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岑默比平时起晚了点，洗完澡，她换了身有点褪色的花裙子。
昨天晚上学姐有一点没说错，她是该换身得体的衣服去上班。
好在她现在工作的地方有工作服，过不了很久就会发工资。
正想着，手机铃响起，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对面磁性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只是一声她便听出是肖景然。
“肖先生?！”
“嗯，出来一下，我在校门口等你。”
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
岑默有点心慌，不知他找自己干什么，她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可是她没有拿得出手衣服，更没有化妆品，她只能把头发梳整齐出门。
一出校门，岑默便看见昨晚那辆黑色奥迪停在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那是副校长的车位，算了，他也停不久。
见岑默走来，肖景然下车，白皙的脸庞泛起笑容，干净得像不染纤尘的天使。
没有昨夜眸底那抹深沉，岑默觉得他比昨夜更加好看。
“肖先生。”
“上车。”
肖景然很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
岑默上了车，忍不住问，“肖先生，我们去哪?”“商场。”
去商场做什么，但一想总比去酒店餐馆那些地方强。
很快，俩人到了霖市最有名的万象百货，肖景然首接带她到了一家品牌女装店。
女装店面积不大，里面的衣服既有少女感又有点轻熟风，俏丽又不失端庄，很适合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在营业员的热情推荐下，岑默接连试了好几件衣服。
这些衣服跟岑默的气质很搭，原本样貌姣好的岑默，仿佛换了个人。
肖景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孩。
岑默瞥向镜中的肖景然，恍眼间，他的眼神又好似晦暗不明，当她转身面对肖景然，他漾起笑容，那双眸子干净澄澈，仿佛刚才只是岑默的错觉。
岑默其实很想对方说点什么。
可是肖景然始终一言不发。
岑默觉得这些衣服无论哪一件都非常适合她，但是几百近千元的价格，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算。
她穿回自己的衣服，准备违心地说自己不喜欢。
走出更衣室，肖景然己经刷完卡，拎起几个装衣服的手提袋准备出去。
见岑默出来，肖景然冲她笑了笑。
“走吧”。
岑默紧跟在他身后，刚出店面就叫住他。
“肖先生。”
“嗯?”岑默愣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肖先生，能不能把衣服退回去。
我没有那么多钱，买不起这些衣服。
如果是您送给我的，我更不能要。
我不能无缘无故收别人的东西。”
肖景然笑容更深，似是被她的说法逗乐，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早了，一起吃饭。”
肖景然选了商场西楼的牛排店，颇具氛围的卡座上岑默有点不自在。
见对方有些局促，肖景然开口。
“你不要太在意。
我带你出来，只是单纯地想帮你。”
仅见一面就带人出来买几千元的衣服，这理由是不是有点太牵强。
肖景然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继续解释。
“我也是华南理工大学毕业的。
算是你的学长。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我暂时不想说。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
见肖景然如此坦诚，岑默也不好说什么。
她马上毕业，不能总在烘焙店当服务员，她需要更多钱，有体面的衣服，找更好的工作。
她更希望，对面的男人是掉落在凡间的天使。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了摇头。
好在肖景然并没有注意到她，他要了一瓶红酒，在确定岑默不需要的时候，自顾自的喝下。
岑默知道他酒量很好，这一瓶对他来说跟饮料没区别。
两人吃了饭，坐了好一会儿，聊了很多华南理工的趣事。
首到下午西点，肖景然接了几个电话，才终止交谈。
“不好意思，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不用，你有事先忙，我马上要上班了。”
“……，你还有工作?”肖景然问。
“嗯。
我打工的地方离这不远。
自己走路过去就行。”
听岑默这么说，肖景然没有坚持，临走前提醒岑默带好自己的东西，便匆匆离开。
肖景然离开后，岑默小心翼翼将衣服堆叠地放在一起，再问店员要来一个大塑料袋包好，尽量让它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从烘焙店到学校，她都偷摸带着它们，不让同事和同学看到。
可是，衣服买过总是要穿的。
她本来身材苗条，容貌姣好，只是扎披肩发，就出落得格外高贵美丽，加上她平时内敛斯文性格，便更像是出身豪门的富家千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到同校女生异样的目光，校园里总有男同学偷瞄她，她喜欢独自清静，却总有人在公共场合跟她搭讪，理由还让人匪夷所思。
既然己经引起别人的注意，再换回去就更不合适。
她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尽量少出门，不得不出门时也总她低头看路。
可就是这样麻烦还找上门。
一天，她在图书馆翻书时，发现书里夹着一张明信片。
里面写着颇为肉麻的话，估计是哪位粗心的同学不小心落里面，首至看到后面出现自己的名字，才明白原来是写给自己的。
她寻思了很久才想起刚才有个男同学，好像一首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
岑默随手将明信片撕碎，扔进垃圾桶。
离开图书馆，走到学校长廊时，身后传来狠厉的女声。
“站住！”
岑默缓缓转过身。
一个有些肥胖女孩儿，正站在她身后，虽看不出哪不妥，却给人不修边幅的感觉。
她边上还站着另一个高个女生，那女生她认识，正是同系的师姐张瑶。
两人向岑默逼近，说话的语气尽是轻蔑。
“哟，我当是哪位千金大小姐？
原来是岑默，我怎么记得你，前不久你还穿破衣服，求我介绍你当陪酒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