造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蒋家少爷,林氏金龟婿的?”四人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漏出了惊讶的表情,异口同声道:“黑市!”但真正的蒋然去哪了?四人也不得而知,但他们想,可以从蒋家入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进展。张坦,李青廷二人前往蒋家调查,而苏傅和卢志在办公室。“我觉得,应该去找林星星的闺蜜谈谈,而且不排除翟浩鑫患有精神疾病。”“可是林星星我查过翟浩鑫的资料,没有精神疾病史。”苏傅和卢志两人思考了一会儿,便决定去询问一下案发现场周围的邻居。张坦、李青廷二人到达蒋家“蒋夫人,蒋然小时候有走丢过吗?”张坦问道。蒋夫人先是思考了一下,说道:“然然小时候确实是走丢过,当时他不大,才六岁。但是过了几天,他就自己回来了。回来之后,然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喜欢的飞机什么的也不喜欢了。然然小时候成绩名列前茅,自从走丢回来后,成绩是一年不如一年。”李青廷听后,问道:“蒋夫人,你有怀疑过那不是真正的蒋然吗?”蒋夫人愣住了,她多年沉浸在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孩子的变化被自己看得轻,没有怀疑过孩子真假这一说。“我,我没有怀疑过,这么多年,我一直为孩子自己走回来而高兴,我没有想过那么多。”蒋夫人说完,看向对面的两位警察“我的,儿子,真的不是我原本的儿子吗?”张坦两人见蒋夫人一脸憔悴,张坦便开口道:“蒋夫人,您的孩子确实不是真正的蒋然,他应该是在蒋然六岁那年,冒名顶替来的,我们还在找真正的蒋然。您有蒋然小时候的照片吗?”蒋夫人听后,将脖间的项链摘下,打开里面是蒋然小时候的照片“这是蒋然五岁的时候,我现在还留着,你们看看,对案子发展有帮助吗?”张坦接过项链,看着其中可爱的小男孩,为他感到可惜。“可以的,蒋夫人。这次的死者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还为他的死全心全意付出呢?”李青廷问道。他不明白,这个人在蒋家骗吃骗喝22年,蒋夫人在知道真相之后,还是选择帮助。蒋夫人微微一笑:“就算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养了他22年。在这22年里,我把我的爱都给了他,当然是有感情的。如果我的亲生儿子还在,我可能并不会像对蒋然这样上心。一是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彼此之间也有了陌生感,二是我也老了,并不想让任何人牵挂着。”李青廷听后,瞬间明白了。张坦起身,带着李青廷走了。而卢志这里,他和苏傅一起来到案发地,询问了周围的领居。他们先是问了离案发房子最近的渔夫家。
“老伯,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吵架的声音?”卢志问道。老渔夫听后,对他们喊道:“昨天晚上是有人吵架了,还动手了,那女的惨叫连连,但过了一会儿便没有动静了,我透过窗户看,那女的逃出来了,我本来想还想问问她,但是那姑娘跑的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警察先生,这是出什么时候?”苏傅看了看别墅,再看了看老渔夫家:“老伯,他们家的男主人死了,我们是过来调查的。”老渔夫听后,鄙夷的笑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张坦和苏傅两人听后,瞬间来了兴趣,让老渔夫仔细展开讲。“那个别墅的男主人,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有一天晚上,我看见他跟一个人交谈,说是要叶子,反正我也是听不懂,后来他们发现我了,我就走了。”老渔夫说完,就有坐在躺椅上休息。叶子,这个词苏傅可太熟悉不过了,在以前,他几乎每天与这种词打交道。“行,老伯,我们先走了,麻烦你了。”老渔夫并没有回复。“苏队,咱们是先解决命案,还是贩毒?”卢志问道,他知道这两件事的重要性,但他还是要听苏傅的意见,毕竟他是他的上司。苏傅想了想,开口道:“联系林星星的闺蜜,立刻!”
回到警局,苏傅和李青廷开始审问林星星的闺蜜,荣丽。“昨天晚上十点多,你闺蜜是去你家了吗?”苏傅问道。“没有啊,我昨天晚上去我男友家了。我连家都没回,他怎么可能去我家。你们不会怀疑我闺蜜吧?不可能,警官我闺蜜从小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绝不可能杀人。”荣丽说道。按照荣丽的说法,那样善良的一个人,确实不可能杀人。“苏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精神分裂?”李青廷说道。这点醒了苏傅。如果真的有双重人格的话,杀人时是另一种人格,而平常是原本的人格,但精神分裂症杀人只是个别现象,但“如果林星星的分裂症非常严重,而且这么多年没有治疗,那么可能会杀人。”苏傅说道。荣丽听后,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闺蜜要是得病了,我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更不可能隐藏这么多年!”荣丽的情绪非常激动。在她认为,苏傅和李青廷在污蔑林星星,她不允许自己的闺蜜让别人污蔑、造谣。“容小姐先别激动。我们苏队只是提出假设,不是真正确认患有精神分裂,最终情况,我们还得询问一下林小姐。”李青廷解释道。看来刚才荣丽生气的样子,属实是把他吓到了。二人把荣丽这个暴脾气送走后,都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苏队,荣丽怎么是这样的啊,我记得别人都说她挺温柔的呀?”李青廷问道,苏傅并没有回答,只是让李青廷联系医院,看看能不能查到就诊记录。李青廷走后,苏傅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他从口袋中摸出钱包,打开看里面的合照。合照上,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阳光的笑着。而年轻的苏傅在一旁看着姑娘,满眼深情,苏傅想起当初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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