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和爱情我都要唯一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篮球场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男生，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正在和队友说着什么，时不时露出温和的笑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叫贺声，是高三1班的班长。

"苗文文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我上周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遇到他了，他还帮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作业本。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原来他就是贺声，那个在月考排行榜上总是名列前茅的学霸。

我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却没想到他本人比想象中还要耀眼。

"他打篮球的样子好帅啊！"苗文文双手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你知道吗？他还会弹钢琴，上次艺术节的时候......"我听着苗文文滔滔不绝地讲述，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和苗文文总是有着相同的喜好，从喜欢的颜色到爱吃的零食，甚至连追的明星都出奇地一致。

但这一次，我竟然希望我们能有所不同。

"小叶？小叶！"苗文文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走神了？""啊，没什么。

"我慌忙收回视线，"就是觉得有点热。

""那我们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吧。

"苗文文拉着我的手往教学楼走去，"对了，下周五的篮球赛，我们一起去看吧？贺声会上场哦！"我点点头，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苗文文的手心温暖柔软，就像往常一样，但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放学后，我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课桌染成温暖的橘色。

"叶玉涵同学？"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过身，差点撞到身后的课桌。

贺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室后门，他手里拿着一本习题册，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抱歉吓到你了。

"他走近几步，"我是来还这个的，上周你借给我的笔记，帮了大忙。

"我接过习题册，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我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书包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个......"贺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下个月的校庆演出，要不要一起合奏？"我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眼神清澈而真诚。

"我......"我刚要开口，突然想起苗文文提起贺声时闪闪发亮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可能不太合适。

"我听见自己说，"苗文文的钢琴也弹得很好，你可以问问她。

"贺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样啊，那我去问问她。

谢谢你，叶玉涵。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贺声的那个笑容。

明明是我自己拒绝的，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苗文文发来的消息。

"小叶！贺声刚才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在校庆上合奏！我答应了！"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这是我第一次，对苗文文的喜悦无法感同身受。

校庆演出的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校园。

苗文文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音乐教室练习，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我，则成了她最忠实的听众。

"小叶，你看这段怎么样？"苗文文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肖邦的《夜曲》如水般流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的侧脸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

我坐在钢琴旁的长椅上，看着谱架上摊开的乐谱。

那是贺声改编的版本，在原有的旋律中加入了一些现代元素，让整首曲子既保留了古典的优雅，又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很好听。

"我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椅的边缘。

木质的触感有些粗糙，却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贺声真的很厉害，对吧？"苗文文停下演奏，转身面对我，"他不仅学习好，音乐也这么有天赋。

而且你知道吗？他还会作曲呢！"我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天，我几乎每天都能从苗文文口中听到关于贺声的事。

他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他习惯用什么样的笔，他打篮球时的小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被苗文文如数家珍地记在心里。

"对了，"苗文文突然凑近，"你觉得我明天穿这条裙子怎么样？"她打开手机相册，给我看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很好看。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很适合你。

"苗文文开心地抱住我："小叶最好了！每次问你意见都这么靠谱。

"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我们一起去买的香水。

记得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要用同款香水，这样就能永远保持一样的气息。

但现在，这熟悉的味道却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悦悦......"我犹豫着开口，"我可能明天不能来看你彩排了。

""为什么？"苗文文松开我，疑惑地歪着头。

"我......"我避开她的目光，"我答应了王老师去图书馆帮忙整理新书。

"这是实话，但并不是全部。

我害怕看到苗文文和贺声一起排练的样子，害怕看到他们默契的互动，害怕看到苗文文脸上幸福的笑容。

那些本该让我感到开心的画面，现在却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我的心上。

"好吧。

"苗文文有些失望地撇撇嘴，"那你要记得来看正式演出哦！"我点点头，看着她重新投入练习。

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月光奏鸣曲》。

我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音乐教室。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

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那天贺声离开时的背影。

我走到楼梯拐角，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个改编版本我觉得还可以再调整一下。

"是贺声的声音，"第二乐章的部分，如果加入一些切分音，会不会更有层次感？"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躲在墙后。

透过楼梯的缝隙，我看到贺声和一个男生站在楼下。

他手里拿着乐谱，正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

"贺声，你最近很拼啊。

"那个男生笑着说，"是为了和苗文文的演出吗？"贺声摇摇头："不全是。

其实我原本是想找叶玉涵合作的，但她说自己不太合适。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楼梯扶手。

"叶玉涵？就是经常和苗文文在一起的那个女生？"男生有些惊讶，"她钢琴确实弹得很好，不过苗文文也不差啊。

""嗯。

"贺声的声音低了下来，"只是觉得......叶玉涵的演奏更有感染力。

她弹琴的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里，那种纯粹的感觉......"我的脸颊突然发烫，赶紧转身离开。

直到跑出教学楼，我才敢大口喘气。

夕阳的余晖洒在操场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我靠在篮球场的围栏上，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原来贺声也注意到了我的演奏。

原来他最初想找的人是我。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被愧疚淹没。

苗文文那么信任我，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而我却......"叶玉涵？"我猛地抬头，看到贺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面前。

他手里还拿着那本乐谱，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围栏上。

"我刚从音乐教室出来。

"贺声说着，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我慌忙摇头："没、没有，可能是太阳晒的。

"贺声皱了皱眉，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喝点水吧，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

"我接过水瓶，指尖又碰到了他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立即缩回手，而是任由那股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谢谢。

"我小声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情绪。

"其实......"贺声突然开口，"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拒绝和我合奏？"我握着水瓶的手一紧，差点把水洒出来。

该怎么回答？说因为苗文文也喜欢你？说我不想伤害最好的朋友？还是说......我其实很后悔拒绝了？"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贺声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温柔，却让我感到无所遁形。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操场上交织在一起。

"没关系。

"他忽然笑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苗文文的声音："贺声！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我慌忙后退一步，和贺声拉开距离。

苗文文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王老师说让我们明天早点来彩排，你觉得......"她突然注意到我，"咦，小叶？你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吗？"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手心全是冷汗："我......我正要过去。

""哦。

"苗文文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贺声，"你们在聊什么？""没什么。

"贺声平静地说，"刚好遇到叶玉涵同学，就聊了聊音乐。

"苗文文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叶的钢琴确实弹得很好呢！不过这次是我先和贺声合作的哦！"她挽住我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你不会怪我吧？"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会呢。

""那就好！"苗文文开心地说，"对了贺声，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就当感谢你这些天的指导。

"贺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啊。

"我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感觉胸口闷得厉害。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一幅美丽的剪影。

我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操场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打篮球的学生。

我慢慢往校门口走去，路过音乐教室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

是《月光奏鸣曲》的旋律，但弹得很生疏，显然是个初学者。

我站在窗外，看着教室里那个努力练习的女生。

她的背影让我想起了刚学琴时的自己，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直到手指发酸也不肯停下。

突然，那个女生停了下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需要帮忙吗？"我轻声问。

女生惊讶地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我认出来她是高一的新生，经常在音乐教室看到她的身影。

"学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我总是弹不好这段。

"我走到钢琴前，在她身边坐下："这里要注意指法的转换，你看......"我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

女生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教她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单纯地热爱着音乐的自己。

"学姐弹得真好。

"女生羡慕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啊。

"我笑了笑："只要坚持练习，总有一天会的。

"离开音乐教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灯亮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却比来时平静了许多。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让音乐成为我们之间的桥梁，而不是隔阂。

苗文文是我最好的朋友，而贺声......就让他成为我们青春里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苗文文发来的消息："小叶！贺声说下周要带我们去听音乐会！你一定要来哦！"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回复了一个"好"字，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初秋的凉意。

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孤单。

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和苗文文的友谊都不会改变。

而这份感情，比任何心动都要珍贵。

音乐会的门票安静地躺在我的书桌上，淡紫色的票面上印着烫金的字体。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苗文文的电话打来。

"小叶！你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苗文文雀跃的声音，"贺声说他在校门口等我们。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白色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

这是苗文文帮我挑的裙子，她说这样看起来清新自然。

"马上来。

"我轻声说，拿起桌上的门票。

校门口，贺声已经在那里等候。

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却衬得整个人更加挺拔。

看到我们，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走吧，音乐会七点开始，我们得抓紧时间。

"苗文文自然地走到贺声身边，我则跟在他们身后。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它孤单地跟在后面，像是被遗忘的配角。

地铁上，